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理发（郭沛军）

过完年，头发长长了。这几天气温回升很快，还不敢脱去厚厚的外套，热的时候，如同夏天一般，也是满头的大汗。

本想约个伙计同去理发，回答的却是，等到二月二再理，龙抬头的日子，多好！我说，二月二，那是龙抬头，我是属狗的，你是属猪的，再抬也是个狗头和猪头，伙计大笑，爽快的同意理发了。

下班后，我们到了建材街那个常去的夫妻理发店。走进店里，没有别的顾客，那对夫妻人手一个手机，男的在玩游戏，看起来玩的很嗨，女的静静地看着她的手机，居然没有发觉我们的到来。店里，看不见他们年前忙碌碌的身影了！

店里就两把椅子，他们夫妻俩人便同时开工了。看着镜子里的我，突然哑然失笑了，把那个男的吓了一跳，手好像哆嗦了一下。好奇地问我，想起了什么好事？

我说，小时候给别人吹牛，我会理发，结果弄了个大笑话。

那些年，村里没有理发店，上年龄的，以剃头为主，剃头刀除了剃个茶壶盖和光头外，再也没有别的发型了。所以，中年以下的男人想留个新发型都以推头为主。但是，当时村里，会推头的人不是很多。

我家弟兄们多，父亲就买了一个推子，当我们兄弟几个头发长长了，推子就会派上用场了，还能节省不少理发的开支。星期天，父亲在家时，村里相好对路的头发长了，总会让父亲给他们推头。

小时候，对推子很好奇，父亲不在家里的时候，总想拿出来玩玩，可没有什么东西象头发一样，让我使用操作。只是儿时，手头上没有什么玩具，只能把推子时不时的拿出来玩玩，消磨时光。

笑话是发生在我上沣惠二中初二的时候，学校放暑假，大概是七八月份，天气已经很热了。学校组织补课，为上初三做准备。课间休息，同学们都在吹牛，有的同学说他准备去秦镇、滦镇、灵感寺、郭杜等地方去逛。当时，能逛那几个地方是很有面子的事。

李同学（洨河西岸河头村人，全名已经不记得了，每天上学都得淌过洨河）说，他准备去灵感寺推头，就是太远又太贵了。我顺口说了句，这有何难，我给你推头。因为家里有推子，多次看过父亲给别人推头，想想推头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就是用手将推子把捏紧放松往上推而已。说定了时间，第二天中午休息时间，我将家里的推子拿来开推，记着当时我还是信心满满的。

理发的当天，我首先展示了一下理发工具，推子和梳子，因为是夏天，学校里也没有围腰（过去在家里理发，围脖子，隔头发的，基本上都是用母亲做饭时用的围腰），李同学直接就脱光上衣，刚要开推，另一个同学不知在哪里拿出张报纸，在报纸中央撕了一个大窟窿，套在李同学的脖子上，就那个场面，在场的同学们是轰堂大笑，好在李同学并不在乎。

一切准备齐当，理发之前，还问同学是理平头还是理分头。在十几个同学的注视下，我拿着工具开推了。第一次推头，也学着大人们推头时的样子，从脖子后边由下而上推。小时候推头是先推后洗，不像现在先洗后理。

可是，刚开始并不是那么顺利，根本不是想象那样。用力挤压着推子，但是，推子就是很难向上走。用梳子想将头发理顺一下，也比较困难。原来同学的头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了，他的头发呈股状。很快我就败下阵来，其余的同学轮番上阵，也没有进展。到后来，同学的头发是坑坑洼洼，长长短短，十分难看，还不如不理。最后，不知谁说了句话，不行就理个光头吧！

征得同学同意，换了三五个人，耗时一个多小时，同学的头变成了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