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传承古壁画的长安匠人
古“丝路”壁画光彩依旧
走近传承古壁画的长安匠人
师徒三人正在绘制仿古壁画(记者 杨力 摄)
唐墓壁画、莫高窟壁画……这些丝绸之路上留下的古代壁画,一次次惊艳世人的同时,传承者早已寥寥。试问,如今到哪里学画古壁画呢?但就在“丝路”起点长安,却有这样的民间匠人。他们临摹、创作的仿古壁画被国内外研究机构和专家学者收藏。他们心无杂念和“丝路”壁画艺术神交,十几年如一日刻苦研习,传承、发扬着古壁画艺术。
将仿古壁画一路“画出”长安城
敦煌莫高窟是一个神话。始建于十六国的前秦时期,历经多个朝代,留下735个洞窟4.5万平方米的壁画,早已是世界文化遗产。创造神话的却是一群无名的画匠,莫高窟的壁画里有供养人(造窟画壁画出资者)的画像,但却没有留下画匠的名字。
“恶劣的环境、当时低下的地位,可他们心无旁骛,艰难又虔诚地画……”长安区马王镇是丰镐遗址所在地,是46岁的余旭辉一直生活的地方。他和莫高窟有着不解之缘。18岁给三叔当学徒,他给麦积山、莫高窟复制雕像。热爱绘画的他又从老艺人手中学到了可以移动的墙皮壁画制作技艺。2005年,在一次画壁画的工程中他遇到了西安美院毕业且一直在画壁画的单永军。两人一拍即合,成立了工作室,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古壁画铺就的全新道路。
余旭辉的家是一个农家院落,也是工作室所在地,进去却仿佛走进了莫高窟某个洞窟中。墙上挂满了一幅幅墙皮壁画。其中一幅大型壁画正在填色中。“这个是画在纸上的。原来的那幅被人拿走了,只好再画一幅。”合作十几年来,他们苦练技艺,四处取经。到莫高窟采风、临摹陕历博的唐墓壁画、学习永乐宫壁画。有时画一幅画光研究资料就要好几个月。单永军告诉记者,莫高窟不少窟的壁画随着岁月脱落斑驳,临摹作品又比资料照片大很多,原图残损的地方就要补齐。“那个地方应该是什么纹饰?什么纹路?这就要搞明白,对这个窟的壁画朝代进行了解,当时流行什么纹饰,用在哪里,一点都不能马虎。”
古壁画美轮美奂,今天的人们依然被它折服。他们就这样一路将仿古壁画“画出”西安。大雁塔北广场、大唐芙蓉园里的仿古彩绘壁画、秦二世遗址公园里的仿西汉墓壁画、延生观里26米长的《朝元仙仗图》都是他们画的。他们为丝绸之路研究所绘制了大型壁画《贺氏供养人像》,参加中日、中韩文化交流时,《说法图》等被日本、韩国专家收藏。日本的订单、欧洲的游客都向这个农家小院袭来。
用匠人精神创新古壁画之美
“我们画的壁画分两种。一种就是完全的临摹,博物馆以及丝绸之路、莫高窟相关的学术机构需要它们。除了尺寸大之外要和原壁画一模一样,用来做研究。”单永军告诉记者,另一种就是稍加创新的壁画,古代造型和现代审美的结合,比较符合大众审美。
不同朝代的画风是不一样的,初唐造型略饱满,盛唐时人物面颊最圆润,可那宽大的袖袍到了晚唐就变窄了不少。嘴唇中间一点红的唇妆在中唐流行,单永军说从壁画就能看出一个时代的变化。
29岁的王飞是工作室里最年轻的画匠,毕业于四川美院。2010年来的时候觉得很苦,不少同学都没留下来。“我都呆住了,和课堂上完全不一样,根本上不了手。”她住在这里,天天画线条,练了半年才被批准勾线。现在已经是熟手的她体会到初为匠人的成长。“两位老师好严格,但他们对壁画的热爱,下的功夫很感人。”除了上班时间,余旭辉和单永军天天晚上都要坚持画几个小时,练到凌晨是常事。因为这里远离市区,安静方便“练功”,单永军干脆只在周末回家。
临摹是基本功,创新才会让古壁画艺术和当下人们生活息息相关,一直延续下去。“我们以前主要在可移动的墙皮上画,后来顺应大众需求,开始在真墙、布、纸、绢上作画。”两人的设想正在一点点实现,比如画唐墓系列、莫高窟代表性洞窟,“一个窟400多平方米壁画,我们现在已经开始画了,就是单纯的想画。”他们还设想画“穿越”画,将古壁画与现代人生活有机融合,在一张画上进行对比。画法上也不单是临摹,如今颜色比古时更加丰富,即使是临摹,也在尝试脸部线条、构图“吃透”的基础上略有不同,让现代人看着更舒服。
两个人在夜里画画时,仿佛感受到莫高窟画匠的那颗纯粹沉静之心,外人或许觉得画画很飘逸,两笔一挥,他们却都说画画是个苦差事,下够苦功夫,才会有被认可的画。“必须先成为好匠人。人物、主题越想越多,路子也要越走越宽。”在他们看来,无论是莫高窟还是唐墓壁画,“丝路”上留下的是全人类的宝贵艺术财富,应该被传承更应该在创新中发扬光大。记者 陈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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