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春灌记（每小平）

麦子、油菜常因冬季雨雪少而造成叶子逐渐变黄，严重干旱时就会干枯而死的不良现象。

大集体时的每年开春，生产队长就会派专人去麦田、油菜地去浇水灌溉，确保麦苗、油菜茁壮成长。有一年，队长派我同利娃去浇灌秧田。

春季浇水不同于夏季，因用水量少而很少发生因争吵而在堰渠争水打架现象。人们只需到堰渠上游用铁锨打开封口，将潏河滚滚清水引进到堰渠里再堵塞住两旁支渠的开口即可。

浇水灌溉者掮上铁锨，随着堰渠的水流边走边唱起秦腔乱弹，或悠扬悦耳或大声吼唱，惊得树林里的鸟儿停止了鸣叫、有的受惊向它处飞去。

水流到了地头，我和利娃赶紧掘开田地的口子，将挖掘的土块封堵住支渠，让清水直接流进田地。干旱的土地遇到水流后发出吱吱吸水声，弱小的秧苗被水滋润后精神了很多，枝叶由匍匐在地面而向上挺立，由干黄变得绿油油的，看后令人兴奋不已。

浇水人要有责任担当，如果不负责的话任其漫灌自流，就需要很长时间。樊川稻田老鼠洞多，且多掘挖在地梁下；还有黄鳝洞、蛇洞等，常使大量的肥水漏跑向它处。曾经发生过上面田地的水从鼠洞蛇洞流到下游水渠中，浇灌了半天还没有浇完一块田地的尴尬事情，也使田地里的水肥白白流失。

春灌对禾苗的生长来说，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它关乎着禾苗的茁壮成长，丰收的希望。我戴着草帽遮阳，手拿铁锨在田地里引流，浇完一块田地封口再开下一块田地进水口。我在水流的前方用铁锨平整地面，好使水流向前。忽然，我感到地面下沉，我的双脚已陷进泥水中。原来，水从地下向前渗透，地表仍干燥、我未发现脚下已被水浸泡从而双脚沾满泥巴，裤腿也溅湿了半截，利娃让我赶紧到水渠里洗净鞋袜……当年，我队上春季浇灌过的小麦、油菜喜获丰收，这其中也有我和利娃的劳动付出。

生产队解散后，我再也没有参加过春灌，春灌这个活路已成了往昔劳动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