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乡美
家乡在长安的西北角,名曰高桥,以前是乡,后来升格为街道。这个地名不光在长安还有一个,据我所知在全国也有很多,比如上海就有高桥镇,日本也有很多姓高桥的名人,自然来历都跟古老的河流桥梁有关。家乡与户县和咸阳紧邻,我们村子西北相邻不到一里地的两个村子就归属于咸阳市秦都区钓台镇了。小时候逢年过节村里人要采购货物,一般都是去咸阳的陈杨寨或户县的大王镇。
家乡北临渭河,西邻沣河,土地肥沃,除了种小麦和玉米,就是种植蔬菜,是远近有名的蔬菜之乡。我们上初中时天天爬上爬下的河堰,原本是沙河的河堤,不过沙河早已没了往日的雄姿。爸爸说他小时候沙河的水淹了周围几个村子,但到我小时候它已渐渐干涸了,沙子壕、挖沙工、拉沙车多年来一直是这里的一景,怪不得叫沙河,居然有那么多沙子,想来古代应该水很大。后来邻村在沙河古道挖出了规模浩大的秦代古桥遗址,惊动了考古界,证明这里曾经水面浩大,风光旖旎如诗经中的句子。著名桥梁专家唐寰澄说:秦沙河桥是目前世界上所知的规模最大、年代最古老的大型木结构桥梁。在沙河桥一号遗址大厅里,矗立着112根刺天的木桥桩,虽然可能毁于战火,周身乌黑、火痕累累,但仍然可见秦时的雄伟气势。沙河桥是通往上林苑、长杨宫和巴蜀之地的重要通道,曾经车马萧萧、人流熙攘,两千年后居然深埋在干涸的沙床中。
高桥每个村子的名字都有来历,而且大多和养马相关,如马坊、槽坊、饮水坊、马务等,据说是西周时为国家养马之地,可不是,西周时的都城丰京和镐京不就在长安的沣河两岸嘛,丰镐遗址就在家乡南边的马王镇。沣河是渭河第一大支流,也是离家乡最近的河流,小时候经常去河边抓河蚌、螃蟹和小鱼儿。前几年西安的媒体讨论西安作为大城市应该取一个简称,就如沪之于上海,渝之于重庆,结果“沣”的得票最高,远远领先其他字。
邻村有个冢疙瘩,是个高大壮观的封土堆,以前周围的人盖房取土就从那里挖,现在小了些。据说就是周文王第九子的陵墓。站在冢疙瘩和河堰之上,天气晴好时远处的南山清晰可见,但那时老以为秦岭离我们很远,就像海市蜃楼一般。后来才知道原来秦岭终南山离我们并不太远,在海拔两千多米的秦岭观音山顶,家乡几个村子还盖有佛庙,常年有人看护,香火很旺。有一年我爬到山顶居然看到村里人在护庙,感到很亲切。
家乡每年正月十八有一盛会,年代久远,名曰咸长八社十八接爷,文革期间中断了,后恢复,改为八社锣鼓大赛。由长安高桥和咸阳钓台共八个村轮流举行迎送金身佛像的活动,规模很大,远近有名。各村从年前就开始操练锣鼓了,热情很高。那一天更是热闹非凡,各村列队行进,敲锣打鼓,竞相争魁,那牛拉鼓大的惊人,敲的人也卖力表演,把北方汉子的精神气都展露了出来。卖各种小吃的,日用品的都来了,路都不够站,很多人踩在地里,我那时总觉得会把麦子踩坏了,大人都说冬天的麦子不怕踩,踩了反而长的好。我当时写过日记记载当时的盛况和自己激动的心情。
家乡的另一盛会就是高桥古会了,每年三月十五开始,为时半个月之久,乡驻地的村子大街小巷都摆满了各种商品,服装、书摊、小吃、杂耍、魔术、歌舞,应有尽有,是初中时我们最喜欢的时间了。即便到物质丰富的现在古会还是别有风情,很吸引人。
我初中毕业就离开家乡去外地上学,后来家搬到了西安北郊,上班后回去的更少了,一年难得有一次,最近的一次竟隔了五年,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那次回家我专门打开家门看了看,门锁都锈了,老屋走的时候还挺新,十几年没住人,变得老旧不堪,杂草丛生。但美好的记忆还在,在这里我度过了无比快乐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
虽然很少回家乡,但我一直关注着家乡的发展。比如成立高桥万亩无公害蔬菜基地,村里修水泥路,成立老年人活动站等等,每次回去都能看到崭新的变化,整齐的楼房,干净的水泥街道,快乐的乡亲们。去年沣渭新区成立,家乡正好在中央,今年西咸新区又提高了规格,家乡划为沣西新城,定位是田园城市,值得高兴。等孩子长大了,我一定要带孩子回去看看,变的更美的家乡。
张立作于201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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