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送花糕(刘建志)
农历九月可是个好月份。九九重阳节,九九登高,九月更是菊花盛开的季节,人淡如菊,好不美哉。在我的记忆中,九月对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娘家人给女儿家送花糕了。
如今,走亲戚不是食品,就是礼品等,很少能见到提着礼馍的。买上礼行,只是花钱的事儿,简单而快捷,看得多了,见得惯了,总觉得少些什么。喜欢怀旧的我,总难免想起家里用大铁锅蒸的礼馍来,像家乡人常送的曲莲、花糕,还有女儿给娘家送的油塔馍、枣包子、肉包子等。我也是个即景生情的人,时下正值九月,我的心绪当然就会停留在故乡人九月送的花糕上的。
在我的记忆里,每年九月后半月,舅舅家总会送花糕到我家的。之前总是我的外公提着一个圆形的馍笼,里面装着两个大小一样的花糕,还有两个一样大小的耍鱼,上面总是少不了用印着花纹的白毛巾盖着,这是每个提着礼馍的人所不可缺的。农村人在什么时候行什么礼,那可是十分讲究的,那可一点都不能马虎的。就拿我的父亲跟叔父来说,爷爷和奶奶跟着叔父过,叔父家行的、接的就是主礼。逢到过年,姑姑家不光给叔父家行二十个礼馍,还要行一封点心之类的东西,而到我家来只有那份和叔父一样的点心之类的东西了。以这样的礼节,到了九月,父亲到姑姑家就不用送花糕了,只是两个耍鱼而已。这是农村人的规矩,虽然礼有轻重,可亲戚间的真情却是一样的。
要说这花糕,那做起来可不是简单的。蒸花糕的面也是有要求的,面白那是第一要素。蒸花糕体的面也是很讲究的,体的面肯定不会软的。但就这花糕,一个地方跟一个地方还是有所不同的,不同的只是在外形上和图案上有所区别,共同的地方是大同小异而已。我妗子蒸的花糕可漂亮了,那花糕底下是圆的,直径也就是二三十公分的样子,高有四层的样子,从底下往上,一层比一层小,花糕最底下那一层的边上是一圈凹凸有致的花纹,其实就是菊花的象征;一层跟一层之间就像上台阶一样,一层比一层高,每层当然还是圆的;每层上都是用生面绣的图案,期间也少不了一些点缀,像红辣子角,甚至红枣之类也就派上了用场。还有那耍鱼,妗子也做的惟妙惟肖,那鱼身上的鱼鳞、那鱼头上的眼睛,简直都跟真的一样。那鱼身上的鱼鳞,用干净的木塑就能点出来,那鱼头上的眼睛,可是用两粒黑豆来点缀的。这花糕,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还真不容易,把生的面团做成花糕和耍鱼,可要做到蒸出来还是原来的样子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呢。以我自己的看法,那和的面要恰到好处,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做到恰到好处,蒸出来的才能保持原来的样子,不歪斜才算蒸的好。
妗子做的花糕,不光漂亮,而且吃起来也特别有滋味,麦面的香味总是扑鼻而来。自家产的麦子,磨出的面自然放心。吃起来的麦香是现在城里买来的馒头所不能比的。那花糕可是自然的白,不像城里卖的馒头傻白傻白的,吃到嘴里都没啥味道,后味就只剩下苦的滋味了。再说了,那耍鱼可有意思了,鱼的象征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九月送花糕,那是千年的民俗;九月送花糕,那是亲戚间联系的纽带;九月送花糕,那是亲情的体现······。我心里恋着九月,我心里恋着花糕,那是我心中忘不了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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