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荣:憨大叔的心事
故事更概:
憨大叔今生最大的心事就是赶紧把新房盖起来,然后,给二女子山花招赘一个上门女婿,可新房动工后,一个意外的插曲,使憨大叔彻底绝望了.....
憨大叔本姓韩,名高贵。秦岭浅山韩家山人,膝下两个女儿,大女儿山红,二女儿山花。无愧是大山里的人,名字都起得和山结下了不解之缘。人常说:人穷辈份高,别看憨大叔老实巴交的,可韩家山的人都习惯叫他憨大叔。他虽然年纪六十开外,脸上菊花瓣似的皱纹、黝黑的皮肤、加上钢针般花白的络腮胡子,这一切却使憨大叔显得比同龄人格外的苍老。
最近,韩家山被县里规划成了旅游景点,县上给韩家山村在山下划拨了安置新庄基,并拨给了每户一万多元的搬迁费,眼下,村里人拆的拆,盖的盖,搬迁的搬迁,只有憨大叔和村里极少几户还留守在祖先的茅屋里没有动静。那么,新庄基也划拨了,搬迁补助费也领了一万多元,他还等什么呢?原来,别看他平时老实巴交的,可一个月前他请一个看风水的先生算过,六月六日是破土动工的好日子,风水先生为了多要钱并说他的庄基地是一块风水宝地。六月五日晚上,憨大叔从外面转悠回来,一进门就冲屋里大声喊道:“花儿他妈、花儿他妈”听到喊声,老伴从里屋出来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说到:“老东西叫唤啥呢?小心把房震塌了着”憨大叔说道:“你知道今天是六月几号?”老伴说:“我管球它六月几号呢,又没有人给我发钱。”憨大叔说:“今天是六月五号,明天就是六月六日,我让风水先生算过了,明天是个好日子,咱们明天新房动土。”老伴听后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咋知道呢,那你现在说怎么办?”憨大叔说道:“你赶紧给我炒两个鸡蛋,切一盘酸菜,让我喝两盅好好高兴一下。”老伴说:“能成么,小事情”说完,到灶房忙活去了,山红和山花在里屋听到他爸说明天动工盖新房,跑出来高兴的合不拢嘴,说道:“爸,你真伟大。”不一会,老伴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炒鸡蛋和一盘酸菜,放在了那个祖传的老掉牙的饭桌上。憨大叔说道:“花儿,给爸把过年剩的那半瓶散烧酒拿出来”花儿拿出酒倒了一杯,憨大叔端起喝了一小口,顿时,呲牙咧嘴,脖子扯得和大雁似的,啊……咽下喉咙,夹了一口鸡蛋放进嘴里。于是,拉开了他宏伟的家庭建设规划。要知道,憨大叔是他家里的最高领导,啥事从来都不和家里任何人商量的,一切他自己说了算。这时他说道:“过些日子,等咱们把新房盖起来,让红儿到城里打工去,到时在外面找个婆家,给花儿招个女婿给咱们韩家顶门立户。”听憨大叔这么一说,花儿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嚷道:“爸你真偏心眼,咋不给我姐招个女婿呢?我不,我也要到城里打工去。”憨大叔说道:“死女子,我娃长的心疼,爸舍不得叫我娃走,爸还不是疼你么。”老伴说道:“咱屋里啥事还不是你爸说了算,别翻你爸的嘴。”山红心里嘀咕着:“穷屋,我早都想走了。”憨大叔一听这小小的家庭会议上,家里的二把手赞同支持他的意见,顿时心花怒放,要不我咋是家里的最高领导呢。心里一高兴,一杯一箸,午夜时分,菜光酒尽。这时,憨大叔早已醉意朦胧,老伴叫红儿和花儿把憨大叔扶上炕和衣而睡,不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震耳的鼾声。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一冒红,憨大叔就来到了他家的新庄基。他先用砖头垒了一个神堂,在把随身带来的香烛插在了神堂前点燃,然后又放了一小串鞭炮,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韩家列祖列宗,各路大仙,保佑我老韩家今日破土动工万事大吉。”念叨完毕包工队的人也陆续到了,于是就开始了放线挖地基。人常说:“六月六晒丝绸”,无愧是晒丝绸的天气,骄阳似火,不一会儿,包工队的人都干的挥汗如雨,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分,民工们都吃午饭去了。憨大叔想,人家给咱盖房,人家歇晌,咱歇啥呢,就一个人挖了起来,挖着、挖着、竟然挖出了一个绿锈斑斑的大铜罐,有八九寸高,三条腿,上边有几行写得很怪异的文字。别看憨大叔平时老实巴交的,此刻他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古董、宝贝。想到这儿,他把挖出的宝贝用汗衫包好,继续挖,看还有没有,挖了好大一片,再也没有挖出什么。午饭后,民工们又来干活了,憨大叔说:“别干了,咱停下我还没有想好咋盖呢,你们先回去,等我想好了再叫你们来。”听憨大叔这么一说,民工们只好都走了,等民工走完后,憨大叔赶紧抱起他挖出来的“宝贝”,快步向老屋跑去。
