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斜阳夕照文化街(方僧)
韦曲文化街★一代文化人的青春岁月!一一作者扎记
一、《楔子》
桐荫蔽影南,街人步声还。日落远怡悦,夕阳照翁前。
韦曲老街的怡悦坊正对的是文化街。这街我走过二十余年,一街文化,半边商铺,这便是我对文化街的感受。有时,我想,这街原本是半截慢生活的街,除了晚上电影散场,满街的脚步声响过以外,其余-一整天都隐藏在静静地树荫里。一个商铺开满的街为啥能用“文化”二字命名?实在是令所有人匪夷所思的费解!
二、《桐荫树下的街》
文化街东起怡悦坊,西达县医院旁的青年街,一条长安路又把文化街割成两半截,形成一个”伪什字”。什字以东五十米的街道变成了“飞地”,道两旁的文化馆和百货大楼仍属文化街之东的未端。
七十年代这街是半条死胡,街口由饮食公司的一食堂和红旗商店的药材门市部围墙守护着,向西分别是长安饭店后围墙、土产公司的后墙和露天电影场、韦曲曽医站,到此,一堵围墙隔绝了韮菜地和街东的视线。
八十年代初,拆了土产公司后墙,在此建设农业展览馆,当时由县文化馆摄影师兼书法家张学文负责拍摄农业电影纪录片,记得拍韦曲街时,开了一辆卡车,将摄影三角架绑在卡车上,张学文戴个草帽子爬在摄影机旁,卡车慢慢由北塬向县委什字行进,前边警察开道,车后娃们跟了一群,沿路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象耍社火,又象㳺行活动,好不热闹!后来,记录片长安县农业在农展馆放映。农业学大寨结束后,此处又改成为文物管理处和文展馆。后因美国代表团要来参观县医院,县政府又打通了县医院的后墙,在墙外韮菜地堰子上修了一条便道。参观团一走,这才使路街得一贯通保留。
三、《旧事说去来》
八十年代初,县医院征了路南韮菜地建门诊大楼,九零年垒了临韦曲西街的老门诊楼门,门诊正式迁止文化街西头。各单位陸续盖家属新村,由于乔家村东的大片土地被商业及其它单位征购,为了社区有个出路,县上搬迁了老新华书店,开通了一新街,为了记怀新华书店曾在此地,新街赋名《新华街》。等到美国人参观一毕,这半条死胡同一开,这条街便热闹繁华起来了。但街名叫啥却犯了难?搁了很久无法下手?在一次政协会上有聪明人就提出:这条街东起文化馆,中间有电影院,农展馆、文管处、县医院,曽医所,农机公司,长安浴池,西端顶头通西韦小学,都是弄文化的班门单位,文化人聚集,又有新华街比邻的先例,说就叫了个《文化街》吧!
后来一想确有道理,节拟順应,轮碾复轨,文化街依此得名,也算是名街有据吧!
我一直觉得文化街上的文化人和他们的日子总是浸泡在慢攸攸的闲适中渡过的,他们在旧时代里引领着韦曲乃至长安县的文化艺术动向。看似平常的街,由于文化而变得夺目,静静的街,因闲情而漫慢脚步,她总是伴随着法桐树的成长,而过程着文化人的生活状态。守护在农业展览馆的设计师王琦老师,曾经在展馆后院的小炉窑中烧出了唐三彩陶艺,文管处走出了画家李正平给驻外大使馆画过壁画,电影院美工王自美,平时除了画电影广告,闲时搬把椅子坐在桐树下喝茶或与画友作家聊天,令王老师自豪的是女儿王茜花成了著名演员,电影院走出过美院教授画家刘永杰,画家李永贵,街路北边的电影公司出过书法家赵智明,鸡王画家骆孝敏。文化街服装铺摊的美院学生王志平,后来走出了文化街的商圈成了长安大学艺术院画家院长。长安收藏家协会,2002年在文化街一间卖调和面的铺子成立的,会长收藏家张有平,秘书长钢笔画家方僧。收藏这活儿比不得打理生意摊铺,也不是谁都能”耍“的,这文化街上懂行的人爱说道,屁屁不懂的人爱胡问。张会长总是以深遂解答爱好者提问;羸得行内人满意和尊敬,所以,文化街上的人都称他“二哥”!当然,有时也遇上个行外胡问又胡曳的,二哥脾气嗄,常常闷住头不抬,用手一挥,干板诙趣地语气说:“阿沓娃多,阿沓耍七?”弄得问者满头雾水,不知就里……。
