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父亲的眼泪（薛志毅）

作为一个男人、也作为一个父亲、倔强的性格使我遇到再难的事、都是咬碎了牙嚈到肚子里--也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我记得我坚强的父亲当我面流下的眼泪、其中也饱含着他对我--他心中的娇儿的爱；而我在儿子考大学那年、也同样为儿子洒下了眼泪。

那是1971年的春夏之交、我在长安一中上高中。有一个星期六、我在家里待了一天、那天晚上我突然头痛，痛得很厉害；在我家那老式的的三间棚东边的坑上、我的头似乎要炸开了、那时缺医少药、父亲给我木量、似乎好点了。那天下午我还是和普普一起上了学。（普普官名叫张俊英、也是我老婆一大家子人、按辈分她将我老婆叫姑、他爸和我老婆是同辈、她父亲和我老婆是一个爷的一家子、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分成了十多家。在七零年报考高中时、张俊英的父亲张继生在公社跑了几次、使她和我同时上了高中、而且是一个班---高七二级三班、实际上延长半年后我们七三年元月毕业。她后来找了李随记、七七年初又上了长安师范、成了民办教师、上世纪九十年代在黄埔教学、后来转正调到了西电公司小学。）我带病走后、父亲一直不放心、实际我到学校后、听说隔壁长安师范的401部队可以针灸治头痛、我去针灸了一次、还真正见效、头痛病就好了。

可是过了两三天，父亲又专门赶到了学校、我们班正在长安一中大操场上体育课、他把我叫到了马路边上问我：“头还痛不？”我说：“我来了后、在401部队扎了一次针、现在好了、不痛了。” 在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父亲流下了热泪、这证明父亲这几天在家里一直放不下心、一直想着儿子头痛的这件事、专门来看我了。

这使我想起了前不久看过的一篇关于故乡樊村的介绍、樊村的来由说是周初仲三府灭樊国、幷迁樊之后裔于此、而樊国后裔、则是尧的支孙。这里古风依旧、人特忠厚。

2001年五六月、我的儿子在西飞一中上高中、当年中考我儿子都是阎良前十名、到西飞一中去后也曾是他班的第一、全级三四百学生的十几名。可是在高三的最后一学期、他有次摸底考试一下次落后了好多、成了班里的十几名、那个女老师把他从特一排调到倒数第三排、我儿子心里收到了刺激、不愿学了、实际可早已学完、这时只是复习。

那个老师把我叫到去、让我配合、我对她将儿子调到倒数第三排很有意见、她说这时不学好、就考不好个好大学、我反问她：“你到考了个啥大学？”她是渭南师专毕业的、她哭了。但我回家后还是将儿子说了一顿、儿子表面不说话、心中不服，我气得趴在38栋东边的大房子床上哭了、老婆安慰我说：“一个大男人、哭什么？”结果后来高考、我儿子仅语文没考好、其它数理化外都考得是99%、语文是77%。也超过一本线几十分。照样上了西北工业大学这个985、211大学。

回想起父亲和我做父亲时的眼泪、我觉得父亲对儿子的心是任何东西也不能换的、那是最宝贵的真心、是真正的心连心、血脉相连的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