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忆泡馍(每小平)
昨天到鄠邑区带领盟员义写春联,午饭吃的辣子疙瘩,汤汪味辣,肉块硕大、令人望而生畏……
小时候能吃碗泡馍,那是莫大的幸福,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无论红肉(大肉) 煮馍,还是牛羊肉泡馍、葫芦头泡馍等,能吃饱填满饥饿的肚子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向往和奋斗目标。
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因家里经济条件差,我没有到食堂掏钱和粮票吃过泡馍和煮馍。记得在1973年我到韦曲接车(父亲从西安给杜曲用架子车拉货) ,在韦曲老街道中段路东上几层砖台台到安着铺板门的“合作食堂”吃过一次红肉煮馍。馍是母亲用铁锅烙的起面锅盔馍,装在布兜兜里吊挂在架子车的车辕上。父亲拿来一个粗瓷大老碗,将干硬的锅盔馍掰成拇指大小一老碗,买好1张票后连同馍碗递进一个小窗口内,煮馍人给了一对2公分宽刻有编号相同的木牌子、另一木牌子用铁夹子夹在老碗沿。从小窗口看到操作间内热气腾腾空气中飘散的油烟和煮馍的香味,我口舌生出的口水不住往肚里咽……好不容易叫到我们木牌的编号,父子俩同时到小窗口端回一大老碗和一小碗煮馍。父亲出于慈爱,让我吃大老碗煮馍,我牢记母亲的教诲只吃小碗;推来让去,父亲又从老碗给我碗内再拨些煮馍、还有半小火柴盒大的一小块猪肉,令我窃喜不已。那次红肉煮馍,至今仍锁定在我的记忆里,油汪汪的热馍,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只觉得瞬间就吃完了煮馍。舌头来回舔着嘴唇,仍感觉油油的、满口生香。父亲让我吃他碗里的煮馍,我连连摆手说吃饱了!我知道:从韦曲到杜曲多是上坡路,父亲要驾辕我只能拉偏套,出力流汗还要多靠父亲。
请客不吃牛羊肉泡馍,那不叫请客。上世纪八十年代,人们请客多在韦曲老街道北口东侧“二食堂”进行。每份泡馍伍角壹分,每个死面饦饦馍伍分钱、二两粮票,糖蒜和辣子酱每小碟伍分钱。简单的只吃3个饦饦馍,讲究的吃羊肉泡馍。顾家过日子的只买伍角壹分的单子,用钢精锅端回肉和汤再兑些水、自己烙馍全家同吃泡馍。爱好的叫来炒花生米等四碟菜,众人围坐在一起喝白酒,也有喝红葡萄酒或二角钱大口杯散啤酒的。长安人喝酒爱喝白酒,特别喜欢喝四棱子的“长安特曲”“长安大曲”,以后改喝“长安老窖”等名酒。我单位姚老师同二食堂建荣橱师认识,每次去吃泡馍先递给一支香烟拉近关系,建荣把烟夹到耳朵后再给掰好后的馍碗夹上编号夹子、用月牙形刀在放肉的木板上切肉,我们的馍碗比他人的肉放得多些,且泡出的馍汤宽味正,料重汤鲜,馍的香气四溢,滋味醇厚。时间长了、同建荣熟识后他告诉我:吃泡馍有讲究:来店掰馍不讲究、大小不一且是年青者,多为填饱肚子。但凡饦饦馍掰得绿豆粒大小且均匀的,那是美食家来此享受的、须问清楚其需要,用汤勺多舀些料重味醇的浓肉汤,馍一定要泖好泡好,以馍定汤,以汤定时,馍倒在碗内要出色、出形、出味、出香,色香味形俱有。当热气腾腾的泡馍、再搭配上鲜红辣子酱,甜脆的糖蒜和碧绿的香菜,使人的食欲大增。顺着一个方向吃、吃一口咂咂舌;热馍汤汪进肚肠,浑身毛孔都开张;喝杯小酒多酣畅,幸福生活万年长!
常吃泡馍能勾起对亲人的回忆,能唤起对家乡美食的记忆,用感恩的心更好的为和谐社会做贡献!
每小平 笔名每牧 每文 长安区作协理事 民俗委员会副主任 市作协会员 市民盟科技委员会委员 省柳青文学研究会会员 唐诗与杜甫研究会理事 区政协委员 区政协特聘文史员 民盟长安区工委副主委兼韦曲支部主委 人文地理 方言 习俗文化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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