说到文化街的文人堆,不提街东头的文化馆,似乎对不住这街的名讳,因为是“班门”弄文的专业机构,也是街名由来的重要成因。以老馆长刘子锋、馆长画家吕志平为首,在八十年代初发起成立了首届《长安美术家协会》协会主席吕志平,副主席王任志,副主席王自美,秘书长刘超群,理事及会员达三百余人。馆内专业有书法家崔浩、卢学礼,张其,画家刘超群,摄影画家刘宝民,歌唱家王长学等。最令人不能忘记的是街西头县医院,也算是医学文化单位吧!院长书法家陈学勇,后来携妻(长安剧团演员)王小萍奔了深玔,现已退休专事写字画画,化验科书法家张驰东韦坡上人,后来也奔向了外地他乡。
四、《搭台的与唱戏的》
改革开放之初,搞活经济,提出了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口号。文化街湧入了众多的外地商人,也出现过文化人转行的商摊,过年节卖字写对联以文化街为盛,尤以文化馆墙外画老虎和中堂山水画的居多,唯有三中美术老师程怀斌在县医院大门口买裱好的挂轴画。后来,有一次,我和王自美、高大鹏坐在电影院门前的树荫下喝茶,高大鹏说想去北京办个人画展,话音未落,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说:”北京城不缺画家!不信咧问自美?”等回头,却看见了久违的长安剧团画家董一致先生。原来董老师刚从北京回来,逐应邀坐下谝谝北京见闻……!旁边有人答话道:”今天的北京,不缺画家更不缺”小姐“啊!话音未落,这时候隔壁广电公司二层楼上的录像厅刚散场,留着长发,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和坦胸露背的小姐们一湧而出,打闹着,调情着,用娇滴滴肉麻的声音在文化街上腾空泛起,让俗人们听了妄图想入菲菲……!
经济统帅生存,日子重利轻文。
街上的文化人扛不动文化这杆大旗了,有的出走他乡或城市,有幸继续着自己文化事业的不多,有的则纷纷无奈操刀经济这块肥肉,转行移业也做起了走穴画商生意……,一时间韦曲便出来了许多”王“的画家,牡丹王,鸡王,猫王等。
光阴荏苒,变幻如梭,后来,有人断言说,文化浓郁的地方商人就少,商人聚集的地方没文化?我以为真切!文化沙漠效应,就象居所一样,站在楼窗望远,树多的地方必是安间旧房子,没树丛的都是楼房多。
五、《不可无一、不可有二》
要说城壕老街,住在东小巷的郑谝常言道:”韦曲老街,你做是买个套环绳?都能寻到”!对于文化街,爱打闲枪的郑谝却一直哑口无言!
文化街和文化人的日子,在树稍上随夕阳流走,文化也就随着生存脚步去了远方。“砸烂铁饭碗”的风刮过韦曲镇后,他们的日子象雾、象烟一样,只是在街上轻轻拂了一下,就远去了,且并不再回头。我们谁也挡不住他们的脚步,却能感受到他们在文化街上曾经的的存在。
韦曲的文化人大都在文化街的旧岁月里隐藏着!我说这话一点也不为过!文化街,长不过千米,宽也不过二丈有余,硕大的法桐树遮隐了整条街和街旁的高楼,楼下的铺面全淹没在树的荫凉里了。说是文化街,铺子里却全摆的是日用百货与花哩胡哨的服装,也都与文化无关。后来,文化馆的”出走“,县医院的搬迁,更是令文化街上的生意冷清了许多,商铺门前梧桐树下常见有雀儿扑地攸闲寻食,并无走过的人惊动。有人说:“这街,这时节似乎对不起“文化”这俩字啊!”街口与长安路形成的“伪什字”(就是没有红绿灯的什字),当人们再也不用结邦拉伙而过伪什字时,昔日疯了似的汽车,仿佛这时候也学乖了,养就了”车让人先行“的习性!“没有红绿灯,我就是红灯呀”?一个过路的老汉胆大的走着说着。攸闲的人群,或携幼扶老,懒散地挪着慢腾的脚步又迈在文化街上,完全是文化人的姿态和势方。有人感慨的说:“这会儿的文化街才象个街,这才又感受到原来的街味啊!
这是一条先有文化后有商人的商业街,曾经的文化艺术人在这街上聚集又在这街上散去,过程了他们的青春岁月,它就是韦曲《文化街》,旧长安县以《文化》二字命名的特殊街区,唯她不可无一,不可有二啊!
己亥年桃月於韦曲城壕老街庙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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