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歌且行，用诗意将生命照亮—读杨广虎《天籁南山》

且歌且行，用诗意将生命照亮

 ——读杨广虎《天籁南山》

 宝鸡文理学院中文系2006级本科2班    郝娟子

在这个物质充溢的世界中，一首诗，一本诗集的坚强力量和闪亮的花火能持续多久，照亮多远？似乎，一个“诗人”的称呼难免让人感觉到讽刺和尴尬。但我仍然要忍不住地称他为诗人，一位真正的诗人杨广虎。拿到诗集《天籁南山》时，惊讶于诗集的厚重，翻开诗集在一行行跳跃的字句间心灵进入另一个空间。在诗歌甚至文学都渐渐被边缘化的今天，仍然还有这样一位行吟歌者，在人生的道路上且歌且听，用诗歌化作一串脚步，对生命质问，为灵魂洗涤。

诗歌的时代已经远去，而坚持在这片土地上的吟唱者却未曾消亡。写诗是一种心灵抒情的方式；读诗，亦是一种灵魂飞翔的姿态。在阅读的过程中，我的心时时刻刻被诗人的言语触痛，“风从天空吹过/天空干净的面孔没有一丝杂想/我喜欢花儿开放的春天/遥远的梦想更加纯粹/黄土地上风在吹/没有凛冽的姿态/天空的后面/没有尘土/我们在阳光下商量耕作的农事”（《风从天空吹过》），仿佛是那纯粹的风吹过脑际，迎面是蓝天白云，鲜花和泥土的芬芳，看到这样的诗句，心灵的纯澈，泥土般的纯朴而又满含深情，让我感到那久违的于土地的亲切，在播种中看到收获时流着汗的笑容……“陕北/充满火味的地方/民歌如水从关关雎鸠啼叫的血声中/飞出线装的古典/憩落在农人的心头/婉转的音乐抖落世事的困惑”。（《陕北民歌》）于浓厚处自有一种灵动，诗歌深处的那种真切的情结以及让人惊讶的灵感的飞翔，莫不说是诗人对于生命，对于土地探究得到的接近追求本质的东西。“疼痛不再/伤痛不再/今夜我点燃自己干枯的躯体/给夜光亮的颜色/飞翔的翅膀/在此停止呼吸和漂泊/我在今夜要为你祝福/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彻底忘掉生活的不幸和错过/忘掉一切将岁月的皱纹悄悄擦拭/没有誓言无须承诺/只有今生分享的快乐”。（《七夕·祝福》）其实，从他的很多诗中，能看到这种对于生命大爱般的眷恋，对生命，对人生怀有无比的热忱。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拥有赤子之心的人，也正因此有了这种深切的热爱，才能使生命中的天真与纯朴融入到诗歌之中。

“要热爱生命不要热爱自我，要热爱风景而不要仅仅热爱自己的眼睛，这诗歌的全部意思是什么？……做一个诗人，你必须热爱人类的秘密，在神圣的黑夜中走遍大地，热爱人类的痛苦和幸福，忍受那些必须忍受的，歌唱那些应该歌唱的。”（海子《我热爱的诗人—荷尔德林》），诗人和诗人的感观是相通的，海子的诗说明了每一个诗人的生存状态，而优秀的诗人也有一种相似的气质，用这话来评价杨广虎也不以为过，因为这是诗人的写照，在杨广虎的作品中，我们可以读到“庄稼”和“耕作”等一系列意象，这让人感到一种高贵的宁静超凡脱俗的精神和气质。“土地”和“庄稼”含有一种忧伤，强烈的精神家园感正是透过这种意象来表达的。生命的表象是平静的，就像诗人的生活，而在平静之下却依然是生命流动的痕迹。诗不是匠人式的技艺，不是自误自慰的玩物，不得炫耀才华的标识和求取现实功利的敲门砖，诗就是诗人的生命，是他们探索人生，挑战世俗生活的武器和他们心灵安家的根基。真正的诗人，必须是以赤子之心关注人类命运，以诗和思揭示人生的赤子哲人。诗不仅需要灵性，而且需要智性，在杨广虎笔下，诗歌的思考性和智慧性无不闪动，诗人的任务是用自己的敏感力和生命之光将世界照亮。

