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听埙,土音里的厚重
对于音乐,个人这样认为:不管是流行歌曲、老歌情怀、革命赞歌,还是古曲名调、民族唱法、民间流传等,不管被称为靡靡之音还是天籁之音,均可给灵魂安上翅膀,可令思想回旋抑或沉迷,或许是腾空而翻去瞻望......
音乐,可牵带思想超越当前,简单里跨步直冲。
音乐,可随心追忆过去,令悲喜重生。
音乐,如情感的丝线,把大脑一层又一层包裹,一圈又一圈纠缠。
音乐,流行的吟唱,最能反映大众的心声!
音乐的表现形式多而杂,鼓声可以入肺,铙生可以震耳,笛声轻快,萧声忧郁,钢琴沉闷,埙声地气厚重,口琴吹起总带一点嗡声,零点乐队击打声乐里能听出男人的浑厚,葫芦丝里有女人的娇柔。
所以喜欢听音乐,欢快的节奏能激发活泼的动力,悠扬的曲调令心胸通畅,低沉的悲调可以倾吐哀怨,入心的词意吼出就是自慰。听强音动感的舞调可以刺激大脑忘乎一切尽享释放的轻松,当高昂之声贯进双耳,如站立云朵之上俯视众生。静静时候,喜欢听萨克斯的《茉莉花》《回家》,心随音符飘荡,徜徉出一种柔感的惬意。一曲《高山流水》跌宕起伏,叮咚之声藏有淡淡泉涌,像人生之事一样潺潺流淌,生命健在忽高忽低水流无止境。
今年五月,一次偶然的机会,经张军锋及吕胜利二位大哥的引荐,在长安八马茶庄认识了兄长左明新,零距离听到了他吹奏的埙曲《笑傲江湖》,这是我第一次听埙,静静的听,品味又思考,感觉埙声音律内有强劲的沧桑,自我陶醉其中,幻觉出张无忌背着屠龙刀提着倚天剑行走在明教之外的江湖,萧峰在寂寥里义气奔走四方,杨过独臂站在崖上与神雕共舞,杨重阳正在打坐,刀光剑影无形闪动,多少英雄豪杰奔走,又有无数枭雄浪迹游动。埙音余尾又滋生出辽远的厚重之力,沉实之意。
从此对于埙音有了认识,其发出那种空灵的感觉无可拟比,夹杂着淡淡的历史哀怨,能唤起灵魂深处回思,听埙音能在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大长安文化艺术沙龙”联谊会上及农家乐树林聚餐中,有幸又听到了左明心吹的埙曲《风竹》,忽忽风过,飒飒风响树叶显出风形,声浪起伏阵阵风动,让我想起了这个世界一直刮着风。通过风吹竹子的声音,风吹着竹子的轻盈,在现代文明的喧嚣中,又感受到了穿越时空,回到远古那一份质朴和心灵静谧的纯净。风吹竹叶如落梦,泥泞的脚,在潮湿与坎坷中独走,当风旋而浮升,带着思想飞向美好遥远的地方......
从茶楼第一次听埙那天起,觉得自己喜欢听埙,在埙声中能勾起很多思想,或是童趣的追忆,或是青年时期的迷茫,或者是失误与错误的沉思,也有缥缈的一些不可告人的臆想。埙,发出的声音能穿透我坚硬的骨头,牵引让思绪在影片幻显中不得安宁,看着吹埙着的表情,在痛觉里更加重悲意,又在沉重中蓄力稳住情绪。当在埙音时间的压缩里翻开陈旧故事的章节,巧妙接连现实在获得中感恩,面对当前更会珍惜生活......
也常想一个问题,贾平凹喜欢听埙,是不是也和少时苦闷、贫困、悲凉凄冷生活有关?也是在埙中能让悲伤情结影闪,思绪和埙音交融,在快与慢、高与低中敲击灵魂,收获一些有意义的情绪呢?
