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写在七夕之时
农历七月初七、是中伏最热的时候;西安这个地方、每天都三十七八度、似乎将人都要嗮熟了。而这时候恰好是我的故乡----长安区农历七月会过得最热闹的时候、我的舅家和老婆旳舅家都是在这天过会,我就有段到舅家过会的回忆……
那是我十几岁的时候、那个七夕的早上、我和父亲提着礼到舅家去出门。我舅家不算远、我们从我们那个川道出发、过了河、越过公路和那个古镇、再爬上东塬就到了;而妻子的舅家却在南边的塬上,的爬到哪道塬上的中间的那个村子。
过会是故乡长安(我们是辛亥革命后撤销的咸宁县一部分)几百年的古老风俗、笔者曾在西安晚报等报刊上写过几篇文章介绍这一事实。是以每个村子为单位、定一个日子、大体是从农历;六月初到农历八月中旬、几乎是每逢单日就有个村子过会(也有个别村是双日的),如六月二十五、六月二十七、七月初一、七月初三、七月初五、七月初七等等……,
到了那一天他姑、他舅、他姨家、所有亲戚都集中到这个过会的村子来、卖菜的、卖水果的、卖小吃的、甚至卖玩具的也都纷至沓来、这个村子村边上就形成一个自然的集市、熙熙攘攘、闹闹哄哄、热热闹闹、一般的大村子有剧团就唱戏、小村子就演电影。姑家给舅家一般送的礼是油塔子加点心、舅家给外甥一般是送曲连----用新麦面烙的莲花、围脖等花馍。
那天我父亲吃过早面午席就走了、因二舅留我、我舅没有一起回去、到了快黑的时候、我突然想回去了、但走到张二菜园子处风大雨急、我又返回了舅家、这是我一生唯一在舅家住的一夜。我记得舅家的上房很好、还有四间厦子、一溜不高的门房,上房的担子、檩都是又粗又直、南边沟畔还有个几搂粗的空心大槐树。我因此问我上过西工大的表哥说:“咱家这么好的房子、怎么样还是个贫农?”表哥说:“你应该感谢你舅爷、不是他抽烟耍钱、早是地主了!”我就想到我爱人的舅家在南边塬上、房子比这里差、还是个半个院子、但在社教时都补定了个地主,造成他二舅被从新疆军营中赶了回来。1979年前后才平了反、虽然后来也到民政局西安兵站任职、但毕竟给自己和子女带来了诸多麻烦。
妻子曾给讲她姊妹多、每次她舅家过会她就给母亲背娃、她舅家村子是个坡坡地、一层比一层高一两丈、结果有一次小妹从上边楞楞玩滚到了下面、刚好掉到了地道里、没有受伤、但哭了很久……
那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过会时雨多、经常是吃过午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雨如倾盆、我记得有一次我村七月初三过会、吃罢午饭刚送走亲戚、就大雨如注。
到了1986年的春节、我妻子已经办好了调到我单位来、那一年过年时我领她抱着孩子、在舅家、姨妈家、姑家、姐家齐齐走了一遍、从此后除了我姐、我姑、我丈人家有大事我回去外、一般过年过节我就很少回去了、一晃有几十年过去、我和妻子都成了过花甲之人。
现在想起那年七夕---也就是七月七在舅家过会的事、似乎是昨天的故事、几个舅舅都已去了哪个世界、表兄弟来往也很少了、真应了“姑死了、舅埋了、表兄弟就不来了”这种老家固有的习惯。但我在这里祝福:故乡的亲戚生活更好、更祝故乡的人民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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