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常听“凤凰”鸣
——写给长安《新凤凰》及张三民先生
“凤鸣长安,声闻于天。”这是著名文艺评论家、省作协副主席王愚先生给《新凤凰》的题词。《新凤凰》是由长安杂文学会主办的一份杂文会刊,于去年12月学会成立时创刊。会长兼主编的三民先生和我有十几年的交情,对文学、杂文的共同爱好,使我们从同行变为文友结为知己。所以,自《新凤凰》出刊以来,他每期都会按时给我寄一份,我每期都要认真拜读。虽不是篇篇珠玑,但时见精品佳作,使人灵魂常常受到触动,收获自然不少。在为生活奔忙间,静下心来,读读《新凤凰》,便有了一种“耳畔常听凤凰鸣”的奇妙感觉。有好几次,寄来的晚了一点,心里倒不是滋味,耳畔也清静得有点难受。
(一)
对于当代杂文表面繁荣的景象,有杂文大家谓之“时代杂文”,并非“杂文时代”。我一般不爱给杂文打上什么符号,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铺天盖地的杂文涌向面前逼得你阅读的时候,我们却突然发现杂文大家愈来愈少了;在杂文成为各个报刊常见文体的时候,作者、读者都反映杂文难写、好杂文少,面对这样的景象,我们缺少一种向“烂杆”杂文说不的勇气,也更缺乏一种为杂文献身的责任。张三民先生却具有这份勇气。他不以自身的卑微,为捍卫杂文而战斗,用微薄的力量阻止杂文平庸化的过程。
“凤凰在鸣,鸣于长安。”将杂文精神化成凤凰形象的三民,开始以一个并不大的阵地,坚守着,呐喊着,鸣叫着,为杂文的繁荣而大声疾呼。
(二)
记得十年前,三民和我同在省城报界打拼,采访中,我们常常不期而遇,有时还为了一个好新闻一起行动。除了同是新闻记者外,对文学和杂文的共同爱好,使我俩走得比较近。他虽然大我近十岁,但在一群彼此相识的记者中,我们比较谈得来,时间一长,就成了知己。记得有年冬季,我去长安采访,结束后,三民让我去他家坐坐、谝一会儿。可一去,我们就谝了一夜。
我俩都是“烟民”,我一到,他拿出好烟、好茶,品着茶、抽着烟,就云里雾里谝了起来。夜深了,我们还没有睡意,每人裹着一床被子,中间放一个大烟灰缸,东拉西扯地侃个不够,是真正意义的赤诚相见。我们谈人生、谈文学、谈杂文,最多的是围绕陕西的柳青、杜鹏程、王汶石以及路遥、陈忠实、贾平凹等知名作家谈来侃去。我们激扬文字,我们海阔天空,有时也捶胸顿足,常常为了一个观点争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大骂不已。
(三)
过了几年,我拿着自己23万字的长篇《金盆开花》送给三民,他手捧着书,显得比我还高兴。他用了整整两个晚上看完,专门约我谈了一次。在对我的书评头论足之后,三民郑重地告诉我:“阎冬,你老弟行,老哥有点落后。不过,你看着,老哥要办个杂文学会,和一份专门发表杂文爱好者作品的会刊。”我想他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真的办了起来。
他经过多方运作,联系长安内外的杂文爱好者成立了长安杂文学会,编辑推出《新凤凰》,尽管是会刊,但对做事认真的三民一班人来说,却为此倾注了大量心血。中国作协副主席、省作协主席、著名作家陈忠实先生非常支持他,欣喜之余,还给《新凤凰》题写了刊头,毛锜、商之雍、张书省、王百忍、孔庆东、李星、邢小利等大家成为《新凤凰》的名誉会长或顾问。《新凤凰》出刊以来,受到了圈内人的称赞,但在社会上却影响不大。三民没有顾及这些,他豁出命似的要把《新凤凰》办好。每当看到他忙碌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塞万提斯笔下的唐吉诃德。别人也许不理解他,他却时刻为着自己心中的理想不知疲倦的奔忙着。