前不久,工作生活匆忙之闲,有幸驱赶到王莽乡清北村参加了埙友聚会,又一次近距离感受音乐之心灵洗礼,听埙实属快乐幸福之事!
当听说还有女士吹埙,先不谈是否花容月貌,对女士吹这个沉重、沧桑、厚重地气的乐器,更是心奇猜想是什么样贯耳的滋味呢?
王莽乡清北村,是我一年至少前往不下十次的地方,此处民风淳朴,田园风光随季节多变清新秀丽,加之清北村党支部书记徐养正与我有着深厚的战友情,多年情谊有增无减,他豪爽义气厚道的秉性如一块磁铁,来来往往中有扯不断的情感!
那日,小雨点点滴滴,任清风自由穿梭,我和范来利兄长先是自由畅谈聊侃,同坐的战友徐养正听着不时发出开心笑声。坐在四柱顶力的茅草果棚小亭下,大小不已的小葫芦悬在空中,随风轻摆游荡。被称为营养炸弹的猕猴桃还在挤压中成长,果树下不惧怕人的散养鸡,不去刨土觅虫,不停啄着我的裤腿,心生纳闷,不知是挑逗善者还是表示亲近的友谊。几只癞蛤蟆慢悠悠爬过土路小道,惊起几只蛐蛐在草丛里乱窜。路边渠里清亮的溪水发出哗哗声响,几位幼童接换抱着小狗,用棍子拨弄着流水。荷塘里雨打荷叶沙沙响,心静里品着美景,一切美妙不可多言。
农家果园饭菜清淡,饭饱酒浅之余,沏茶饮坐与几位兄长天南地北侃侃阔论。一曲《追梦》令心思飘飘而然,埙音在绿色氛围里久久回旋。《沉香泪》婉转起伏,如寂寞的美人在孤夜里暗暗哭泣,想象中的故事令人回味,“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上一曲埙音回想未尽,一位漂亮大方的女士,长裙掩足姗姗而来,纤纤十指紧扣埙孔,先吹出风声轻微,由风丝到细风,从阵阵细风到浓重之风音,在埙音《风竹》中带出一份回忆,有悲凉的纯真,吹到凝神双目紧闭,埙音有感情的委婉美妙,神情陶然自乐心思中,人生境遇不同埙音总有难解......
英国籍青年阿顿,弹起了欢乐的吉他,表现出了西方青年的热情、自由、洒脱的生活方式,他的吟唱简单而快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唱起的“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一样的自然无拘,一样洋溢着飞翔的快乐!一位十岁左右可爱小朋友,用葫芦丝吹起一曲《晚霞》,勾起了多年前熟悉的云南风情,心思造景夕阳无限好,犹如看到了傣家族姑娘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傣家竹楼下多情招手,佤族小伙子在芭蕉林与心爱的姑娘开心做迷藏,高山族一帮姑娘嬉笑中和对面山上阿牛哥眉眼飞舞对歌......
一曲《如莲》用指法与腹腔发出的气力,表达出了莲花含苞渐放的淡雅意境,如荷叶下水流里鱼儿穿梭,莲花在温暖照射里缓缓绽开,晶莹的露珠在闪闪滚动,一种芬芳沁脾漫来!
最后,二胡、笛子、萧、埙等乐器合奏一曲《枉凝眉》,凝成一股强劲的忧伤,倾听者、围观者、过路者一起出声同乐。在齐力合奏《彩云追月》中音乐给灵魂安上了翅膀,朵朵彩云追月而去,不同的脚步与身影,构成了夕阳的绚丽,随心而有心声,心在不安中起伏......
我喜欢听埙,喜欢它所发出的地音雄厚,喜欢它能勾起的感情幽怨,喜欢听它主音调的沉闷,在埙音中会让人加深过去经历,埙音能催发思维远思近虑,行动不迷乱、不轻浮,沉厚坚定迈开脚下路!喜欢吹埙的人,冷静沉稳富有睿智,轻飘骄气者少;喜欢听埙的人,经历庞杂懂得岁月沧桑,沉思者居多!
