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乡的雪
窗外飘起了疏疏朗朗的雪花,小区院子里传来孩子们嚷着要玩打雪仗的喧闹声。可是这里的雪,还未及地便都化成泥水了。哪里会有堆雪人的乐趣呢?
我总是会想起童年时,在故乡看到的雪花。厚而密的雪花在空中盈盈地飞舞,似乎无数穿着白衣的仙子在招唤着我。那时,在我童稚的心里,还会想起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那个童话故事。
小的时候,冬天比现在要冷多了,大雪的时候要多一些。每年冬天,你不用期盼,雪会定时赴约。我常常像冬眠的小蛇,不情愿地被母亲从温暖的被窝里拎出来。母亲在雨靴里铺了厚厚的棉垫,让我穿了上学去。推开屋门,呈现在我眼前的便是一个梦幻世界。地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漫天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飘舞,空气中弥漫着兰花般沁人心脾的淡香。我张开双手,去接空中的雪花,它们落在我的小手上,瞬间化为一汪冰水,有些调皮的雪花却迎着我温暖的脖颈而去了。
童年,我们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种了很多树。后院的柿子树、枣树、榆钱树、槐树们,前几日还是萧条的光秃模样,如今银装素裹,仪态万千,全是冰雕玉琢的俏模样。我从柿子树垂下来的枝条上拢起一捧雪,用力捏成圆圆的一团,伸出舌尖舔了舔,觉得无比香甜。被随后跟来的母亲打落在地,气恼地喊着,多脏呀,快上学去。那时,突然受了惊吓的我,不得不委屈地揉着眼睛上学去。
雪很厚,七八岁的我,细细的腿,走得略有些艰难;乡下的孩子总是要皮实些,两三站的路,母亲们都不送。咯吱咯吱的声响伴随着两条穿着花棉裤的腿向前漫延。平日里麻子脸般坑坑洼洼的村路,被涂抹上一层厚厚的雪,模样瞬间顺滑光溜了。雪地上满是大大小小、深浅不一、歪歪斜斜的脚印,有大人的,小孩子的,还有动物们的。梅花形的,也有马蹄印形的。可是没多久,雪们就会把这些印迹轻轻松松地擦去。男孩子们倒底疯闹一些,从我身后跑过时,给我的脖颈塞进一团雪,还边跑边回头冲我做鬼脸,候着我骂他们,追他们。可从小文静的我,只是张了张嘴,并不知道骂什么!索性不理他们吧,他们看了看我,便没趣地走开了。
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广阔的田野,一垄垄的麦子熟睡在厚厚的雪下,像翻卷着浪花的白色海洋。小小的我,那时便知“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的道理。路两边,一排排的灞柳也着了粉妆模样,风悄悄地来,突然便掀起一缕缕银丝条,枝条上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可我不能尽情欣赏美景,我得跑快些。我的班主任郝老师是位严厉的女老师。她经常说,如果那个孩子不听话,她便会端来一盆雪,放在教室前面,等着给他洗脚。谁敢在这大冷的天,把光脚泡在雪水里呢。
记忆的闸门一旦拉开,便难以收住。这时,儿子在一旁喊,妈妈,你在窗边看什么?陪我下去玩雪吧。似乎还在童年的梦中,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望着儿子,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故乡的雪呀!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渐行渐远,却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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