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老远就听憨大叔喊道:“花儿他妈,花儿他妈,咱不盖房了,咱发大财了。”老伴从屋里出来,指着憨大叔骂道:“老东西,得是神经病犯了?胡球嚷嚷啥呢”憨大叔神秘的把老伴拉近门,掩上门后,小声说道:“那个风水先生算的真准,我在咱的新庄基果然挖出了宝贝,你看,随手把铜罐从汗夹里拿了出来。”老伴一见,说道:“烂球铁罐罐子,啥宝贝?给咱能做个香炉。”憨大叔说到:“婆娘家,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个啥?让我赶紧到镇上找老唐去,人家唐木匠识多见广,看古董是个内行。”说完,又包起他那宝贝出门向镇上急奔而去。
来到镇上,憨大叔一想有求于唐木匠,于是,先买了一斤牛杂碎,一瓶太白酒,转眼到了唐木匠家,此时唐木匠因最近活路不济,正在受老婆的训斥,憨大叔推门喊道:“老唐,唐兄弟”听到有人喊,唐木匠揭开门帘一看,是邻村的憨大叔,而且手里还提着礼物,随之寒暄道:“哎呀,憨哥,啥风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你看你这人,来就来了么,还讲究啥呢,见外了见外了。”笑脸把憨大叔迎进屋里,刚落座,唐木匠说道:“老哥,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今天的来意,我要是猜错了,就是你孙子,你今天,新房动工了,请我给你做门窗,对不对?兄弟没有猜错吧?”听了唐木匠的瞎猜。憨大叔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忙说道:“你还是我兄弟,孙子就别当了,哥今天在新庄基挖出来了个铜罐,像个香炉,上面还写的啥球字,哥也不认识,可能是个古董,让你给看一下。”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他的“宝贝”放在桌上,唐木匠一见,惊叫道:“哎呀,老哥,你发大财了,这是国家的一级文物,战国时的东西,不是香炉,这叫鼎,少说也能值他个几十万,有了这个宝贝,还用得着你在山前盖房呢,明儿,把这东西一卖,在城里买一套楼房也用不完,往后住在城里多好的。”听唐木匠这一番高谈阔论,让憨大叔佩服的五体投地,随之说道:“老唐你不愧是在外面闯荡的人,真是见多识广,啥都知道。”于是赶紧把牛杂碎袋子解开,拧开了酒瓶盖,说道:“老唐,哥一辈子就相信你,来来来,咱哥俩先边吃边喝,慢慢说。”其实,唐木匠那里懂得什么文物,不过是在古玩市场上见过几件而已,被憨大叔这么一夸,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肉,还真的顺杆爬上来了,说道:“这东西距今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属于国家珍贵文物,不过你卖不出去,就一分不值,但你要卖肯定没有人要,人家把你一看,真东西都成了假的了,因为你太土气,你说兄弟说的对不?”憨大叔一想,老唐说的的确在理,于是,一边给老唐斟酒一边说道:“兄弟是这样的,哥确实不行,这东西你给咱看着卖,卖后哥不会亏待你的,咋样?”老唐赶紧接道:“东西虽然是你的,但确实要凭我卖呢,咱们好兄弟有话说到明处,卖后你能给我分多少?”憨大叔听后心里骂道,狗日的老唐精的很。但一想还不敢得罪老唐,强装笑颜说道:“兄弟都不是外人,卖后哥给你分百分之十咋样?”唐木匠听后连忙说:“不说了,二十!”憨大叔想了想说:“二十就二十,咱们一言为定”唐木匠说:“事情既然说倒了,咱们赶紧办,明天一早,咱们就到省城去,我给咱找买主去,不过,我最近手头比较紧,你先给咱拿一万元的费用,到省城后,咱们是做大生意的人,一切都要像个样子,要住大饭店,还得把自己好好包装一下,人家才能相信咱,不过你现在出的费用,东西卖后咱俩各认一半,或者从给兄弟分的钱里面扣,咋样?”憨大叔一听,忙说:“行行行,你说咋办就咋办,咱们一言为定,明早就动身。”
