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祥峪半折腰
终南异五岳,流翠满长安,为问红尘里,谁同驻马看,白云幽绝处,自古属樵人……历代文人骚客吟唱秦岭留下了千古绝唱的诗章,但是,我拙笨的画笔竟写不出秦岭那让人折腰的美丽和高调,长安的画家就要折腰祥峪。书画进农家,把白云和诗意一起还给了山中樵人,使变硬了的心变得柔软。那时,到处都有秋风吹上心头的时候。
山里人,民风淳朴,待人厚道,这是自古以来人们早就认知的同感,他们待人的热情和胸怀,也只有大山才知道,这些都和文化的高低没有关联,我一直居住在小城镇,司空见惯的领教过多年,城市的人情世故,刁钻和虚伪,使我空灵的心里,一直不得安宁,真叹人生难做,于日常俗事缠身,以至,久有向山意,我独不能出。至今也来品尝过农家乐绿色的滋味,忽一日文联打来电话:去祥峪沟,送书画进农家。我听了感到快慰,直觉得当代文联的工作扎实。使画家们在和谐的倡导中折腰秦岭,到祥峪沟散步艺术,那当然是令人雀跃的快事。
一夜兴奋,休息不好。早上竟然睡眼朦胧,趁着早上的凉意到怡悦坊吃早点,那是小城镇唯一的早市,早点的品种还是那老三样,油条、油饼、菜合合,还有稀饭包子等。价钱还算适当,虽然前一段涨价风已猛烈刮过余曲,但是,庆幸的是那老三样的价格却未见涨,庆幸之余,我又有点悲伤,五毛钱一个的油饼、菜合合,大小却象手掌那么小的可怜(但不是象姚明那样的手掌)面皮两张合住的是些老韭菜,真是皮薄如纸哟?那包子更是精制,袖珍得象军大衣上的纽扣大小,我惊讶这卖小吃食的手艺如此精湛,社会的发展如此的缺乏厚实,令人乍舌,直悲其道浅薄,走偏?
由于出发在即,我便不及多究,吃了一块菜合合就直奔新的区政府中心,走在路上肚子里觉得空落,心也是老大的不瓷实。我在远处就听到了画友的招呼,这招呼声让我稍有了暖意,坐在豪华的大巴上,望着区政府的新式大厦,我已经忘记了朋友们的欢笑,我想“现代”这一花哨词语要是和饿着相加在一起,那一定是十分尴尬的,我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兴奋的心情。
开车的师傅是一个十分老练而有经验的司机,车子行进得很稳而快捷,在宽敞的子午大道上缓解了我不快的心情而显得平和了许多。
一路上,秋风微微吹过谲河大桥,吹过了香积寺,沿途绿色的苞谷地里,时而露出太多的农家乐的红灯笼。一处处现代建筑在山坡拔起,好看到是十分好看,但似乎却还是缺乏了乡村的诗意,倘若王维看到此景不知道还能吟出辆川那绝伦的诗句来。
到了,向往以久的祥峪沟,我们来了。
一邦送来和谐之风的画家,在祥峪村的新广场举行了揭牌和赠画仪式,那过程极短,但也极长。自然是;没完没了的领导讲话,没完没了的电视记者采访,没完没了的拍照留念。这都是缺少不了的形式,村民们急不可耐的在会前一齐扑向画的作品,每家都来了二三个人选画,他们选画的认真劲让我感动,他们是多么需要艺术呀。主持会的村长急忙用喇叭维持着秩序,仪式也就草草结束了。
中午一时,主办方表示诚意,自然是招待一翻,自然也是安排到村中的农家各户,我由于早上只喋了个巴掌大皮簿如纸的菜合合,肚子早就叫了起来,硬撑着实在是乏味,缺失了自然的真实。乡人的热情好客,很快就开了席,乡村人无愧于‘厚道’二字,菜上了一道又一道,山野菜,土鸡子,任憨菜,主食一样又一样,锅盔,煎饼,米饭,面条,不知谁冒了一句说:“比山下厚实多了”。大家都觉得山风给人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山民的热情,饭菜的朴素,一切都回归原本,我同样觉得他们制作农家饭的精湛手艺,我甚至担心他们以后也受市井习气的影响而变味,听人说也有的农家乐是城里人开的,咱也没去过,情形全然不知,但是,祥峪沟的农家乐确实是山民自家开的,这是事实。我想那还不如叫个山村铺子什么的更为亲切。
有人招呼上车,去祥峪沟里看风景,由于天气很热,许多画家返回城里,剩下了我们七八个人坚持去沟里,自然是涓涓流水绕崖,苍翠拥绿环山,小桥流水处,商铺,酒旗,石头路在弯曲中错落有致,游人不多,偶尔有几人在水旁嬉戏,我在寂寞的石路上,面对青山,祥峪沟,想起了很多,也画了很多,我的画使我悲哀的思绪荡然无存,满山绿野的无私展示,直奔眼底而来,直应了一幅对联:八百里青翠奔来眼底,千百个故事注入心头。
至于人在山旁便是仙的说法,大可玩味,诗意的山居,一直以来,都是凡俗之人的奢念。何不坐下来与山交个朋友,也许真的从那浓郁的绿荫从中露出的红顶白楼里飘出几位仙女来呢?李白有独坐敬亭山,把山当作知己,与之深情对视“相看两不厌”吗?其实真正的山人合一正是这种境界。
这种读山的机遇难得,泰戈尔说“你因为错过了太阳而哭泣,那么你也会错过星星”。散步祥峪是那么的洒脱,受活,滋润,而令我折腰和折服。
昏昏道人丁亥处暑于七亩地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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