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爱民:身体的时间纬度
我与虎平在同一单位工作已有10余年,近几年我们又在一个部门,彼此接触更多,相互之间已非常了解。
大约是在中学时期,虎平已有写作的爱好,20多年的时间里,一直默默地做着自己喜爱坐的事情。文学在他更属于私人化的空间领域,也少有为文字者惯常的种种企图。虎平将写作本身看成是自己人生的另一种经历,就像自己的其他爱好,缺少了便会失去本应有的乐趣。
虎平是个认真仔细的人,对写作本身自然也会有想法,但不是那种要凭借写作达到唯我独尊的横劲霸气,他的自信和骄傲来自于长期不断的执守,既不受他者的左右,也不会强迫他人接受自己。虎平写作有更大的理想,但其目的绝不为了自己个人的尊卑。
回头看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降的汉语写作转向,值得思考的问题为数不少,包括自己都难逃当时风气和潮流的影响,在视野放宽之后,由于对新奇性的渴望,难免使自己无暇进行更深入的思考,脚跟尚未站稳,便自动地被裹携了进去。这其中的结果虽然复杂,却无可避免地对个人的写作带来了致命的伤害,无形中在身体当中被强加了一种外在的标准。
虎平的写作少有这方面的浸染,他视自己的身体感受为写作根本相关的东西,将身体作为写作行为的尺度,不与任何人攀比,只是针对因为写作而不断呈现出的自己,并且通过写作不断形成的探问、调整自己,从而由此也将自己的写作推向一个常新的领域。
散文是与个体的生命距离最近的文体,属于过程当中的东西,既对它源发的起始点回溯,又同时朝向未知的时间领域。在散文中,时间的向度总是逆向朝前的,永远面对的都是瞬间成为过去的现在,而每一次写作的过程,齐集、挽留,最终又将我们在这流变之中的记忆和感受带向了未来。
这个未来在虎平的写作中还是他的故乡——一方面他自己用写作镂刻于时间之上的精神空间,时间流程在文字里展布本身就造就着文字内在的空间,写作者这时候只是在搭建。虎平给我的是一座长廊,可以使人在行走中停下来歇息,还可让人加快步伐,永远直前。
散文文体的另一个特征在于它每一刻都直逼着写作者自己。作者处在什么的位置,他的立场和态度如何,散文最终都将会堆叠成他的肉身。言成肉身,是散文的通律。
从这个角度讲,我没有为虎平的这本书写序的资格。我只是来分享他的写作带给我的快乐,这快乐健康、清洁,在我看来还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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