话分两头说,送走了憨大叔,唐木匠想,管他呢,咱又不出一分钱,如果真的是古董,卖了后说不定咱还能分上个十来万元呢,如果是假的,卖不出去,咱也不过是陪上几天时间罢了,到时他老憨能把咱咋样!再说,憨大叔听了老唐的话,心里好像吃了一个定心丸,高兴的合不上嘴,一路上哼着走调的秦腔戏,高一脚低一脚的回到了家里。午夜时分,两个女儿都熟睡了,唯有老伴还在昏暗的灯光下等待着憨大叔回来。一进门憨大叔就急不可待对老伴说:“这东西我让老唐看过了,老唐说至少能值几十万,东西绝对是真的,咱不盖房了,这东西一卖就在城里买一套楼房,到时候咱们就是城里人了。”老伴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妇女,见过啥世面呀,听憨大叔这么郑重其事的一说,也就相信了,说道:“你看着办吧,我不管。”憨大叔说:“明天早上我们两个就到省城找买主去,把咱家那钱先给我拿一万元,做费用,东西一卖分钱的时候,从他老唐那里扣。”老伴说:“行,你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憨大叔小心的把宝贝放在柜里并上了锁,这才上抗睡觉了,他做了一夜的好梦,他梦见自己净落了四十万,二十万元存进了省城的银行,二十万元在省城买了一套楼房,全家都搬进了城里,梦正做到好处,突然听到敲门声,原来天已经亮了,唐木匠催他快走。
中午时分,他俩进了省城,唐木匠先把憨大叔带进了一个很大的超级市场,他先给自己买了一身灰色西服、白衬衣、玫红领带,还又一双皮鞋,一个旅行包,先把自己武装了一番,然后又给憨大叔买了同样的一套说:“咱们做大生意的人必须穿这样的衣服,有气派嘛。”憨大叔一想,这倒也是,但就还没有出这个市场大门,就让憨大叔花去了三千多元,憨大叔那个心疼啊,但嘴上不敢说,一切任老唐摆布。出了超级市场,老唐又带憨大叔来到了洗浴中心,说要搞一下个人卫生。理完发,洗完澡,唐木匠硬逼着憨大叔在浴池里更换了新买服装,带上了领带,穿上了皮鞋,他自己也焕然一新,把憨大叔的宝贝,从编织袋里拿出来装进了旅行包,把他和憨大叔换下来的衣服鞋子都装进了编织袋,扔进了门外的垃圾箱里,憨大叔紧挡慢挡都没有挡住。唐木匠说:“咱们东西一出手都是有钱人了,还要那些破烂玩意干啥?”憨大叔穿着西服,雪白的衬衣,玫红的领带,闪亮的皮鞋,一上街,突然不会走路了,他不知道走路先迈那只脚为好,总觉得大街上的人全都在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怪物。此时他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从头上红到了脚后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唐木匠看出了憨大叔的尴尬,急忙对憨大叔说:“憨哥,我看咱们先住下来吃了饭再说。”然后一招手,挡了一个的士向饭店驶去。
他们住进了一个比较上档次的黄河饭店,在前台登记时,唐木匠到显得无所谓,而憨大叔却不自在的快要发抖,按照唐木匠的要求,服务员把他们安排到了518房间,进门后放下旅行包,唐木匠对憨大叔说:“门口这个房间是卫生间,可以洗澡大小便,你想干啥就随便。”憨大叔推门进了卫生间,看到洗面盆上面镜子里边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顿时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手指着镜子里的人骂道:“韩高贵啊韩高贵,你休你先人了,人不人鬼不鬼算个什么东西。”心想老唐这狗日的弄不好把我害苦了,骂完,呸的一声,一口唾沫朝镜子吐去。待他从卫生间出来后,唐木匠已买好了酒菜,放在房间的茶几上,憨大叔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唐木匠喝着啤酒吃着菜,想到这事八字还没有见一撇呢,啥都花的是自己的血汗钱,憨大叔的肺都快气炸了,但是他表面上还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他知道现在几千块钱都花出去了,现在绝对不敢得罪老唐,他要生气一走,那么一切就完了,于是心平气和的对唐木匠说:“哥晚上肚子有点不舒服,不想吃啥,你吃好,明天赶紧给咱寻人买货,咱们争取后天回去。”说完自己先睡了。
