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拍案惊奇之关陇聊斋--读周建顺先生《关陇风情》有感
我曾给周建顺老师当过一个礼拜的助理,想要跟他一起创作出一本小众范围内的村庄史。为此我受周老师驱遣兴致勃勃去拜访高龄老人,走访派出所了解情况,听土著村民讲家族故事。后来虽因种种原因而搁浅,我却从这个特立独行脾气有些古怪的老作家处学到了不少东西,并有了一种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的感觉。他的不肯附庸风雅不屑随声附和这些特质让我惺惺相惜。说句也许有失恭敬的话:这是个活到老却不甘老去的人精。
这次出版的《关陇风情》,之前我已经断断续续看过打印稿,及至成书,自然是迫不及待一睹为快,跟打印稿却不同了,作者受其好友徐剑铭兄点拨,将原本独立成篇的故事借讲故事人之口一一串联起来,形成了一部走马灯似的关陇风情“电视剧”,一个个表情各异的风土人物在纸页上活了起来,或坐或卧或静或动,嬉笑怒骂死去活来,他们口中唱的歌子说话的腔调他们走路的样子思考问题的方式以及他们所骑的骡子毛驴所驮的粮食化肥草药梨果等等全都逶迤而来,踢腾起漫天黄尘蒸腾着淋漓血汗混杂着一股子大包谷糁子伴着酸浆水菜的粗重呼吸浓浓地席卷而来——其间,还夹杂着一只白狐一缕烟似的雪白影子倏忽不见了一会儿却又鬼头鬼脑出现在眼前 让人拂之不去……
“ 因为有了那只白狐,陇山又活了。
陇山早些时,除了人之外,还有好多活的东西。有时走上三五步,就有山鸡被惊得飞了起来,“聒聒聒”地叫着飞到人们够不着的地方,很是有些热闹的。就连夜间走路也不寂寞,有时候走得略有些心虚,便吼上两句秦腔壮胆,立时就有那“唔唔”叫着的刺猬或“嗥嗥”嚎着的山狼在四下里为你帮腔。”
“豹子则活得勇猛而自尊。这活物跟别的东西不一样,很少惹人的。但这种不惹却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在它的下首。倘若你一不小心走在了它的上首,那就对不起了,慢说是人,就是只小鸟从它头上飞过,它也要张牙舞爪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不然的话,它会活活气死。
从这些农人们常讲的故事里,不难看出农人对狼虫虎豹的态度,总之是很有一些说不清的敬畏的。但若说到狐,那就很不一样了。农人们对狼敬以为神,对狐则视之为仙,令人感到亲切。”
篇幅所限,我不宜借人家的故事撒自己的野,尽管全书二十个故事各有各的精彩,其中新鲜有趣的方言谐语逗人捧腹,竟咽一咽唾沫自己吞了。想听故事的诸君,自己去看那个化作白胡子老头的老狼是如何为教书先生念叨他欠的账而后伺机讨还四两肉的故事,靠山婆家那只神奇的白狐的故事,去看《狼剩》,《尥货之死》,《上元赋》去吧,听周老先生怎样用娴熟的带着陇州风味的语言为您娓娓动听地讲述一个个乡野故事,也别指着看到听到多么高深的东西,全当油灯下的一夜聊斋,看罢也许你会同意作者的话:一碗油乎乎的羊羔汤,一口是吹不透的——作者不便吹捧,我则很想多嘴:一碗香喷喷油润润漂着青蒜苗香菜叶的羊羔汤啊!
作者:王亚凤 2014.5.21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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