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病中散记二
这场苦劫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对此我心里十分清楚。
主意很快拿定后,先给妻挂了个电话,让她把孩子安顿好,再请一周假过来陪我,交谈间明显感觉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发颤。说完后就回单位请假,向有关人员交接手里的工作,再抓紧时间把答应朋友的事情给办了。这些都好说,最让我犯难的是如何向母亲说这事儿。
去年以来,老母亲先后三次因脑梗住院,每次坐在救护车里看着气若游丝的母亲,我好像都看见天国的大门在向她逐渐敞开,让我倍感人生之无常和残酷。父亲去世后,刚强的母亲为了拉扯我和妹妹长大,这些年受了太多一般人想象不到的艰难,身体落下了太多的病根。即使这样,她还整天操心着我,怕我受苦累。每次住院急救后从昏迷中苏醒,睁开眼后看见我的第一句话都是“妈不中用了,又给你添麻烦了”,常常让我泪洒当场。我知道,我受的那些苦和累,母亲虽不一定看在眼里,但她心里都记着呢。她老怕再拖累我,就一直忍着身上的病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给我打电话的。世上的事情往往如此,越怕啥,啥越来的快,春节以后,焦虑症也纠缠上了多灾多难的母亲。
哎,为人子,不能病榻前端汤送药已是不孝,我又怎能让她再担惊受怕呢?前思后想,左右权衡,我决定瞒着母亲去做这个手术。近期是不能回家看母亲了,我托人为她开了一个多月的调节情绪和控制高血压的药,还担心她问起我,就又和妹妹合伙编造了一个到外地出差的谎言。我已经是这样,她万一也病了,这个家岂不是彻底乱了。因此,我在心里向十方诸佛、各路菩萨祈祷,请宽恕我以往所有的罪孽,保佑我善良的母亲平安健康!
住进的这家医院是本地一家驻军单位的附属医院,算不上一家大医院。前面是一座三层的门诊楼,穿过一个不大的四方形小院,后面就是三层楼的住院部,一楼是肛肠部,二楼是烧伤部,三楼是什么不知道。这里不像其它医院那样人满为患,可能是由于病人不多,前台的工作人员和后楼住院部的护士说话办事都懒洋洋的。病房里的桌椅和病床油漆斑驳,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黑乎乎的,让人心里有点不舒服。
主管肛肠科的徐副院长是全市著名的专
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来之,则安之。剜疮割肉哪有不疼的,总不至于要人命吧。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还是笑着,嘴里还是会拿自己的病和妻开玩笑,说挨了这一刀就和她姐妹相称。
疼是不可避免的,但估计没他们说的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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