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沣河探古•名为造福桥的老灵桥

我们马王镇古称沣西，原因是我们镇东有一条大名鼎鼎的母亲河——沣河。说这沣河那可大有来头，大禹治水当初就曾治理过它，要么古籍怎么会载：“沣水东注，维禹之绩”。大禹治好了沣河，潺潺的沣水养育了两岸的人民，更养育出宗周丰镐这一对双子城。遥远的丰镐古都，已经被两岸那黑漆漆的“丰镐遗址”石碑所代替。沣河一直在向前流，从不曾停下自己的脚步，唯一能陪伴它的是那横跨沣水两岸的桥。

沣河上的桥实在太多，虽然大多已经沉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也有一些桥靠着另一种传承顽强的生存下来，比如这座灵桥。沣河上的古桥因为均用碌碡和磨盘修建，所以乡亲们多称之为碌碡桥。沣河上有记载的碌碡桥就有三座，一座是位于灵沼的梁桥，这梁桥来头远大，乃堂堂大清太子少保梁化凤修建。一座是深入咸阳境内的三里桥，也是一位大名鼎鼎的本土乡贤大清吴举人修建。但是家乡的灵桥丝毫不比它们逊色，因为它记载着晚清一段屈辱的记忆。

灵桥最多可以追溯到明朝万历年间，乃秦王府发起，由本土马王村和张家坡两位乡贤集资而建，原为木桥，后毁于洪水之中。至于为何叫做灵桥至今已经不得而知。直到风云变化的晚清，从这河上走过一位本土莘莘学子，立誓从修此桥。多少年后这位学子已经位居刑部尚书，捐俸银2.4万两，改建为石桥，仍用前名：灵桥。此时的灵桥何其之霸气，上有栏杆、桥边有亭，居南北要道。这个人就是大原村的赵舒翘。村民感念其恩，美曰：造福桥、赵福桥。支持义和团与八国联军血战的赵上书最终被西逃的慈禧太后赐死在自己的桑梓之地，那万民请命、欲劫法场的历史也已经成为过去。

灵桥的灾难还未曾过去，民国的炮声已经在她身边响起，刘镇华的镇嵩军和冯玉祥的国民军隔河激战，战场就是这座饱经沧桑的灵桥，灵桥终于承受不住历史的重量，轰然倒塌了。直到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人民自己当了主人，1965年一条横跨沣河两岸的钢筋长龙在灵桥的身躯上拔地而起，碌碡桥在此刻已经成为遥远的记忆，灵桥的名字已经被这条混凝土大桥所替代，它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沣河桥。

沣河桥在儿时的记忆中是一条大大的桥，那时的沣河河面依然宽阔，河水依旧浅浅，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清澈，是鱼虾的世界，更是我们幼时的天堂。沣河桥在此时此刻是辉煌的，两岸人民解决了温饱，昂首阔步的奔入了小康。辉煌中也有那带不走的痛苦记忆，伴随着挖沙机和沿岸工厂的轰鸣声，鱼没了、虾绝了、河深了、水黑了，善良的人们只有站在岸边不住的叹息，反思着这一切。

好在只是阵阵的伤痛，西部大开发的号角已经吹响，“关天一体化”的设想已经付诸行动，沣渭新区的大旗喳喳作响，古老的沣河又迎来了自己的春天，服务两岸相邻42年的沣河桥在轰隆的机器轰鸣声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地拆掉。随之拔地而起的是一座更加宏伟的钢筋混凝土大桥，它有了一个更加大气磅礴的名字：“沣河大桥”，此刻的时间定格在2007年。

西咸新区的横空出世，沣河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证明的机会，五大新城中就有两个和自己相关，沣东新城、沣西新城。一个新的名词验证着发展速度，它叫做“西咸速度”，一座座沣河湿地公园陆续兴建之中，沣河的水绿了，绝迹多年的鱼虾回来了，两岸是一排排垂钓的人流。再也听不到机器的轰鸣声，有的只是潺潺的流水声和威姿雄现得沣河大桥。

古老的灵桥，见证者历史；服务42年的沣河桥见证了改革开发的那些成功与伤痛；雄姿挺拔的沣河大桥以自己的身子将继续见证沣河在不久将来创造的奇迹。

          张新武/书文于2012年4月14日晚23：00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