薛志毅:梦断幽燕(中篇传奇)
王强说:“嫁是什么意思?”
主人说:“嫁了,不再是妈妈,就是老婆了。”
王强说:“嫁了可以不走吗?”
主人说:“可以在一起一辈子。”
王强说;“那就嫁吧。”
于是又过一个月,在一个逢八的日子,小陈和王强结婚了。
结了婚三个月内,王强还依然如故,躺在小陈的怀中就睡着了,王强睡着后,小陈睡不着,睁着眼睛想,十五岁还差几个月的王强从三岁时就跟着自己长了快十二年了,虽然现在结婚了,在他眼里自己还是妈,而不妻子。十二年了他已熟悉个人的一切,天天晚挨着自己,搂着自己,肌肤相接,他早习惯了这一切,而不可能有什么激情,同时他一直和个人生活在一起,没有父亲,十二年了,也缺少了雄性的意识,这样下去这个家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仍是母子,有什么实质内容,她想到了教,给他补课,自己的脸烧起来。
一天晚上,灯亮着,王强仍像过去一样地搂着小陈睡了,小陈却没睡着,她摇醒了王强说:“王强,我考你几个问题?”王强揉睡眼醒松的眼说:“你考吧,是考放羊,还是考读书,我都能答出来。”小陈说:“我问你什么叫结婚?”王强用手撞了下头说:“这个,我还没想过,老掌柜说结婚了你就不是妈妈了,变成老婆了,对吗?”小陈说:“对,结婚了我就不是你的妈妈,成为你的老婆,你是我的男人,对吧!”王强说;“这个不错!”小陈说:“结了婚为了什么,你明白吗?”王强说:“结婚,你给我做饭,我读书放羊,是一个家了。”小陈说:“除了这还有啥?”王强说:“我不知道。”小陈说:“你太小了,什么也不知道,听我这你妈也是你老婆教你。结婚了,一对男女一起同床共忱,还有个重要的工作就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就像当初你父母结婚了,就有了你。”王强不解的说:“那么说,咱们以后还应有孩子?”小陈说:“当然应该有!”王强说:“那我们一直睡在一起,怎么没有小孩呢?”小陈红了脸说:“过去我们是母子,现在是夫妻内容不一样,瓜兄弟你在草原上主牧这么多年,难道没见过马配驹,羊打圈,猪配种,男的就是公的,女的就是母的,生小孩也有个过程呢?”
王强的眼前一亮,受到点拔的他想起这引起年见到的那些事,看着戏着脸的小陈那满脸羞涩的样子,一下子抱紧她说:“我懂了……”
三个月后,小陈的肚子挺了起来,王强也不叫她妈妈了,张庄园主病故了,王强也上了中学进了县城,小陈也在小城做起小生意来,这时王强才十五岁整。
这时候解放军已扫清了内蒙及全国除西藏外国民党反动派,天彻底亮了。
人们迎来了一个新时代。
这时候门捷生死了,不到六十岁的老门因为长期的战争,身上多处负伤,结婚后终因肾气虚竭去世了。他们在一起只生活六年,也没有留下后人。
淑珍随解放大军先到东北,离开了文化部,在一个航空厂家当宣传部长,这时她已四十岁了,但仍身材苗条,脸色红润,解放后她曾去五老胡同打听王强下落,但这里人时过境迁,戏班子也各自东西了,没有一个熟人,她的心中仍悬着一个疙瘩,不过从此她心灰了,再也不谈婚事。
9、王义工作落秦城 淑珍文革险丧命
一九四九年底左右,解放的炮声逼近广元。这时许多国民党党政人员都准备逃跑,作鸟兽散。身为广元县长的王义也忧心忡忡,不知该向何处去?他自忖个人没做多少亏心事,对得起国家和民众,但对共产党他却不甚了解。
这一天晚上,他回到家,和已有两个小孩的郑琴商量:华灯初上,在温馨小别墅中,郑琴正怀中抱一个小孩喂奶,扑打着另一个才三岁的小孩睡觉。因为连生两个孩子,她体态有些发福,更显出少妇的丰韵。她看见王义愁眉不展地走进来,关切地问道:“啥事能难住了县长?”王义道:“兵临城下,咱们何处去?”郑琴一听哈哈大笑地说:“你放心,共产党不会吃人?”王义道:“你见过共产党?”郑琴道:“岂但见过,你老婆,小保母都是共产党。”王义惊诧道:“我怎么才知道?”郑琴说:“过去我敢给你挑明吗?不过,你也救过我们的同志,也算立过功的。”王义:“现在应该怎么办?”郑琴说:“工作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的任务是把档案、邮电、仓库、电厂全保护好,不准敌人破坏,另外千方百计拖住不给蒋军一粒粮食,把他们挤走。”王义高兴地走向前,吻了一下郑琴说:“还是老婆有远见。”就去布置去了。
