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子戏自述
子戏者,人也。(这可能是一个很糟糕的表述,因为“子戏”并不是现实社会中的人。比较切合实际的表述应该是:子戏者,ID也;子戏者,面具也;子戏者,什么玩意儿!)
耶稣先到后,地球又苦苦等待了一千九百五十七年,子戏先生才降临人间。(这其实是一个不寻常的事件。那一年,在中国的大地上,正是知识分子大倒其霉的时间。历史定格在那个时刻,造就了许多不合时宜的冤魂。悲凉肃杀之气充满华土---你真的相信聚气为形,转世投生的传言吗?)
嗜睡若猪,万物中最喜床具。年轻时住集体宿舍,因常赖床不起,被朋友们命名为“卧龙先生”,心中窃喜躲过睡猪之称,遂乐而受之。(以静制动,顺其自然,不战而胜。其中包涵着多少老庄哲学的雕虫小技啊!)
小学读了三年半,“十年浩劫”开始后,除年龄外,学识百无长进,实际学历水平号称初小毕业。(多么怀念我的初小生活:就在那个村,就在那个庙,老師是位小阿姨,见了我就笑!)
居家庭政治局第四位,名列河东狮,犬女及吉娃娃小狗之后。(对重大家务事项无主办权、知情权和表态权,但享有无限的服从权和追认权。)
平素做事荒唐粗疏,常以“仔细”二字自警,零七年上网时无名以称,遂取谐音“子戏”代之。(注意:“子戏”二字为横排版读法,只能从左向右读,不能从右向左读。
本ID可不喜欢那个舞台工作者的“尊称”)貌奇丑,不忍示众,选唐国强先生扮相以遮掩;脑至愚,还欲欺人,借诸葛亮造型头像以伪装。(这是以前的情况了,因百度小姐不承认唐先生和诸葛先生做本ID的代表,现在改由余先生登场。百度小姐认为余秋雨先生的头像才是本ID的“真实头像”。虽然丢掉了唐国强的俊雅和诸葛亮的智慧,却又沾上了余秋雨先生的文采,两下一扯,平了!也算不亏。)
最喜听的乐曲:摇篮曲;最喜读的书:钱钟书。(摇篮曲最纯洁,钱钟书“最学问”,今生能有这两样法宝就行了,其它的东西都让给别人去抢吧,本ID只站在远处看热闹。)
喜欢独处,幼时家在农村,门前是泥土路,每逢下雨有溪流。常独自冒雨在门前筑坝堵水。屡垮屡堵,但毫不气馁,勇气可比当年国务院副总理陈永贵同志大战狼窝掌。待到坝成,积得半边路面全是水,感觉中远胜过当今三峡水面的辽阔。(忆往昔,数风流人物,舍吾其谁!)功成后却感无事可做,便一脚将大坝踩出个缺口,看那大水汹涌而下,强似黄河壶口之壮观。可惜那时不知,正是潜意识中此等破坏情结,害己半生。(那时不知不足道,其后几十载亦不知,愚之极也,难怪百度小姐不让用诸葛亮的头像,资格不够嘛!)
小时在乡下,夏天的夜晚,在生产队的麦场边,躺在软和的麦秸堆上,看那满天星斗,听黑夜深处的笛声,闻清新的麦草香,便觉得是最大的精神享受。也就是从这时起,开始爱上了月亮。
ID在网上游走,有时还真有点藏首露尾,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使人看不真切,心下疑疑的。有网友发消息来,笑问: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呀?
子戏是个什么人呀?我也笑了,我说你随便找一个日子,到大街上去,东看看西看看,找出一个你觉得最不起眼的人来,那就是子戏了!或者说就在那个不起眼的墙角,倚墙站着一个穿着还算干净的乞丐,双臂抱在胸前,两眼望着天上;你可以走过去,对他厌恶地蹙蹙眉,或者啐他一口,他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正望他的天呢!或者你走过来,给他一个友善的微笑,或者在他的脸上拣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飞吻了一下,他只对你翻翻白眼,连句谢谢也不说,但在心里永远记住了你——他又望他的天去了!
