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复工？复工！复工……（王琢）

1月23日，下雪了。庭院湿湿的，雪没有坐住，街上道路有少许，停放门口的汽车覆盖较厚。一大早，我迎雪出门，向村口彳亍走去。我要看看村庄情况……

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我已在家呆了一个月。吃了睡，睡了吃，睡的头都有点扁了。1月22日新闻说，全市除过精准封控地和点外，其余区域皆是低风险区，这就意味着复产复工就要实现。

在村口，临时装设的围挡大门仍关闭着。出村路上坐住的雪薄薄的，雪面有电瓶车轧过的轮胎印，痕迹不多，清晰可变。这段路两边没有房屋，没有人居住，路面温度低，雪能坐住。从雪面印迹看，早晨走出门的人没有多少。

我开围挡门时，被疫情防控点值勤人盘问：“你弄啥啊？”

“没事，出去看看。外出的人不多吧？”

疫情防控点执勤人员回答：“就是扫路的几个清洁工和超市上班人员。”

我进一步询问：“除精准封控区、点外，全市处在低风险区域，复产复工正在有序实现，自由出入可能常态化。”

疫情防控执勤人员答：“不知道，没有接到通知。”

返回的路上，我想到23号这日子特殊，两次封城封村都在这一日。2020年1月新冠肺炎暴发，23日中央卫健委下令，封城封村，抗击疫魔。2021年12月新冠肺炎变异株奥密克戎出现市内，23日市政府命令封城封村，喧嚣古都静寂，车水马龙不见，人们回家睡觉，居家生活，为国贡献。

我是做报纸发行投递工作的，按理说此时正是人们需要我们的时候，是不能够停止工作的。因为人们可以在报纸上了解疫情防控动态、方法、知识，实践防疫行为。2003年“非典”，部分区域封控，我们就坚守在一线，每天给大家投递报纸，让群众用报纸上的知识，实践防疫行为，斩杀疫魔毒爪。当时走到封控区域，拿出工作证明，说明工作性质，封控值守人员就放行进去了。“加强防护，保护好自己”，是防疫值勤人员每日对我们的提醒。“谁都不可出进，你们投递员和医护人员完全不受限制，出入自由，我们大家需要你们”，是防疫值勤人员给我们开绿灯的理由！

2003年，随着“非典”病例数的增加，报纸印量也在增加，我们投递人员的脚步也在加速。“当年的报纸是人们了解‘非典’病理、防控措施、防控动态、防控行为的直观有效媒体之一。报社还加印特刊、宣传页全市发行。我们发行投递人员一大早就把报纸、特刊、宣传页加塞进住户门脑、门把手、窗户。”当时每个人从楼栋出来都是浑身的汗水，每个人都有为“非典”防控出力流汗做贡献的骄傲。记得当年总结会上，领导还特意表彰了城区人员。说他们“急‘非典’防控而急，急人民生命而急”。说他们“报纸一到，迅速分插，上下楼梯，一步两台阶，投递报纸，精确无差错，表现出报纸发行投递人员应有的工作素质”。说他们“心有人民，时时牵挂生命安危，投递报纸舍力舍命，表现出报纸发行投递人员应有的精神风貌”。

2020年，电子媒体兴盛，传统纸媒失宠，作发行投递报纸的我们失去应有“自由”，每到一地都会被疫情防控值勤红袖章拒之门外。我们告诉他们：“我们有有关部门开具的证明和通行证。”

个别佩戴红袖章的人生冷憎倔地回答：“有证明、通行证能咋？我说不让进就是不能进！每天骑个车子东走西走不知携带多少病毒还能放你进去！”

我们解释：“报纸对防疫控疫有宣传指导作用。怕车轮携带病菌，可以给车轮消毒。”

红袖章嗤之以鼻：“哼，没有功夫。现在智能手机发达啥一样的，新闻、抖音啥都有，谁还看报纸，在不要找理由胡乱踅摸了，赶紧起开，起开！”

有的地方，我们熟悉领导，打个电话，说明原委，领导再让红袖章接听一下，我们就进门了。有的地方红袖章很热情，让把报纸放在防控点，订户自己来防控点取。可我们放报纸后，时常收到“没有见报纸”的投诉。

我们不能每日电话领导，我们也不能每日守在门口等待订户自取。疫情防控期间领导很忙碌，我们进行打扰确实于心不忍。疫情防控期间禁足于家中，我们让订户疫情防控执勤点取报纸，有故意违反疫情防控工作政策之嫌。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停工。

2021年12月23日封城封村后，我们居家生活，响应号召，不再“添乱”，睡觉为国做贡献。2022年1月8日，全市疫情防控取得胜利，领导要求1月11日复工，我们就是出不了村子。因为疫情防控形势与政策，人们出不了村，进不了村。出不了村，进不了村，我们的工作就无法开展。

后来几天，领导仍旧一而再再而三地敦促复工，我仍没有出工行动。

现在全市处在疫情低风险区，我们能否复工呢？仅到村口，我就碰了鼻子。

我村农产保供市民餐桌，2020年春，村民响应市委号召，把农产保供作为政治任务严格落实，正确处理疫情防控和农产稳产保供工作之间的关系，切实树立起抓好农业生产就是为抗击疫情做贡献的思想，抓好生产发展、产销衔接、流通运输、市场调控、质量安全等工作，做大做强农产保供作坊，使村内出现有史以来少见的趸售农产场景，也使村中农产作坊得到扩张，从业人员增加，村民收入增大。23日早晨，我去村口就是想看一看，村农产保供作坊是不是都有行动。

2021年12月23日封城封村后几天，村农产作坊还是出村给城区送过货。12月25日晚，全员核酸检测在村内进行，20多位进入高风险区的外出人员健康码，因受“时空伴随”影响，绿马变为黄码，加剧了村人恐慌心情。当晚干部下令，“停止农产作坊生产，确保村民生命安全”，并在疫情防控方面增强措施，在村内白天晚上增人巡逻。对不听命令的农产作坊主实施强硬阻止手段。在疫情防控工作中兴盛起来的农产作坊，在疫情防控工作中停歇下来。

农产作坊主调侃：“整天整天的忙，现在不让出村，咱就当做自己给自己‘放假’了。”

今从路面雪印看，农产作坊还是少人生产，保供车辆还是出村受限。

晚间，干部在微信群通知：“晚10点锁门，早7点开门”，农产保供作坊夜间出村送货成为奢望，我要复工白天进出仍是受阻限。出不了村，进不了村，工作难以开展，我只能窝家再睡！

曾为防疫抗疫做出贡献的报纸发行投递人员，在新时代潮流面前，应了人们流行俗语：“大海后浪推前浪，前浪摔在沙滩上！”

在即将写完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收到一条信息：长安区解封“待2022年1月24日全域全员核酸检测筛查完成后，自行发布通告。”

昨晚通知的24日早8点全员进行核酸检测，到下午仍然没有动静。长安解封，我仍旧在观望之中。

傍晚6点多，我终于等来好消息，长安区疫情防控指挥部办公室发布通告，“按照全市疫情防控总体安排，自2022年1月24日18时起，长安区有序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正常出行。长安区离市人员凭西安一码通“绿码”出行，不需开具离市证明。出入小区、村落实“扫码、测温、戴口罩”防控措施。

村外传来鞭炮响声，解封了，解封了的欢喜也在村内传动，复工？复工！复工，如愿在行……

农产作坊传出机械轰鸣，人们感慨：“近一个月，机器就像打了个盹。你听，清醒后声音多带劲！”

王  琢                    

2022年1月24日21是1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