广元很快解放了,地下党的计划全部落实,王义也立了一大功。
解放后,郑琴就任广元军管会副主任,王义去成都学习,安排了省政协委员,王义又多次去信北京信访部门,一直找不见淑珍母子。
为了照顾西安的两个小孩,王义在五十年代末从四川调回陕西,在西安附近的秦城工作,郑琴就任秦城市副市长。
这时王强已成为解放军空军的一名飞行员,三个小孩的小陈也带着孩子成了随军家属,和王强一起在黑龙江某空军部队,到文化革命开始时,三十岁的王强成为空军一名英雄团长。
文革激荡着全国,在秦城市,郑琴成了伪县长的老婆,和王义一起拉在街上批斗。造反派别出心裁地给五十岁的郑琴剃个阴阳头,强迫她穿上绿缎子旗袍,自己拿上锣,四处游街,身上还挂一个二十斤重的木牌,上写着反党分子,伪县长老婆郑琴,并让自己敲着并大喊这句话。
王义和郑琴分别关在一个地方,每天无休止的批斗。
有一天,一派造反团批斗郑琴,在批斗台上先支一个方桌,再支一个长条凳,桌子边凳共
造反派们没人同情她,用脚踢她几十次,又朝她脸上吐唾沫。她痛得万箭钻心,但得到是无人同情,她大声疾呼道:“我是地下党员,江山是我们打下的,我热爱毛主席和共产党!”
可一个坏头头竟然用大皮鞋在她嘴上猛踢两脚,斥道;“你是伪县长老婆,反党分子。”这时她满口牙被踢飞,鲜血直流。
那天,因为她不能动了被送回家,老头还被关着,四个上高中、上初中的儿子都外去串连了,抱姆也造反走了,屋内的东西被抄了个净光,一口水也没人给端。
她绝望了,操起一根绳子,先在个人脖子套个圈,再拴在了床头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向床下一滚,去了那个世界。
她没给丈夫,儿子留下一句话,也没给这个社会留下一句话,许多问题她不理解……
比起郑琴来,惠淑珍在文化革命又一次显示出了她的坚强,受尽屈辱的她活了下来。
在文革开始时,淑珍是航空厂家的宣传部长,那时宣传部门是重灾户,淑珍自然被停职批斗。
不久一个在保定当过汉奸的人在批斗中,供出了她,说她是日本小林旅团长的红人,胸上背上有纹身字,她一下子成了航空厂批斗的重点。
1966年八月的一天,她一个人正在牛棚里写检查,突然来了几个造反派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已经围了二三十个人,一个三十多岁造反派头子站在主席台上,问道:“惠淑珍,你是什么人?”
她答道:“我是共产党员,革命干部!”
头头又说:“解放前你还干过什么?”
她答:“在延安京剧团当过业务团长。”
头头:“去延安前,你在什么地方?”
她一听,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发了,她不回答。
头头道:“今天就揭开你的画皮,你原是日本鬼子旅团长小林姘头,一个地道的日本女特务。”
她不吭声。
头头道:“你脱掉上衣,让大家看个明白。”
她怒道:“毛主席说要文斗,不要武斗,不要进行人身侮辱。”
那头头说:“将她的画皮剥去。”
淑珍一听坏了,使劲捂住胸口,但是这时几个造反派早扑上来,将她的衬衣用劲一撕,扣子全飞了,上身全坦露出来,前胸后背的纹身,乳房的纹身暴露无遗,三十多个人的口不约而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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