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葫芦鸡
早上醒来,妻子说:今天是父亲节,去陪陪你老爸。收拾完屋子,四姐打来电话,说:今天请老父亲吃饭,你联系,我买单。电话打到南小巷,没有人接;再打,仍然没有人接。心里有些慌乱,手上的活就停下来。
父亲独居在南小巷,平时有大嫂照顾,我偶尔去陪父亲吃午餐;每到星期天,我就和父亲在一起,两个人思谋着做两顿饭,说一些身边发生的事情,慢慢地消磨时间。
父亲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本想询问大嫂,考虑到星期天是自己的责任,再说,过多打搅旁人于情于理也不通。先到南小巷再说。坐上出租车,心里仍不踏实,就拨通了二哥的电话。二哥说:见到父亲立刻回话!
地域不同,对待老人的态度应当存在一些差异吧。西方的文字大多是说老人的孤独,中国的文字反映祥和的多一些。西方有母亲节和父亲节的时候,中国人已经编出了二十四孝。今天是父亲节,我八十岁的老父亲一个人在南小巷,电话打不通。
车到南小巷家属院门前,我跳下车,推开红漆铁皮大铁门,只见树荫下,五六位老人坐在一起,没有父亲。老人们看见我,迟钝的微笑起来,人人说一句:小宁回来了。
这是一种中国式的祥和。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整,显然,老人们不知道今天是父亲节,如果有儿女回家,这些老人不会在这个时间、坐在这样一个狭小的院子里、痴痴呆呆地乘凉;显然,在我到来之前,父亲也是这些老人中的一位,而现在,老父亲一定在家里准备我们两个人的午餐。
我又一次拨通了二哥的电话,说:老父亲在家,一切安好。
见到父亲,我没有说:节日快乐。因为这不符合中国的传统,也不符合此时此刻的环境,尽管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多年了,许多西方节日被媒体和商人渲染出缤纷的色彩,而中国的老人已经开始体会那种西方的孤独。
中午十二点半前后,姐夫打电话让下楼。我们在南二环接了世博和元元,又在丈八东路军工社区接了四姐,驱车到城郊,在长安区郭杜镇杜回北村吃饭。
姐夫已经退休,我已步入中年,今天请父亲吃饭,便生出许多感慨。六个人,祖孙三代,三位父亲,我们在农家场院里,顶着六月艳阳,吃着简单的饭菜,享受着父亲节的快乐,而这快乐的源泉也许是“葫芦鸡”和“拔丝红苕”吧。
感动 | 同情 | 无聊 | 愤怒 | 搞笑 | 难过 | 高兴 | 路过 |
相关文章
-
没有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