以下是我在网上查到,关于埙的一些知识:
埙,是我国古代重要乐器之一。3000多年前,我国古代依据制造材料的不同,把乐器分为金、石、土、革、丝、竹、匏、木八种,称为八音。八音之中,埙独占土音。在整个古乐队中起到充填中音,和谐高低音的作用。古人说:“正五声,调六律,刚柔必中,轻夺迷失,将金石以同恭,启笙竿于而启批极”。把埙看作与钟、磬一样,具有同等地位。
埙,是我国特有的闭口吹奏乐器,在世界原始艺术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埙的起源与先民的劳动生产活动有关,最初可能是先民们模仿鸟兽叫声而制作,用以诱捕猎物。
后来随着社会进步而演化为单纯的乐器,并逐渐增加音孔,发展成可以吹奏曲调的旋律乐器。原始社会的埙,器形多样,如浙江余姚县河姆渡遗址发掘的陶埙,呈椭圆形,只有吹孔,无音孔,距今约七千年。陕西西安半坡村仰韶文化遗址陶哨,其形略如橄榄,也只有一个吹孔,用细泥捏塑而成,是埙的原始形态之一,距今约六千年。
商代的埙比原始时期和夏代有了较大的发展,有陶制,石制和骨制的,以陶制最为常见,形体多为平底卵形。战国时期陶埙也为平底卵形,但也有其他形状的。
秦汉以后,埙在中国的音乐历史上主要用于历代的宫廷音乐。在宫廷音乐中,埙分成颂埙和雅埙两种。颂埙形体较小,像个鸡蛋,音响稍高;雅埙形体较大,音响浑厚低沉,常常和一种用竹子做成的吹管乐器篪配合演奏。在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里就有"伯氏吹埙,仲氏吹篪"这样一句话,意思是说兄弟两人,一个吹埙一个吹篪,表达和睦亲善的手足之情。
埙由陶土烧制而成,已有7000年的历史,目前发现的最古老的埙出土于河姆渡和半坡遗址。埙的音色质朴幽怨,被称为“立秋之音”,唐朝郑希稷曾作《埙赋》称“塤之自然,以雅不潛,居中不偏”,在日益繁复和花巧的乐器发展过程中,埙独守着一份自然和朴实。然而也是因为埙的这份“守拙”使它渐渐淡出了中国音乐的发展主流,直至现代考古发现才使这一音乐珍品回到中国音乐家的目光之下。
中国古人吹埙,吹了几千年,其声浊而喧喧然,寄托了古代文人雅士面对时光长河流逝如斯的失落感,但时光仍在推进。中国古人吹埙,吹了几千年,其声悲而幽幽然,融汇了古代墨客骚人们对封闭而沉重的中国历史无可奈何的批判精神,但历史仍然在按中国既定的轨迹运行。从某种意义上说,埙,不是一般用来把玩的乐器,埙是一件沉思的乐器,怀古的乐器,这就难怪它?“质厚之德,圣人贵焉”了
一首埙曲催产了一部著名的长篇小说,1991年,贾平凹品味刘宽忍笛子独奏曲集磁带,听到其中的埙独奏曲《遐思》时,突发创作灵感,一种凝重且悲怆的古都思绪犹如旧城门洞里的遗风缭拨着他,使他很快以埙乐旋律为基调构思创作了《废都》。
"我喜欢埙,它是泥捏的东西,发出的是土声,是地气。现代文明产生的种种新式乐器,可以演奏华丽的东西,但是绝没有那样虚涵着的一种魔怪。我们虽无缘在夜城墙头聆听埙的绝响,但都会有缘在静夜里独自聆听这盒《废都》中的"魔声"。即使品不出其间的水月幽钟,苦茶风竹,如莲坐望,感觉不到灵魂的挣扎自省和净化,却多少还能觉出一种慰贴颇烦心情的收获。这带着地气的埙乐,使人在禁锢着手脚的无序忙碌中,也沾着了大地的灵气与厚实,不由人自省本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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