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洨河,我深爱的河(郭沛军)
周末,天气晴朗,想出去走走,但没有什么好的去处。
没事看看微信,有朋友发的有洨河生态公园的照片,场面很大,看上去很美,河两岸花草成片,绿树成荫。河南岸,成片的黄花犹如金黄色的毯子铺在那里,尤为壮观。好久都没有见到这蓝天白云之下的美景了。
洨河,有着童年记忆的地方,好久没去,变化真是太大了。看着照片,立刻就有想去的冲动,而且,迫不及待。
从韦曲出发,不到二十分钟车程就到了,在西太路的西侧。下车后,首先看到的是“洨河生态公园”六个字刻在一个横卧的巨石上。向西望,绿树成荫,花花草草到处是,蛮漂亮的。向南望,河岸已由石头砌成坡状,方格成型,绿草点缀,就是没有芦苇丛,少了几分亲近感。
其实洨河的名字,在我们的家乡,人老几辈都叫错了。平时,大家都叫交(jiao)河,而不是洨(xiao)河。原先想发个短信,“洨”字始终打不出来,最后只得请教新华字典,才把这个错误的叫法更改过来。对不起,洨河。
洨河,半环绕南堰村,由东向西北方向流去。在南堰村分为三段:渡口河,水库和西河。渡口河上有永济桥,是古时人们前往长安城的必经之路。水库段,是因为在农业学大寨时新修的水利设施,并配套有“U”型地上大渠,为南堰村的农田灌溉发挥了几年的作用。西河,两岸“羽园”(芦苇地)的芦苇长得非常茂盛,也成了男人们的专属河了,从每年的五六月到九十月,那里就是男人们的天堂。
因三星项目,洨河周围的几个村子都拆了。成百上千年的历史就没了,我们的村庄没了,原来的永济桥没了,水库没了,学校没了,人也散了。
走进公园深处,世界突然静了许多,烦躁的声音听不到了。
看到洨河,我几乎潸然泪下,虽然现在的洨河变得非常美丽,但原来的美却永远留在记忆中。
我急切地奔向河边,在离河最近的距离站在那里。河道变窄了,曾有人问过我,那是渠还是河?我毫不思索的说,那是洨河,沣河的一条最大支流。
当欣喜地听到久违的鸟叫蛙鸣,让我仿佛回到童年时代的家乡。但是,现在已看不见那细细的沙滩了,有的是凸出的淤泥块,凌乱的分部在河道中央,偶尔有芦苇一样的植物长在上面。水也变得浑浊,随风飘过还有些臭臭的味道。
两岸,长满了水生植物,青蛙的欢快鸣叫,勾起我久远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从前。沿河寻觅,已不见永济桥的根基了,河头村的拦河大坝没有了,沿岸边路向西走,还想找出原来的痕迹。但是,很失望没有发现任何的遗迹。
小时候,与同队的卫余得了一种传染病,当时叫“过福差”(天花),发烧,浑身出豆豆。后来,母亲听人说喝鱼汤好得快,就让二哥和三哥到洨河逮鱼(都是小小的鱼)。那也算是第一次吃到的美味,身体恢复的还挺快的。母亲说,还是鱼汤好。
洨河,是全村妇女的天然洗衣房。不论春夏秋冬,在渡口河永济桥的两边,妇女们总会借助河滩上的石头,石条,用棒槌使劲的捶打搓洗。几乎每次,母亲到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我都会扛着洗衣板或者抬着装衣服的担笼。
洨河的沙石资源比较丰富,村里人盖房,都在洨河里捞石子拉沙子。记得家里盖房要用石子预制楼梯踏板,就和二哥三哥在河里捞石子(就是用铁筛子过去沙子,留下稍微大的石子,用于楼房的屋面处理)。
当时,我们拿着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收音机。边干活,边听广播,两个哥哥,一个用铁锨端沙子往筛子里倒,一个用筛子过滤,我负责扶担笼拿担子,两个哥哥轮流担石子,我负责拿收音机。
记得一次,我端着收音机,正在听《岳飞传》,听着入迷,我一不小心,收音机掉进水里,赶紧捞起来,可收音机已经没音了。吓得我大哭起来,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在干活时听不成了,另一个原因就是回去怕挨打(把这么贵重物品弄坏了)。哥哥们也无心捞石子了,在安慰我之后,三人回家了,记得父亲好像也没说什么。
其实,我们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西河。那里的人多,不管是河西岸的河头人,还是邻村的北堰头人。年长的、同龄的、同学、还有大人带的小孩子,他们都会肆无忌惮在那里,嬉戏沐浴,完全就是一个男人们的天堂。
……
回家躺在床上,随手打开手机,播放着中午在洨河录制的一段小视频。鸟叫,蛙鸣,不绝于耳,瞬间,仿佛又回到洨河的岸边。
夕阳西下,清风拂面,柳枝轻摇,芦苇荡漾。河水清清,沙滩平坦,小鱼游水,孩童戏水。牧童扬鞭,农者收工,东望村落,炊烟袅袅。这样的美景,犹如重现。
洨河,永远爱着的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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