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青梅

“这段时间每次和你在一起，人的情感都受折磨，我实在忍不住了，下边都湿了，我现在就将身子给你。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我急忙挡住她说：“别，别这样。我相信你。你的人生才开始，在县上还要奋斗一阵子。等过一段时间咱们在结婚也不迟……”

 三

奇怪的是青梅当上干部后，有人建议她到省上有个大医院某医生看看脸，说这个医生看这病在全国都是专家，说不定能治好呢。她到了省城那所大医院，终于找到了医生给她做了化验说：“你的青春痘和雀斑可以治。”开了一个疗程的药，让她先试试。

她吃了果然有点效，痘痘少多了雀斑也退了不少。又坚持看了几次，几个月后痘痘全消失了。后来又给她开了些药，连吃代搽，她的脸也白了有了血色，不再灰黄了，加上进城后拿了工资穿得也时兴了，半年时间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她果然没有忘记诺言，虽然我家距县城几十里，几乎每个星期天都回我家。像一个家庭主妇一样的为我父子做饭、洗衣、收拾房子，我父亲也十分喜欢她。但她却不愿登她家的门，她父母多次寻到我家叫她回家，她说：“你们就当将我白送给那些鳏夫了，当初不是恨不得将我像一滩臭粪一样的铲出去，现在还来找啥。”

多少个周六的晚上，我们倘佯在故乡的小河边时她说；“再等我两年，我的工作有点成绩了咱们就结婚，当初你是在我最丑的时候、生活最无望的时候给我希望的。你的身价再低，家再穷，你都是我最爱的人。你不要枉自菲薄，你聪明在文学上有功底，应该好好写写东西，说不定还能成为作家呢？”在她的鼓励下，我坚持写作，竟也不断有豆腐块问世。

她的脸变漂亮了以后，专门照了张十吋大的半身像，镶在镜框里。挂在我的床头上说；“县城距咱家远我不可能和你朝夕共处，想我的时候，你就看这张照片，她在永远对你笑、永远陪着你。” 

一年多过去了，青梅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干练、虽然她仍像以前一样的爱我，为我买书、买衣服；而我却在心理上感到和她有了距离，在她离开的日子里。我感到自己的命运就是这样，捧高了别人、压低了自己。在故乡的水稻地畔、苞谷林间我在沉思：工农差别是巨大的、城乡的差别更是巨大的。青梅出去了，就应该让她享受城里人的生活，自己不能拖累人家，这也是一种爱。爱的目的就是要被爱的人过得更好。我经过反复考虑给她去了一封信说出了这样的话：

青梅，你好！

由于环境的变化，你是干部、我是农民；咱们已不适合在一起了。为了你的终生幸福，请你另攀高枝、我无怨无悔。如果你设想和一个农民厮守终生，那太理想化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与其以后几十年的后悔，不如现在就一刀两断。农民永远是社会的最底层，我自己的罪让我自己受吧！这也是我对你爱的奉献。 

曾经爱过你的东民

这封信发出去了仅仅一周，她急匆匆地赶回家了。那天父亲到姐姐家走亲戚没在家。她一进门就拉上我到了小房间，关上了门，拉上窗帘说：“东民，你是不是另有人了看不上我了?怎么写了那么一封绝交信。咱们的爱情是经过了风雨的，你怎么轻易就不相信我了，害得我几宿都睡不着觉。为了证明自己，我决定咱们明天就去登记，该结婚了。你看，我把证明都开来了，我现在就把我的身子给你，反正迟早也是你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说；“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这意思！”

这时她不让我说话率先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自己的衣服，她的胴体洁白晶莹、如同一块美玉，渐渐地展现在我面前：那起伏的高山、平坦的平原、神秘的芳草地都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香气四溢、那样的魅力四射，使我发愣惊异感叹，但我没有勇气占有她，半天没动弹。

她光着身子又来帮脱我的衣服并说：“来吧，你不是一直想要吗？快拿出你男子汉的勇气来冲锋吧，来攻占属于你的处女地呀。我们都不小了，你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吗。咱班女生中不就只剩我这最后的处女地，已经荒芜得太久太久了，狂风暴雨来得猛烈点吧……”

我却有点慑诺起来，移不动步伐。

青梅说；“哟！东民，看你那熊样。一幅穷酸文人橡，那窝囊劲，男女之间也需要勇气和霸气，你没读过有花须折直须折，不待无花空折枝这句古诗吗？男人不是讲事业和床上两个战场，古代的大将还日战百员将，夜宿十女荒呢，古代人都认识床上也是战场，也需要勇士的学问；现代性科学更讲床上也需要横冲直闯，那样性生活才更有质量，生下的小孩才智商高，你那像个敢打敢冲的男人！”

我说：“你怎么当了一年多妇联主任，学了这么多新知识，其实我何尝不想你，我一怕影响你的前途；二怕影响你的工作，你不是说暂不结婚吗？”·

她说：“为了不失去你，哪些话都可作废。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家庭，何况我都27岁多了，你也过了25了，我们都不小了！别废话，现在我需要你来冲锋陷阵、来攻克这温柔之乡吧！”

她的话如催化剂和动力，说的我一时浑身心血沸腾，我扑了上去……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过来，拂煦着床上的我和她。一缕缕光线抚摸着我们不断深掘不断耕耘的汗津津的身子……

两个多月后的冬天下午，她回到家欲言又止地告诉我：“我已经有了，是你上一次的功劳。你这家伙真能行，一枪就中了十环。我在医院做了化验确诊了，已近五十多天了，上次回来没告诉你。”我高兴得抱起了她转了一圈说：“甭怪人家都说丰乳肥臀的人就是娃母子，一解裤带就怀上。你就是这种人，你的土地也肥沃，只要见下种就出苗”

她赶紧止住了我：“不敢这样，小心把孩子弄掉了，这三个月还是危险期。”

她躺在床上，撩起衣襟拉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肚皮上说：“你看，你的接班人正在这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