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里来话“面花”

巧手捏就别样情趣

新春里来话“面花”

文/图 杨阳

连体娃 山西定襄面花

圣虫 山东胶东地区面花

凤糕 陕西澄城面花

虎糕 陕西澄城面花

猴与桃 河南面花

小鸟 山东面花

　　面塑，也称面花、面馍、礼馍等，通常在民间婚丧嫁娶、岁时节令、祭神祀祖、寿辰满月中扮演重要角色。其造型原始淳朴，遗留着先民生活的痕迹，被人们称为原始艺术的“活化石”。春节里，让我们在人们喜做面花的欢笑声中，一起欣赏这古老而妙趣横生的面塑艺术——

　　面花具有神秘的礼祭功能，其内涵丰富，面貌各异。一年中的重要节日，如春节、元宵节、清明、端午、中秋、腊八、小年等以及婚礼、生子、满月、百岁、寿诞、丧礼、祭祖等，人们都要按不同要求制作面花，昆虫走兽、瓜果鸡鱼、花鸟人物等无所不包。 

　　中国疆土辽阔，民族众多，不同地区的面花内容有所区别，但内涵却大同小异。如陕西、山西、河北都有送羊节，其内容是舅舅给外甥送礼。在古代，人们送活羊为礼，后来演化为赠送“面羊”，这种古老风俗只有在历史悠久、传统文化不受冲击的地方才得以流传至今。又如陕西、甘肃、山西三省均有虎形面花，其内涵也是共同的：近含辟邪祛灾、虎保平安之寓意；远述图腾崇拜、氏族信仰。

　　面花艺术始终围绕着生命、生殖这一永恒主题。典型的例子是小儿满月，或小儿周岁的庆祝仪式，都以馈赠面花为主要内容。其馈赠场面庄严神圣，所赠面花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舅父与外祖母为外甥准备的祝礼在众多贺礼中总是最重要的，代表母系家族的各种贺礼中，总要有一个制作精美而壮观的大型面花。如陕西华县的大型虎头龙身鱼尾面花，虎头多以太阳为眼，以鸟、鱼作耳鼻，虎尾大都是一条大鱼，身上配有众多的鱼、鸟、花卉小面塑。其中有两个代表男女“人祖”的面花，在各类小面花的簇拥下显得分外醒目。在赠送面花时，人们还要赠送各种自制的儿童用品，如虎头帽、虎头鞋、虎肚兜，其用布做成，包含祝福之意。亲友之间也互赠自制的面花相贺同喜，他们或赶着车，或挑着担，或提着筐，前来祝福孩子健康吉祥、大富大贵。加上热闹喜庆的祝贺酒宴，整个庆祝仪式宛若一场歌颂生命的交响曲。至于春节、喜庆婚配、老人过世等场面，面花更是一道绚丽的风景。

　　但地域不同，面塑的内容也有一定区别。如陕南一带，以虎头龙身鱼尾的“大谷”面花为主；陕北府谷一带，却以长脖面人为主；山西北部，以联体娃娃为主；在陇东和晋南的面花，则将虎与狮的造型相融合，同时鸡也占主导地位；在山东，又以俗称“胜虫”的大型面花为主。这种区别，既展现了各地百姓不同的崇拜心理，也反映了各地的历史风貌和风土人情。

　　地域不同，面花艺术风格也会变化万千，有的以质感取胜，有的以色彩扬名。如陕北、晋北的面花，造型多粗犷质朴，着色单纯，充分展示了面制品发酵蒸制后产生的质感美；陕南、晋南的面塑，则古朴中强调精细，着色丰富，显示出带着泥土气息的华贵；山东、河南的面塑艳丽精致，河北的面塑稚气中蕴藏着淡雅。

　　面花往往要在节日前两三天制做完成，这时姑娘媳妇围聚炕头，一边谈古论今、打闹逗趣，一边双手不停，在欢乐气氛中捏制面花。然后入锅蒸熟，出笼点染，调整组装成富有“生命”的艺术品。人们将心中的美好愿望，融入美妙的面花中，年节喜事中，这些面花就被人们特别是孩子们吃得精光，但面花积累在人们心中的美好憧憬，却一年比一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