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增干:俊安的美文
俊安姓周,是我的好友。陕南人氏,人长得俊,文笔更美。头发总是整体地向后梳去,意气风发。人不胖,却很精神,个子瘦高,却不失魁伟。
初见俊安,是十几年前,我们尚在西安读书,是俊安发起并组织的高校社团联谊会让我们相识。十几年来,我们继续着这种默契。
毕业后俊安回了家乡汉中,供职于地税,悄悄着写作,他的散文,大多关注家乡的山水和草木,他凝目那些不出名的小镇,他把那山山水水写得灵动婆娑,让人做久久的思索和回味,似乎不去趟他笔下的小镇,你就枉去趟汉中……
读俊安的散文,可知俊安的知识阅历。他的美文,常常不拘于固定的模式,往往似信手拈来,又似信马由缰,肆意纵横!他的思维方式总是不同于平常人,他的用词似乎总能令人惊叹。2005到2007间,他先后出了两部册子,曰《凝目那些地方》《税海之旅》,虽与人合著,但也成果不菲。因为他现在供职基层地税局领导职务,完全是工作之余所写,已不容易。
看看他写的《虎桥》,在外人眼里,那不过是个商贸市场,他却透过表象看到本质、看到悠远的历史。“奏在天汉的长乐,虎桥只是一声清音;走在悠远的行程,虎桥只是一个不大的脚印。 拥塞的街流,挤了轿车摩的,挤了匆匆奔忙的行人,也挤冷了虎桥的轮廓,象是被人遗忘的老人……
桥已不存,镇守这里的是四通石碑。它们并排分列,在岁月的刷蚀中沐风雨而染烟尘,却笔直不倒的直着气节,张扬着军魂般的严整。
扑人眼光者是正中一块,斑驳的字迹浑厚依就,把民国镌立的追索拉长,定格成弥久的收藏。倏地,那瞋目的顶上威面逼回目光,双睛似环,毫发兀立,怒呲獠牙,头颅脱了虎身,也不去找,挺着悲愤,铁般刚毅地昂着不屈。……”读了这段,你就知俊安文笔的恣意放纵,他的笔势像一种倾流不止的瀑布,向你诉说,却暗藏着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就像一些武打片里文弱的书生,禅坐于斯,精心发功!动辄出人意料……
再看他笔下的《谢村》,2004年初秋,我去洋县在此做过逗留,却没感悟出什么,俊安却深深地感悟到了。
“远望谢村,它恍若一个偌大的酒壶,将四方通达、八面载誉的蛊惑滋味呷在旷野。铁路如歌,国道似唱,一方生世咏着诗韵,铺泻在广袤若毯的川原当中。
难寻如此丰美的古镇,它一袭绿衫,俏立于汉江河畔:北倚着润挺的丘陵,弧回的攒了发,抬起那明高的额头,深情注视;西向则隔了湑水,飘飞着眼波,眺视博望与天汉的繁华世界;往东更有玉带含情,随了征夫般的长路,消逝于一派玄想。……”其文笔之美,我难以言述。我想,俊安定是熟背古文的,否则不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底。
他写汉中的西街,那里曾是他幼时的住所,有着童年刻骨铭心的回忆,有着难以释怀的亲情,也孕育他的憧憬与理想。
“最难忘的,是院落被雨水浸淫的时候,操场一下子糊成了稀汤,整个校园里却只有一个厕所,还偏守在东北角落……这时候,父亲要背着四岁的我,一手撑了雨伞,一手拉着五岁的姐姐,在风雨中描募出不动人当很感人的剪影。”这样的场面,虽在俊安幼时的记忆里,但也深深地感动着我。因为,这种伟大的父爱,是我们这种年龄段的人最难忘的时光……
2007年年底,在城古再见到俊安,他正从政府的会议上出来,赶紧邀我到橘园去转。那橘园居然在一个平整的平原上,环绕的是两座高山,像两个看守橘园的巨人,山下平园密密匝匝全是橘树。那橘子正红,我同俊安行在其中,我忽然就想,橘子红了,不正是俊安的收获季节嘛,我真要深深地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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