这就是子戏。
有一位网上的朋友说,子戏你就不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
是呵,怎么能中规中矩呢!二十八年前的一个初夏的晚上,随便在西安火车站的广场上梦游,看到一群群从北边各县来的背着割麦镰刀的麦客子(佣工)被车站保安从候车厅赶出来,无奈地到处寻找栖身之处,于是突然产生了想知道这些人夜宿情况的欲望,为此竟远远地陪着这群人在街头蹲了大半夜,午夜过后,先是风,后是雨,风雨交夹,一时间,跟踪了半夜的目标们全没有了踪影。于是冒着风雨沿街寻找,我将我想象为一个出外谋生的麦客子,这风雨交集的冷夜,我必须在这街头度过……那一夜,我浑身又湿又困又冷,在东方发白的时候,我坐在街头几乎站也站不起来了……
几天后,写了几句小文,拿到市报上去发了,题目为《科学向麦客子挑战》,内有对麦客子境遇同情之语。有熟人看了,哂笑说,你的恻隐之心还不少哟!我听了无言,只有苦笑;其又哂笑说,还恻隐到麦客子身上去了!我听了仍然无言,只有冷笑。
这就是子戏。
还是在几十年前,上小学的时候,在课堂上老师的眼皮底下,偷偷地读完了一本《三国演义》,从此就崇拜起诸葛亮来,尤其是那舌战群儒,草船借箭、夜祭东风、八卦石阵、安居平五路、空城计、装神弄鬼等等,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且至今对那木牛流马的神奇还念念不忘。
年龄稍长时,又崇拜起了林彪,甚至于在林副统帅折戟温都尔汗后,这种崇拜心理都没有减弱过。于是便产生了当将军的理想,当然是当一名儒将了,整天总盼望着天下大乱,到处打仗,然后我就去当兵,升了排长升连长,一直升到林彪,也去指挥几个大战役,过一过诸葛亮瘾。当时的感觉就是,仿佛一起战火,我的将军梦便会一夜成真。
但这一切最后都成了空想,别说当将军了,这辈子连一个兵蛋子都没捞上当。原因我找了两条,一是天下太平,无仗可打;二是自己这个脑袋瓜还真不如诸葛亮和林副统帅呢!甚至于还经常干一些不及常人之智的傻事,懊悔之余,总在想:人和普通动物之间,千差别,万差别,最重要是还是脑袋有差别!于是便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退化。
三十八年前的那个夏天,秦岭脚下骄阳如火。中午饭后的三个小时,正是水库工地上民工们休息的时间。我们驻扎的那个村子很小,一下子拥进几百民工,住处就有了极大的困难,牛棚羊圈都睡进了人,一到夏季,就闷热难耐。
那天中午,好友C君拉了条塑料布,和我在村头一棵很大的柿子树下睡凉。柿子树附近有户人家,住着民工连的几位女知青。村子位于山脚,虽是在盛夏,但从山顶上吹下的风还是很凉爽的。那人家的围墙里忽然传出清脆的女子笑声。
C君说:“听啊,L女的笑声多爽朗!”
我仰躺在地上,望着巍巍的青山,那上面正有一朵白云在飘荡。我说:“我只想这辈子能发表文章,那怕只一篇,那怕只有两百字,那怕是再小的刊物,只要能发表,这一生也就满足了!”、
C君说:“不容易,不管你有多少个那怕,只要没有编辑给你开后门,再想也是白想!”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墙内爽朗的笑声又传过来了。
一九七九年,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报上,我发表了有生以来的第一篇“文章”,不足四百字,短得使我感到羞赧,好在稿子是光明正大地从前门进去的,心里才勉强有点安慰。
然而,这篇不足四百字的小稿,却并不是什么文艺类作品,而是关于对“文化大革命”的评价。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这一情况实际上已经表明了我的心理是浮躁类型的,容易被时局所左右,这类人如果做不了政治家,一生注定将一事无成。
果然,随即而来的经济改革导致的社会大转型,使我又一次迷失了方向。
紧接着,人生正常轨道上的那些规定性烦恼,一下子就淹没了我。
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沉静的大自然,给人生以多么深刻的启示啊!
前年初上网时心还热,就断断续续地将一些零散的旧稿输进了电脑,图个好玩。时隔一年,心绪大变,再无往日的“雅兴”了。重看输进的东西,觉得简直是一堆垃圾,只是难舍当初辛苦的打字功夫,才不忍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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