第二天清早,唐木匠起床后,在卫生间里把自己先精心打扮了一番,出门寻买主去了。留下憨大叔一个人在房间,眼睛直愣愣的望着房间的门,期盼着唐木匠早点儿能把买主带回来。中午时分,门铃终于响了,憨大叔急忙开门,只见唐木匠带了两个人进来,赶紧招呼坐下,唐木匠忙向来人介绍道:“这是我们憨老板。”憨大叔只是微笑着点头哈腰。而对方一口的广东“普通话”让憨大叔听起来像外语,一句也听不懂。对方和唐木匠叽哩哇啦谈了一会儿,唐木匠示意憨大叔把宝贝拿出来,憨大叔小心翼翼的把宝贝从旅行袋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对方拿在手中看了看,放下,和唐木匠没说几句就走了。送走两个买主,唐木匠进房后,憨大叔就急切的问:“人家咋走了?是不是你把价要的太高了。”其实,刚才那两个人看了东西后,说这东西不值钱,是赝品,所以人家一看就走了,生硬的广东话,憨大叔那里能听懂。让憨大叔这么一问,唐木匠想,最经折腾了几天,让老憨把钱花美了,现在绝对不敢对老憨说这东西不值钱,甚至那两个广东人还是个外行不识货,管他呢,事情到那里说那里话。想到这,他对憨大叔说:“刚才那两个人说,东西对着呢,我问他们要了五十万,他们说不贵,就是钱没有带够,回去拿钱去了,说过几天来,一手交钱,一手取货,并说让咱们在这等着。”听了唐木匠的话,憨大叔顿时放心了,心里一高兴,本来就细小的眼睛,几乎都没有了,和脸上的皱纹交织在了一起,连忙对唐木匠说:没事没事,等就等几天,老唐兄弟,你给咱看着办,我一切都听你的。”其实憨大叔当时如果骂老唐两句,使他心情还能好受些,而憨大叔的几句恭维话,反而使老唐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上来是啥滋味儿。他想,自己那认识什么买古董的人,这两个人还是在古玩市场碰到的,大不了再去几次古玩市场,说不定还能碰到个外行,一但东西一卖钱一到手,对方即就发现东西是赝品,咱一走,他寻谁去。这一切憨大叔还蒙在鼓里高兴着呢。接下来的两三天,唐木匠不断的从古玩市场带人回房看货,都未成交,眼看憨大叔带来的一万元所剩无几,唐木匠心里那个急呀。由于518房间的两个“土财主”门庭若市,此时饭店的保卫部看出了这两个人可能有问题,于是拨报了110,第四天,唐木匠又从外面带回了三个看货的人,刚一进门就被埋伏在房间附近的便衣公安逮个正着,人赃俱获,几副冰冷的手铐把他们全都“请”上了楼下等候多时的警车。
警车呼叫着驶进了城南派出所,此时憨大叔在车上早已身如一堆烂泥,裤裆全湿了。由两个公安人员搀扶进了问讯室,坐在问讯室的椅子上,憨大叔身如筛糠,语无伦次,公安人员被憨大叔这一身行头逗乐了,眼前这老汉那是一个山里的农民,简直是一个活生生的马戏团的小丑,见憨大叔惊慌到如此的地步,就再也没有问什么。不过唐木匠那边的讯问结果已经出来了,唐木匠不愧是皇宫里的麻雀,见过大世面,公安人员一问,他说,啥文物宝贝,烂赝品铜罐罐子,我和我憨哥出来开心呢,不信你们去鉴定,其实,派出所的鉴定结果早已经出来了,东西就是假的,民间工艺品,经和当地公安部门联系后,证明这两个人确实前无劣迹,况且东西是假的,是别人埋在那儿故意糊弄人的,也够不成什么犯罪,只是一个思想认识问题,于是公安人员把旅袋和他的宝贝一块还给了憨大叔,并说:“这老汉,你记住以后可不敢做违法的事情,文物是国家的,挖出文物一定要交给国家,如果自己倒卖那是犯罪行为,记住了吗?”憨大叔头点的像鸡捣米,连声说:“记住了记住了,我再也不敢了。”公安人员说:“没事了,带着你的宝贝回去吧。给你作个留念。”听到公安人员说自己没事了,憨大叔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觉得腿也听使唤了,直径向派出所大门外走去。大门外唐木匠早已站在那里等候他了,憨大叔一见唐木匠说:“老唐,你狗日的把我害苦了!”说着从旅行袋里拿出了铜罐,当着老唐的面摔得粉碎,说:“走咱先回,回去再和你算账。”老唐低头无语,和憨大叔一并向远郊车站走去,远郊车上他们各自买了自己的车票,回到镇上已是吃晚饭的时分,唐木匠想这事最近弄得啥也没弄成,给老婆回去咋交代呢,憨大叔想,老唐这狗日的把我日弄的盖房的钱也花了,连我的粗布衣服都扔了,穿的这一身,人不人鬼不鬼的咋进家门啊,房子盖不成了,花儿的婚事也泡汤了,咋办呀?想到此,他和老唐无语分手慢步向自家的房基走去,看到数天后,还是那个一片狼藉的庄基,憨大叔一屁股坐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2008年10月18日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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