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侯家湾,曾经水草丰美的泽国(李巧林)
“雨从侯家湾里过,瞬间平地成泽国,市民坐看水成海,抱怨洼处积水多”。
每逢下雨,侯家湾一带时常会出现城市内涝,途经此处的人叫苦不迭,戏说到此处来看海,今天,我们就聊一聊这片“海”,也聊一聊我曾在这“海边”“赶海”的经历。
韦曲因水流而形成“曲”,早在盛唐时长安素有“五曲”“宣曲”之美名,(即韦曲、杜曲、王曲、章曲等),这些带“曲”字的地名,都是和水有关,唐时区域划分韦曲即位于长安城南郊,因韦氏世居得名,其北有凤栖原,南有潏水、神禾塬,东依少陵塬,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清代诗人龚自珍《清平乐》词中写道:“垂阳近远,玉鞚行来缓。三里春风韦曲岸,目断那人庭院”,足以见得水域宽阔,和水有关的村子有水磨村,侯家湾等。
如今每场大雨,积水的地方就是早先的侯家湾所在地,北起绿园过街天桥下,南至太阳水岸新城,这里又正好就是皂河两岸。
三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就经常在这里“赶海”,侯家湾村地势较高,皂河回环,周围稻田环绕,渠水叮咚,蜻蜓低飞,花香四溢,是一片美丽的田园。村西、南种植水稻,玉米等农作物,村东靠近西韦村的田地种着各种蔬菜。每每走到这田间小路上,听到菜地里唧唧虫鸣,看到西红柿架、豇豆架,密密麻麻,路边常有秧苗沤肥,渠水清凉,菜农们一年四季忙碌在田间地头,侯家湾富裕着韦曲人的菜篮子。
长长的暑假里,我经常到村边去玩,有时候做作的带上课本,在荷花飘香的田埂上背着“氢、氦、锂,铍,硼,碳,氮,氧”等二十个化学元素周期表,也会在秋蝉鸣叫时低吟着“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都门帐饮无绪”,可从来也没敢饮上一瓶“冰峰”自我陶醉,倒是每次装模作样读书的时候,会带上一个布袋,捡拾菜农抛弃了的黄瓜蔓上的焉黄瓜,或者是长得歪瓜裂枣的西红柿,运气好的话,会在拔了藤蔓的辣椒杆、茄子杆、豇豆杆上摘取一些果实,就如同渔民们“赶海”一样,收获“丰厚”,给我家的餐桌增添许多的美味,也给父亲省下买菜的钱。
当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是在侯家湾村子南头的河边拔水芹菜,这条河河水清澈见底,波光漪漪流向村子的西边。同学告诉我,沿着河边参天的白杨一路向西,对面就是水磨村,村南的水是潏河的支流,而村东的水是皂河。我总在想,水磨村会不会是因为有一个大大的水磨盘而得名。我没有去探究,却被水芹菜吸引,这儿的水芹菜因水土肥沃,长势甚是喜煞人,褐红色的杆挑着油绿色的叶子在晚风中摇曳,我常常是冒着被蚊子叮得浑身疙瘩的危险,脱掉鞋子站在水里去摘这种蔬菜,回家可以沃上一大缸浆水菜,足以从周一吃到周六再去摘。
去的次数多了,也得到了一些窍门,有时候也会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有的农家在拔茄子蔓,或西红柿蔓,我们也会主动去帮忙,帮他们把竹竿从藤蔓上解下来,把蔓抱到地边,善良的农人们会让我们摘取上面的留下的茄子,或青蛋蛋西红柿。当然,有时候也会受到责骂,有的人家仔细,他们会把没有摘完的辣椒秧用架子车拉回去,坐在家里慢慢摘,虽然在市场上价格低一点,但总能换回来仨瓜俩枣,我们去摘,他们当然会反对,这时候,我就会抬出我的同学侯某某,村民一听和同村的这个乖娃认识也就罢了。
如今,每逢落雨,市民们总会抱怨这一带积水成海,岂不知这地方原来就是块水草丰美之地,是人们日益膨胀的住宅需求才得以开发,将河床填平,将河水用盖板盖起来,注入城市的生活污水,每当有人抱怨创新学院附近绿化带太宽,或路过靖宁小区皂河边时要掩鼻而过,我都想告诉他们,你们实在不了解皂河,人们淡忘了这里曾经是白鹤信步、花团锦秀、硕果累累的一片肥美之地,这儿产的莲菜又白又脆、这儿产的粉西红柿汁稠色润、这儿产的黄瓜清香爽口……这些蔬菜供应着韦曲周边几万市民的餐桌,都是清澈的河水带来的福音。
侯家湾的昨天还历历在目,而今天的她依然是都市中的村落。村中建成文化广场,乒乓球,羽毛球场,塑胶的篮球场,健身器材齐全,是一座现代化的新型农村。个人书画院丰富着村民的文化生活,周边小学、幼儿园、省级重点中学,青少年活动中心相继驻扎,文化气息相当浓厚。
每逢周日,市集红火,叫卖声此起彼伏,出售花鸟鱼虫、生活用品,热闹非凡,稍微留心,你会在这儿淘到家中需要的物件。
只是,如果城市扩建的同时,多考虑一下城市防洪排涝问题,最大程度的方便市民出行,那该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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