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田:哦端午
在端午来临时,我们还应该感谢上苍给了我们一个弱点——悲壮,正因当这点,生命才有了新生,生活的意思也就注入心头。
端午节已变成了轻松的度假,人们在假期里吃着传统的粽子,油糕,门上挂着艾叶,看着现代化的电视节目,或者到大自然中去探古寻今,听说有的还穿着汉服吟唱古诗古词呢,但是,无论怎样的过法,这如今的端午节不再是那幺的沉重和悲壮了。其实,端午是凝重的,带着祀祈的味道。楚人屈原被流放到蛮荒之地汨罗江,饱含着亡国之恨,当听到秦军攻破楚国,当即抱石投江,悲壮而死,人们为了不让鱼虾水怪吃掉屈子的肉体,将粽子投入江中,后又荡起龙舟,用于纪念屈大夫的爱国情怀,这一习俗演化至今,千百年来人们忘不了爱国者的悲壮精神,粽子也就成了寄情之物。
中国人历来讲究把文化放在节里过,才有了意思,看重传统和习俗,把过节看成面子一样的大事,都市和乡村似乎少有区别,随着历史的积沉,这种习惯成了自觉的行动,中国的端午,没有号召,没有命令和文件,有的只是习俗习惯,我向来觉得自己只是个乡下粗人,为人处事有许多时候跟小时候一样,太不长进了,每逢年节会上,端午,寒食,当节快要到来的时候,乐得香个小孩一般,总不免有许多期待,提前几天,就一遍遍地翻着日历,计算着日子,念叨着这节快要来了,同家里人一起吃饭时,总要讲几个关于节的典故,笑话,白话,一家人也就乐在其中地等待,等到节曰真正到了,就又让它毫无意思地让它过去了。
乡下流传着口前话:“宁看文魁他妈拂粽子,也不看腊管家的灯影子。”农村人说的灯影子是指乡下的皮影戏,可见农村的节日是多么的热闹,“文魁他妈”拂棕子不但好吃,而且姿势优美,深得乡亲们的喜爱啊。端午的先一天黑咧,就商量着明天过节的安排,念叨着余曲,谁家的粽子好,谁家的油糕不好吃,说了一河摊该买的节日物品,女儿抡着说;“米旗的粽子最好”!其实,我知道那是“牌子”的,我想中国几千年的传统,外国人未必能读懂,能做出啥好?来价钱还死贵呢!听说那洋人吃粽子,把粽叶子剥了用刀叉吃,只剩下粽瓤在盘子里放着,说;“咕得,咕得,”真好吃。村里人看了都说;“老外是个冒傻?只记着吃皮,不吃瓤啊。”妻子听了说;“不然我起个大早,到南头樊什子排个队,不信这粽子难买?”。一家人兴奋了半夜,念叨半拾天,临到第二天,听到人声吵杂,一咕碌翻起来一看,日头已经三竿子高了,“嘛呀,都十点钟了?”我惊呼道,肯定是没像框了,只好作罢。不吃哦粽子,也能过节,瓷老碗喋然面照样是咱的老祖宗留下的传统。光阴似电,一扎眼过去了半晌,节就在时间里平淡的出溜过去了。过去之后,我又对这己逝去的节,逭恋,惆怅,后悔没过好。一家人又在日子里等待着下一个古节,再到吃饭时,又讲一些典故和笑料,给孩子听,一家人在欢愉中度过了许多平凡的节假。
其实,要说到节日,那一淮是和古镇有着不解之缘,城壕的老街道一遇节日到来,各式各样的吃食,用品,摆了一街两行,桃子,杏果,清香的粽子,雄黄,香药做成的五毒香镶,花里胡哨的好看,各村府寨的乡里人,都涌到这条街上来选购过节的食物,仿佛是老街的吃食就是正宗的,节日专供食品,就是好吃,和当今的名牌商品一样名气大着呢,节的气氛也就跟着浓烈起来了,我记得小时候一到过节,父亲总是起个大早,走五里地,从郭杜镇买回艾叶,黄酒,绿绿的粽叶透着清香,那用荷叶包着的油糕热气腾腾的才叫燎呢,既传统又环保,天然时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怀恋,一遇过节看着花花绿绿的包装合,我总怀念那消失了的土货。对于现时的城里人只是用塑料袋兜着传统的吃食,这个洋习惯总是觉得别扭,缺了点什么,就是农村人说的;“胡秧呢,”文化是节的灵魂,传统节日里含带的就是中国五千年的文化精神,让人过得舒坦受活。
在文化里过节,何尝不是过呢?端午当天朋友发来一则短信,读来更觉得有点意思;“身披草衣非贫贱,胸怀丹心意更粘,淮绳常聚英雄气,敢褪遮羞
我又在老式样里享受生活的意义。
哦端午!古老的节,是历史太沉重吗?还是文化的封尘太厚,屈大夫江畔沉吟的诗章,漂在眼前,涌在心头,这悲壮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我依稀还记得西湖岸边白娘子的浓浓情事啊!
昏昏道人 戊子伏署于城壕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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