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蓝田之行

　
　　一伙人，从蓝田县城一起出发，穿过两旁玉石店铺林立的街道，经过大寨乡几个村庄，观物目睹人，我心里明白这片土地依临秦岭生态并潜在着发展的后劲。房、川、山、地、水，都蕴涵着开发的价值。
　　当驱车赶到公王岭脚下，绕上荒凉的山村，登上土山之坎，目光带着凝思，一边俯视田园风光，一边想象着悠悠之千古情。跨进蓝田猿人遗址景点，一群人刚还在晴空之下无忌中说说笑笑，与几人靠着围栏边欣赏夕阳下山谷的静谧，观着钝角的小山、看着孤单的老树、望着路上走动的人……瞬间迷雾又袭来笼罩山径了，眼里近处的村庄、远处的山被掩盖于神秘之中，耳边吹来束束的冷风，情绪的低谷，也伴凛冽之风而来。
　　看着笨形呆脑的蓝田猿人化石之形、摆放的石器及远古动物化石，我深思中联想到了约80万年前猿人的简单生活，披兽皮、喝泉水、围猎物、摘野果，在饮血茹毛里争抢和交换，或许恐慌中难以安眠，是不是彻底按劳分配繁衍人类呢？那时候，如《礼记.礼运》记载：“未有火化，食草木之食，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毛。”那时候只会有相依取暖、哺乳依赖的肤浅情感，没有发明出象形字，听不到动感的歌声，没有复杂制作的乐器，还没有刻写天文地理的甲骨文，没有外星人帮教，尽是投扔石子打弄，使用钝粗石木之器。虽在劳动创造的过程当中，经历漆黑与白昼望着日月的奇特，仍不明白交替和变换规律；猿人能感受冷暖不同，但不会区分春夏秋冬之分；艰辛里的生存变迁，抵御侵害的互帮互助，都影响猿人躯体微妙变化、智力在不断发展、工具在替换中先进。“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道尽了生存的险恶与自然规则。无法详实，远古猿人野蛮之中有着怎么样的兽性虐待，又有着如何的人性组合呢？沧海桑田，风吹雨淋，海枯石烂，地震摇晃，黄沙漫卷，山崩水浸，冰雪覆盖，动物践踏，积压成峰，蓝田猿人自然埋葬遗留的下颚骨化石、动植物种化石和石器工具等，一切成了后人眼里的文明特征，丰富了人类物质文化记录，为研究人类起源提供了珍贵的科学资料。其实，不管我们的科学家如何考证、挖掘，当代人根本无法洞悉那种原始自然状态下，生存的残酷，真正简单的种种滋味……
　　“观古而思今，万事从头越。”大千世界里芸芸众生，大家在环境里都有苦度的处境。冰冷如冬霜，迷茫似早雾，在向左向右徘徊中木讷，当环境中有约束的圈定，无奈于困惑，像猿人祖先一样，怎么能没有折磨和煎熬呢？有吹埙之人，先闭眼调息，一脸入情的沧桑，从高台之上发出埙音，凄美触动着我头皮发麻，令太阳穴隐隐作痛。埙音不管如何沉厚与忧伤，唤不醒王公岭里的古魂野灵。荒山女猿人骨，是人类历史进步的依据，有偌大的进步性文明，但现实所给予的喜乐，不如野花与柿子树上的红果。我在梯路盘折之处放声粗狂啼叫，唤起一群文友们野兽般肺声共吼，大家用此特有的方式祭念人类之猿祖。回头，空山无人鸦雀无声，夕阳在树梢后躲藏，竹叶轻飘飞舞。孤石、独树、土坡、坟冢、山峦，在宁静中平展着大地的纯朴。野草、枯花、萎叶、叫不上名沾挂衣裤的植物种子，寄思着对灿烂岁月的无穷回味。原路返回，一只狗儿，在眼神对视里败溜于墙根而逃。木门几声吱呀，憔悴的老头儿驼腰探头而出，跨过门槛低头行走并不目转远见，或许源于“此处古深处，往来少故人”吧。
　　挥手告别，走上回家的路，又向现实靠近。想起明天又要进入紧张的工作，心跳似乎都在加快。觉得，生活太清晰的时候，让人犯愁，逼人感叹无奈。这一天，把共同爱好凝聚放大，找些依附文学的精神借口，一切生活琐事在模糊里淡忘，把自己置于欢乐群体寻些坦然，像不成型的石子一样沉笨，曾把脚下轻盈的松针踢起，有几次无所顾忌的跳起，踏过耕种土地的松软，走近秦岭并接连大地之厚气，静观流云与雾气交融，反而，有了轻松、惬意。
　　时间能说明什么呢？时间里肯定包涵着无数故事，又遗去了水灵灵般的时刻鲜活，当把一切细节失去怀念就成了固定的雕塑。不需太多慎重思考，人类一直在开拓与深思，也一直在自造与自灭，人类生命能发展延续下去，本身就具有一种自然科学的轨迹。
　　我们微小的未来呢？结果，可能不如猿人能在自然中埋葬，城市外延中不断扩展、征地与开发迫使土地紧缺，埋葬成冢有了难度，似乎已经注定有一天我们身心将在瞬间灰飞烟灭。当你一旦淡然逝去、悄然成灰就不如活着的乞丐了，更管不上灵堂之人的痛苦与喜乐。当下能做到的，是强健体魄维护健康，让精神充实而富有，让魂灵具有内涵，让行为在善行中高筑，在生存、发展、享乐中无愧于祖先蓝田猿人，并为后人做好先人的表率，修养微微自我之功德。
　　以文结友，精神的欢愉在其中。交流是精神的盛宴，对接是情感的互通；学习是无止境的探讨，进步却在点点滴滴中如同吸氧自然。蓝田之行，特别感谢蓝田大沙龙曹林燕、祝世民、赵亮、张耀东、朱娟等蓝田县文友热情接待！
        

张福旺简介：

网名“沣河石子”，男性公民。《大长安文化艺术沙龙》主要发起人之一，大长安文化艺术沙龙副会长，“长安人”网站长安文苑栏目作者，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