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画里--生命的意义(方僧)
银杏树下我画了一张画,懂行的朋友说:像新出生的孩子,爱个不够。远方的友人却说:象刚过门的媳妇,守住阁门吧。收到城壕人的认可,我却心慰之极。
城里的文人们看惯了肯德鸡养成的胖娃,说这孩子有点廋迷拉扞,更说媳妇目样不俊。常言说得好,人家婆娘,自家的娃?我咋看都得劲。但是,我又惶惶不安,只能洗耳听些玄外之音。
其实,读画如品茶,品茶就很简单,就是水加上植物的嫩芽,再加上最精美的瓷器,这些就够了。农村人就更简单,沙果叶子泡入黑坳坳的陶器中,喝起来却甘甜无比。这就是品画里的味道。画魂里不追求权力和财富,茶水中也只有滋味和受活,你懂的?
读懂的人,知道生命的意义在哪里!在画展上看画,有人总是把画中元素与实景比较拿“象与不像”的尺子衡量,有的喊:“这不象塬,倒象个山坳!”有的疑惑:“这咋弄的啊!”
画人,画语,这是在追求生命的意义!
许多年来,我一直对乡事的感觉情有独鐘,对于写意里的线线充满了崇敬与想往。至于和那些大画家的作品相比,也许还不能够,因为我是小人物。
很久以来,已经有好几代人读过《芥子园画谱》,品味过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吧,范宽画的味道还是让我们读不够、品不够。我一直觉得他是画坛上的菩萨,菩萨总是不老,我们敬仰他又不得不热爱他的画。你看「谿山行旅图」里一座大山,人只是走在大山大水里,成为一个小小的存在,这是很了不起的天人合一观点,也是后来欧洲人谈的环保观念。宋朝人知道,人不能自大到认为可以征服宇宙,我们只是宇宙的过客,所以,画款用「行旅」,不是「旅行」。人要尊敬自然,要留下谦卑。范宽的大山中峰鼎立,是稳定、不动的。
是的,“夸父追日”的精神一直被歌颂着,但“杞人忧天”历来被作为嘲笑的成语,我大为不满。杞人是应该尊重的,天实在需要忧,忧的意识何等可贵。夸父是一种浩然正气,杞人也是一种浩然正气。这样的认识,我多么希望有啊!
我还有一个主张,把文学和绘画还原到生活中去,使实用的东西变为美文,使实际的存在充实到灵魂,可这些作为实在太少。
我很忙,说出来你或许不信。反正探究绘画以后,那种喝喝茶、谝闲杆的想法赶紧抛掉,无厘头的忙。
但是再忙,心里总惦记着一件事。
许是今年天气返常,十月以来天就没晴过,雨这一次比任何时都勤,整个村庄,城镇都浮在云雾的阴雨里。人们都说天简直下漏咧!下一场雨,刮一夜风,银杏树叶了黄了匆匆谢了。我频觉得今年天不睁眼弄得太遗憾。
丙申年大雪季扵长安城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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