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樊村社火
“长安人”网站上有社火一说,也勾引起我年轻时代的许多记忆。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大概是1968年,我还在故乡长安樊村,是一个回乡知青。那一年春节,杜曲、新街、王曲先后都耍起了社火,最后我们的樊村公社从西樊村到南一队,还有岳村、小江村、三府衙、彰义村15000多人都一齐正了社火。
樊村的社火多,一共四五百桌、路长上下
社火者,以社为单位,社是清以前的农村组织单位,几十户为一社,有领导,就像后来的生产队一样。耍社火以社为组织形式,故称社火。
社火有平台,就是四个人抬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小孩装的戏子、小孩一般七八岁最佳;芯子,是用钢管弯成各种形状,将三四岁的小孩装成戏子后,绑在各个芯子头上,每一桌芯子又是高达六七米,有几个小孩;高跷,我们那里叫柳木腿,高达
社火是在大白天给人看,这和演戏不同。所以要求脸谱必须以白净为主,而且装点也不能像舞台上的武戏用靠子,而是用鲜亮的绸缎绑扎最好,这样就显示了社火和演戏的不同。这一点杜曲西村的那一帮人化妆、装点社火是最好的。每年都被樊村、尤其是我们村请来装社火。
社火队前边的是锣鼓队,锣鼓队后边的时旗队,旗队后边才是正是的社火。为了维持秩序,每个社火队还有个马牌子,身上挂着铃铛、拿着马刀,在赶人维持秩序。
我们樊村本来就很大有七个自然村,可是那年樊村的社火是由岳村青年挑逗起来的,后来小江村、三府衙、彰义村都参加了,于是社火就更多,是一个全公社的活动。
那时虽然是在文革中,但是大家并不爱只看样板戏,于是每个村都耍些花样,如毛泽东曾讲过的《逼上梁山》是好戏,大家就抬有关水浒的一百单八将等等,更有许多很新鲜的内容。
社火抬起来了,每个村(那时是大队),不论大小,都向整个第一。落点好评。过去是哪个村出个牛官官,在晚上敲锣打鼓游各村通一正社火日期,1968年的牛官官是西樊村出的,牛官官要求是反应很快,到哪里就说那里的话,这种话就是顺口溜:“如走临潼,过渭南;走周至、过户县等等。”那一年西樊村的牛官官在我们村说:“从古到今新事多,没见过妇女抬社火。”原来我们村是个只有六十多户,300多人的村子,那年正社火时,一共抬了13桌社火,因为游方要抬近二十里路,每个桌子8人,就需100多人,连同锣鼓队、旗队、大头娃等,精壮男人不够,就加上姑娘们,所以就有了这句话。牛官官定在
到了
十点钟就开始游坊,从本村游向全公社的其他队,十二点下设火场 ,社火场载中三村(全公社最中间)的三官庙附近的几百亩麦田里,传说中如果每年大年三十晚上这里的灯亮了,当年社火就成。这时候社火场的数百亩地里,已是人山人海,从周围几十里来的群众、还有从西安来的记者围得满满的,卖小吃的、做买卖的也连成了串串,那天少说也有三五万人。
公社在中间搭了主席台,全公社的社火在这几百亩地里一镜头尾相接,成为一道近十里长的社火队,锣鼓喧天、红旗蔽日、五颜六色、咤紫嫣红、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一圈圈地转。要求必须转三圈。
1968年我正好17岁,在村里和程青余、薛志成一起张罗了我们村抬社火,记得正社火那天我连饭都顾不上吃,在前一天就给每张桌子划分人,并张榜公布在墙上。
四十一年过去了,虽然自己在三十多年前就离开了故乡,现在每年只有几次回家,但是当年抬社火的、组织抬社火的事还历历在目,永远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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