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写意西岔沟(孙宝田)
🌄艺术家是自然的情人——泰戈尔
人常说:“人到老年万事休”!
我和乡友土子搬出新华街住所十年有余了。土子去了西街,我却回到了城壕老地方!
人老了,活得简单些,平时总想撇开城中村的喧嚣和吵杂,这事,确实还不容易。
虽然,城壕离韋曲西街牙长一截路,吃一袋烟工夫就到了。但好友之间一年也见不了几回面。我只好花个整顿时间,相约去秦岭写生,到山里转攸或交流艺道,或卧石醉谈,一倾心言。
甲申五月,天气晴朗,于是相约去浪山,等到出门乘车,谁承想遭遇“长假”之周,车满人多,路车人盈,忙得轿车一辆接一辆的向南,公交一趟接一趟的疯涌。车子把浪闲的人们运止目的地,又再把浪乏了的人运回去,这也许就是旅游。我和土子等了数辆公交,车子只是不停,直奔终点站。无奈我和友人只好“破财”租车,当今社会,人杂多变,商人常议:萝卜快了不洗泥!趁人多涨价成为必然,出租车一趟竟开口直奔“半百钱”的价位,令友人咋舌。二人无奈只得束手“就擒”,但心中极不情愿。快乐的心情蒙上了不愉快的阴影。我想,画家们虽然视银钱为粪土,一任清高,但也路遇不平而激愤。画家们虽不爱钱,但是智商还是不低,搞个“价钱”不生问题吧!一来二去,七砍八馕,凭画家平时练就力透纸背的工夫,入木三分的技巧舌黄,以锥划沙,研铁如泥的手段,就是再硬的石头也要润色三分,临了哥们“二十元”上车走人。
一路风驰电撤,高速行驶自不必说,一时间早到了秦岭脚下的太乙宫。
一下车,我们俩就看见山路上,像临阵将军南征北战。你看看那人塞满了进山的路,人挤着车,车中混着人,四路纵队向深处翠华山进发。这阵势,如果天上的云府瞰大地,那一定以为战争开始了,频有“兵临山下”之感。
这时侯,我们如果随车流进翠华,势必就像急行军一样,毫无写生意义!土子毅然选择另辟蹊境,说这是:动外求静。向偏辟的西岔沟去探幽。
过了小石桥,通过白水泥厂区就到了西岔口,猛然回头,向北遥望,厂区的高烟洞直直地伸上蓝天,但是,却再也不能飘出灰色的烟气,厂子停了工,厂区和工舍在阳光和白云下显得箫静而空矿,在大山映翠中令人万念俱空,迷茫中另有一番明净的境界。我不由得脱口吟道:明镜亦非台,更无菩提树啊!我俩站在厂区的路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观试路边小溪,心灵便洁然如新,那深深的绿色,那淡淡的流水,依然照辙你的烦虑,指引你的迷津,那淳厚的山风使你不必掬一漂水,洗涤你的心中的烦闷。
顺溪而上就到了西岔山口,松下问童子:“寻隐者不遇”,如仙人一样的飘渺和洒脱。一直一来都是凡世俗间奢念。山中写生象读书,既有疑无路的困惑,又有花明崖暗的惊喜。我们就此边走,边说,边画,边谝,手不停画,脚不停行,嘴也未停的谝着,偶而回望北端,看到山崖处露出的山梁和远处在喧哗中行进的车声人旅,一片片绿色在阳光下随风摆动,是欢迎,是拒绝,是痛,是乐不得而知?听说,翠华山在假节来临之际,每天要接待上万游客呢?太乙镇的农业社用小车向山下拉钱哩?可想门票知多少?还是用麻袋装呢?难道大山能承受吗?我为山中的青山绿水感到悲凉,无端的没有了身在红尘心在青山的洒脱。
大山的胸怀宽广,山里人厚道,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俗事。
我俩画完一处山崖已是响午时分了,就移驾向别处,这时你会听到身后传来“慢走呀”的送别声,山里人会像待亲威一般热情的待你。
顺着石阶,在溪水边拐来拐去,走过一段乱石滩,远处的南五台的台顶高高地露出在白云下,果然在五个山嘴的平台上有庙圩出现,庙前都插了斗旗,旗子在风中飘杨翻滚。迎着石阶路,遇上了一位背啤酒的山夫,遂打声招呼,才知道再向前二十里就到了南五台的后山。在途中土子向山夫说:“一会给咱做饭”?山夫畅快应道:“没麻答,那我先回去准备。”说完,便快步先走了。我用城里人做事的习惯对土子说:“饭,怕是没有,有的是小铺买的食物吧”!……。
走完崖坡,抬头看见一片平坦的山坳,靠山势住着几十户人家。
山里人以山为生,靠山吃山嘛!山里盛产木香、山菊,金银花,当归和黄箕,每家庄前屋后都晒着山货。家中有劳力的都去了五台山下摆个摊子做生意,自旅游的名词传到山里以后,山里的土特产,山货就再也不愁卖了。过去,眼看着山货霉烂就是卖不不出去,现在不然,有了农家山宿,有了农家乐,山民们在自家门口做起了生意,小食品,啤酒,饮料、洋餐,凡山外人享受的商品都被山民们背进了大山,他们的山货却被游客们驮进了城里。
山里人确实是厚道,那个半道上碰见的汉子,早已等在家门口,打招呼:“饭好了,喋去?”,像自家屋里人,扑实、清淡而深情,多么普通的话语,让人感动得忘了身上的乏气。山里人没有更多的讲究,累了在坑上休息,喝水,自己随便倒着不要钱,吃饭言语一声,立即做来非常可口,吃完随便扔下三块五元,不嫌多也不说少。但是,铺子中,或摊子上的商品,那绝对是要付钱的,因为这些都是他们几十里山路背上来的,是他们生活的汗水钱。
吃饱了,喝足了,山里人会露出憨厚的笑容,送你到路口,指点游程,挥手相别,像自家人一样说声:“再来谝”!然后继续做着属于自家的农家乐生意。
和谐的古风吹遍了山野,弥漫在大山沟涧深处。城市的浮华,文明是虚有的,山里才是当代文明的净土呀!
山风轻轻地吹动了我的心扉,耳边一片寂静而清新,爬山、浪山、写生、我们在秀丽的自然中找到自己的自由天地。
簿簿的山雾,浅浅的流水,厚厚的民风,古老的山地文化,组成了一种心理的清流,不知何时我已经在意识中烙下了一道恒久的记忆。
画山归来,令人悠悠神往的西岔沟,给予了我们更多的启迪。
每一个地方总会有她独特的美。在她面前、我直面扑来地想走近她,拥抱她!走近山,走近水,走近大自然吧,你不但吸收了山野间的灵气,更见识了山地同胞生活的真和美,以及他们传统的和谐扑实。
西岔沟这个名子虽然不起眼而土气,但他憨厚的胸怀,神秘的面庞、多情的身姿,一但被认识,无论过了多少时光,只要提起太乙宫,不由得便想起了西岔沟。
丁酉年夏至於韋曲
城壕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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