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村南那片洋芋坡(方僧)
生命就是一埸觅食运动,爱生命,不妨从吃货开始。一一作者手记。
村南有一块坡地,由于年年村里都在田地里栽种洋芋,久而久之,人们便称它叫“洋芋坡”!
我经常路过这块地方,所以心里老是放不下它。一个经历过困难年月,并有着饥饿记忆的人,带着火一样的热情,每每举步村南,去追寻生命觅食的过程,用过程记录自已的所思所悟,这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陕北人把洋芋擦擦的店面开到了西安南门口,陕南人却将洋芋搅团铺开到了韦曲街。这不得不让城壕人叫绝,羡慕!
实,不论走到任何地方,人都忘不了那个叫“洋芋”的东西,因为她解决了人们对饱腹的渴望!。
把洋芋叫马铃薯或者土豆,那是外国人的称乎,中国的农村大多都叫它“洋芋,”也许因为这东西是泊来的原因,也许乡村人有自已独特的看法?也许中国汉语就是这么任性,比如:洋芋擦擦,总不能叫成土豆擦擦吧?那也太不地道了吧!
早些年苏联人曾说过:“土豆加牛肉,就是共产主义!”我看未必。
可我觉得也许是俄国人出于对洋芋的一种想往罢了。据史料记载:早在1628年前,洋芋就传入我国,被称为“十全十美”的食物。二十一世纪,国际上普遍认为,洋芋仍是本世纪的新主食,而且,还把2008年定为国际马铃薯年呢!
当我举起画笔,在观察这一组静物时,我却意外的发现,我们平时对洋芋的认识,绝然的不同了。一缕光线,射在一个个完全是平常的园园物体上,这个让我们司空见惯了几十年的洋芋,这阵子却有了更为奇妙的美感。我在激动里把目光投向它,看见的是偏园形体,在天光中呈现出淡淡的黄色,没有一点高光,也没有更为显亮的地方,甚至它普通得没有一点特征。在我脑海里,它简直象一位宽厚的长者,墩厚的面庞,温顺的性格,默默地躺在画布旁,毫不起眼,坦然得令人肃然。“太美了!”我简直禁不住惊乎起来。
我走过陕南人开张的洋芋搅团铺时,见铺面外搁了一尊大石臼,洗好的洋芋静静的躺在石窝里,等待着高高举起的木棰落下,挥汗的神奇,叮当的响声,使洋芋魔幻般的变性为洋芋搅团,这个神奇的过程,吸引来路过的人和吃洋芋搅团的人的惊诧目光!
怡悦坊下,突然出现了油煎洋芋饼,这新而奇的吃食,很快统领了城壕街的夏晚。韦曲人同外乡人一起,在夏天的晚风中,喝着啤酒吃着详芋炸饼,老街成了吃货们的享受。
“厚得载物,宽以待人”是我对洋芋的赞誉。
打我记事起,洋芋这个朴素的食物就伴随着我童年的日子。至今后来,每每用餐或下馆子吃饭,我都忘不了要点一盘洋芋丝或红烧土豆块以示解馋!
在那个困难的年月里,记得生产队每年都要栽种洋芋,地点就在村子的南面的坡地里,三月初,社员们在地头把种子洋芋切成块状,田埂上,前面一个人用锄头刨沟,后面一个人提着旦笼,向沟里点洋芋,把发了芽的那面朝上放着,再一个人洒些水后用锄盖上土,社员们用心用意栽上收获的希望,当然,这种想往直接是为了饥饿的肚子呀!年年都种,时间久了,村里人把那块坡地就称为:“洋芋坡。”至此,村南的洋芋坡,就成了村里老少人心中埋下了想往的梦。洋芋这东西,耐旱不挑土质好坏,惯于在坡地生长,产量高,好打理,肉厚淀粉多,农村人说:“面气大。”所以,洋芋被各地人们大量种置,也在各地形成了各种美味吃法。甚至成为上称吃货。
当我画它的过程中,我便想起村南洋芋坡上收获的埸面,便记起小时侯的那个困难岁月,想起队里收完洋芋后,在翻犁地的时候,娃们的便提着笼子跟在犁后面抡拾那翻露出的小洋芋。那还不是为了肚子呀?想到此,我便感动不已,洋芋生长在朴素而贫瘠的地方,在她坚实丰满的身上找不出任何一丝娇贵、脆弱和权威的感觉,她用自己真实的奉献,征服着一切。甚至,这个世界的穷苦人能活下来,都是因为她的存在啊!
我带着敬谓来画她,觉得神圣而自豪。饥饿里,我亦忘乎了猪鸭鸡鱼的味道!洋芋,用宽厚拯救我们的日子,它的可爱走进了我们心里。
小张村南的那片洋芋坡,记录着时代的变迁,也记下了农业社的劳动和饥饿,更涵盖了生活中的许多无奈与快乐。洋芋与饥饿有着不解的缘份,说起洋芋搅团,我便油然地回想起那个时代……
丁酉年重阳节方僧於韦曲城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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