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拥堵的村口（王琢）

天明的越来越早了，夜色遮掩下的景象完全暴露出来。凌晨，我照例出门。刚到村口，就被进村车辆堵住了。

疫情防控，村委封控了进村其他入口，只在村西，留出一条进出道路。村西这边紧贴子午大道，人们进出村庄方便。这是进出村庄唯一路口，人车一多，自然拥堵。

“村内没有进行全民核酸检测，咋来这么多车辆呢？”仔细观看，面孔陌生。

下午回家，和村人聊起：“凌晨村里陌生人出入已有一段时日了，只是最近天明的早了些，被你发现”是村人不约而同的回答。

看来，回家没事的时候，还是需同村人多谝谝的。不然，只抱着书本啃读，村里敲了锣打了鼓的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俺葛村在子午大道南段，豆香缕缕是村庄标志，豆腐产业是村民富裕门路，在终南山下是远近闻名的豆腐村。地下水富含钙、铁、锰、锌、硒等矿物质，村人用它做出的豆腐白细鲜嫩筋纠，豆香浓厚醇爽，手摸光滑糯软，水煮油炸勼（jiu）团，火燷电炒不散，锅炖汤焖敛味，烹菜饪肴俱佳，深受人们喜爱。邻坊大圆村民选购豆腐，优选俺葛村豆腐。

近年来，在党和政府的重视下，村民“小豆腐，大文章”，批发、零售兼营，豆腐干、豆腐皮、豆芽菜俱有，在城南闯出一片天地。区委区政府还把发展俺葛村豆腐产业，做为乡村振兴发展农副产业写进工作报告，支持鼓励俺葛村豆腐稳步发展。凌晨进村趸售豆腐车辆，不仅有超市、菜店的商贩，还有临近村庄的豆腐生产经营户。骑人力三轮车的那位老者，是聂河村人，今年70多岁。原本自己在家里做豆腐，游村串巷叫卖。每天一板豆腐（约50斤）几乎走遍10多个村庄，从早转游到下午饭也卖不完。俺葛村豆腐对外批发的消息，激起他的兴趣。老者进村趸了两板（约80斤）豆腐，试着转游两三个村庄就卖完了。下午，老者还不用劳神费力自己磨豆腐。至此，他每天一早就进村趸豆腐，骑人力三轮车在邻近的村庄叫卖。

有利，谁不愿赚呢！老者见俺葛村豆腐赢人，好卖，就天天进村来趸豆腐。这不，他骑着那辆破旧的人力三轮车，吱呀吱呀地走在面包车和电动三轮车前正进村呢！

俺葛村的儿女亲家，女儿女婿磨豆腐，亲家骑电动三轮车进村，“自己亲手拉豆腐，不给娃们添麻烦”，拉到亲家村和邻进村叫卖。凌晨大家同时间先后进村，村口岂能不堵？！

俺葛村168户700余口人，目前20%的农户加工生产豆腐，每天能有多大的生产量呢？

“海的是！需要多少，供应多少。”是豆腐生产经营户的骄傲回答。

以前，俺葛村人磨豆腐是黄豆碾砚滤浆、柴火铁锅煮浆、滚浆点卤生花、磐石压榨沥水、模具布包成型。一个环节连接不上就会影响下个环节的生成，“一天忙碌下来，磨不出几板豆腐”。随着社会的进步，科技的发展，俺葛村豆腐经营户引进了先进的生产设备。又在磨浆、锅烧、沥水、成型等工序采用机械化操作，每板豆腐的制成时间加快。豆腐生产姬毅军，不仅雇了10名员工，还建起冷库，为贮存保鲜豆腐创造出更好条件。姬毅军每天生产豆腐180余板，全部批发配送到西安市场。类似姬毅军式的豆腐生产大户，目前在俺葛村已发展到10户。他们都有自己的品牌名称，都有自己相对稳定客户。大家来自四面八方，都为趸豆腐进村，模样岂有熟悉？！

俺葛村目前46户豆腐作坊，生产豆腐的数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家家户户都磨豆腐的三倍还多。机械化操作，省时省力，产量高。现在到俺葛村，要多少豆腐，保证供给多少豆腐。2020年春，疫情封控西安，到俺葛村趸豆腐的车辆彻夜不停，每晚都有10万斤豆腐进入城区。那段时日，俺葛村人的眼眉全是笑的。疫情防控，俺葛村防控保供两不误。

过去俺葛村人卖豆腐是担担肩挑推车推，出门全凭两条腿。羊肠小道疙瘩路，日每四季把苦受。特别倒霉下雨天，泥水两腿身上粘。豆腐换粮斤两多，汗流浃背衣裳脱。后来有了自行车，游街串巷放声卖。自行车，跑得快，后架能把豆腐带。省力省劲串村寨，没远没近都去卖。现在呢？城镇步伐加快速，新兴社区突增多。俺葛村人小车开进城里边，摆摊设点卖豆腐。不用吆喝不用喊，等候买主前来买。菜场食堂大机关，配送豆腐数票票。早市晚市有身影，分割豆腐保供应。豆腐作坊也很忙，就像库房在分粮。一磅一磅记好数，批发豆腐给客户。

小豆腐，俺葛村人做出大文章。进出村庄人车一多，村口自然拥堵！   

2022年4月30日

作者：王  琢

报刊发行投递员  政协长安区文史员  有文散见网路、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