(四)
在省城媒体打拼那几年,他先后是记者、编辑、编辑部负责人、总编办主任兼通联部主任,编报、写稿、发行什么事都干,几年的锤炼,积累了宝贵的经验,故办《新凤凰》便显得得心应手,精力充沛。他现在还有工作,这一切都是在业余时间完成。干得有条不紊,津津有味。为了出刊,三民一班人策划、组织、协调、修正、编排、印刷,他们常常忙得顾不上吃饭。我曾劝他:“不要太累了,你这个‘烂’会刊,没人给你定任务。”三民没说什么,可他每期却能按计划出刊,辄有新意,这是需要牺牲精神的。
花钱、劳力、费神地出会刊,既不为名,也不为利,究竟为了什么?三民坦然地说:“为了杂文,为了杂文爱好者有个发表作品、相互学习研究及交流感情的平台。当然也为了我们的和谐社会啊!”,面对他的话,我竟无言以对。私下我曾经调侃他:“世上的傻子多的是,也不多你一个!”但像三民这样对杂文“傻到”这种地步的人,我还是头一个见到。“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对他这群视杂文为生命的“傻子”,我只有在心中真诚地对他们说:“全当办好《新凤凰》是长安杂文学会同仁的座右铭!”
(五)
移笔至此,我想起了余光中先生的名诗《与永恒拔河》。余老先生在这首诗里表达了一种精神:尽管知道与永恒拔河的最终结果,但人们还要尽力、拼命地从永恒、时光那儿索取收获。三民现在就是与一种“永恒”拔河,他在以己小的大无畏,从永恒那儿获得更大的收获。人的生命不会永恒,但为事业的奋斗足迹却能永恒。从这个角度看三民的傻气,他却有一种睿者的风范。
那么,三民创办《新凤凰》的现实意义在哪里?考查当今的杂文报刊,发表杂文的可谓不少,但在那些熟脸的大家占居主要位置和刊物的时候,留给广大杂文爱好者的舞台其实很窄小,窄小得到了不能容他们的地步。《新凤凰》就是为发表杂文爱好者的作品提供舞台的,这为杂文的社会化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因而受到了广大杂文爱好者的喜欢。但杂文的进步又不仅仅靠大多数杂文爱好者的努力来实现,和谐时代杂文的进步需要鲁迅式的大家的出现和带动。三民知道这一点,所有他在刊发杂文爱好者作品的同时,注重刊发大家的作品也是《新凤凰》的鲜明特色,使得这份会刊更有生活、有思想、有重量、有品味,亦庄亦谐,丰富多彩,深入浅出,雅俗共赏。
创办《新凤凰》填补了一个空白。有人说,我们西安、长安自古人杰地灵,文化积淀深厚,当一些报纸和蔬菜一样摆摊出售的时候,办一份杂文会刊仿佛是多余的。我却不这么认为。首先,既然大家都说长安乃至西安文化积淀深厚,但却没有专门的杂文会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新凤凰》虽小,但她填补了我们陕西、西安没有杂文会刊的空白。其次,一些报纸的副刊被挤得越来越小,留给杂文的地方其实很小,留给杂文爱好者的机会又有多少呢?再次,我们陕西的杂文家不少,但在全国叫响的名家就只有那么粒粒可数的七八个人,在他们辛苦地扛起陕西杂文大旗的时候,杂文发展的后劲仍显单薄。与“文学重镇”、“文化大省”盛名也不相称,在培养新人,输入新鲜血液方面,《新凤凰》会大有作为。
在大家为杂文现状牢骚满腹的时候,在少有人为杂文事业默默奉献、以杂文为武器服务时代的时候,我劝大家学学三民,学学三民的精神,听听长安杂文学会《新凤凰》的鸣叫声。耳畔常听凤凰鸣,这是一种美妙的声音,一种为杂文振兴而从心底发出的长鸣!
(作者系青年作家、陕西工人报记者,曾出版长篇小说《金盆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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