诗是语言的灵魂，是对语言的救赎，是语言的安魂曲，从本质上说，诗是无法赏析的，就像品茶和分析茶叶的化学成份是两回事，当所有的语言形式都苍白无力的时候，我们可以用诗表达，所以用其他语言形式来分析诗是可笑的，就像把一件美仓美奂的无衣无缝拆解的丝丝缕缕，无异焚琴煮鹤，是一件煞风景的事。好的诗可以让心灵找到欣赏的焦点，被诗句深深震撼和感动。“站在城市的中央/怀念青春灿烂的日子/尘封所有的言语/爱已不再重来/太阳神/请让文字温暖岁末的诗行”（《怀念》），“如此选择/谁在温暖和感动/生存的方向在天空/没有指向/我的鸟/我的大鸟/翅膀振动昭示飞翔的资态”（《鸟的影子》），“我蜷缩在这个世界/害怕闪光的暗箭/不堪一击的羽毛/和庄稼一样守望/内心充满血水的火和一些骨质”（《庄稼的羽毛》）， “我的语言我的诗歌/回归于一种铁的工具”（《腾格尔沙漠以西》）……

在杨广虎的《天籁南山》中对于生命的书写总是以多种的形式出现，“我的心事”这一章节大多写诗人日常生活的所感所悟，在这一章节里，可以看到很多关于自然的意象，如鸟、天空、风、月亮、云彩、阳光、雨、花、蝴蝶……似无意间却又经意的书写，在对于自然的关照中融入了自己独特的色彩，一种生命本源的意识总是在诗行间流动，本真和质朴通过这些意象和诗行表现。“爱情帝国”一章节虽然诗歌数量不是很多，但都有独特的技巧和意识在里面，在这一章作者更多的是一种抒情式的诉说，爱情到底是一片叶子，一拘水，还是一抹流云？似乎诗人笔下的爱情总是流动的和有质感的，融入了感情的诉说总是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力量。“天籁南山”这一章，是作者思考和智慧花火闪现的精华，在生活中，思想者的品质才是智者的声音，“我思故我在”，哲理和智慧的声音，对于生命、生活、自身的思考着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天籁”，身在“红尘万丈”，心却在“自在南山”，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智慧者善于在平凡的生活中为自己的心灵找一处休憩地，我认为这是作者独特的智慧所在，也可能是这诗集之所以叫做《天籁南山》的缘故。“城市言行”是这本诗集诗歌的最后一章节，在这一节里面，可以看到诗人在技术手法上的成熟，在对于西方的诗人学习上的一些开拓，无论是在语言还是在形式上，多以一种先锋化的状态存在，对于城市生活和事物的书写，对于在身边的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感慨和思考。技巧天成，融化在形式之中，哲理和趣味并存。从其全部的作品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多面化的写作和多面化的诗人，我想，真正的诗人的桂冠给予杨广虎，也是情理所至！

在杨广虎的“读诗笔记”中我看他写给一位女诗人的话：“我想总有一些与生俱来的诗歌有缘，为诗歌而生，为诗歌而活，为诗歌愿意奉献自己的力量；执著的、热爱诗歌的人，带着诗歌的火种去点燃、照亮、温暖自己以及一些人的人生路程” 。这样的话，让我深深地感动，在他的诗歌中看到了这种诗歌的火种，看到他对人类苦难的怜悯，对生活深切的热爱与眷恋，对纯朴、厚重的生命本质的思考与书写；一个在人生道路上一边行走一边思考，一边歌唱的诗人，让我们在阅读中心灵深处被照亮，仿佛有天籁和飞鸟的痕迹。

生活惟平平淡淡才是真实，陶渊明式的田园生活，可以让我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寻觅到一处供我们疲惫的心灵暂时休憩的静谧港湾，“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而身栖南山的诗人，是否常常听到大自然与土地的唤呼，听到心灵独特的天籁？

无须多言，诗歌是你闪亮的桂冠，让我们在聆听中穿行在忧伤的城市与明亮的月光中，倾听一曲《天籁南山》……

备注：宝鸡文理学院中文系老师孟改正发来他的学生的一篇诗歌读后感。觉得不错，特转载。感谢热爱诗歌的朋友们。新年快乐！！

另附：诗刊编辑部副主任、作家阎延文的来信：

  广虎你好!

    收到你厚重如金的两本作品集，初读即有惊叹之感，《秋天的心事》一首，使我有被烫伤的感觉，诗歌的美和沉静，在集子中淋漓尽致。正在拜读，感谢你最好的新年礼物。祝福新春！

   随时联系。

延文 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