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刘勇:竹溪山房
“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王维的这首《终南山》脍炙人口。太乙之美、终南山之美,跃然纸上,已是千古绝唱。我生在太乙,深知太乙的历史久远与凝重;我长在太乙,亲身经历了太乙的崛起起与变迁。翠华姑娘的传说曾使我浮想联翩,西林寺的钟声曾伴我入眠。我曾在高山天池戏水捉鱼,又曾在大台顶上眺望长安。繁华的太乙街道使我踌躇不前,风洞冰洞周围的石刻使我流连忘返。我的老家就在翠华山与南五台之间。
“日暮行西岔,峰峦近且远,雾探清闲人,雨润风尘面,溯溪忽分野,随鸟见桃仙,对揖左右竹,前后犬相欢,黄崖人面起,疑是龙飞还,扶犁问老叟,山花正烂漫。”田措施先生的《春雨西岔》,选取西岔这个小山村,赞美太乙,赞美终南山。先生是在我家聚会后而作,是否有着对“竹溪山房”的眷恋?
“竹溪山房”是我的斋号,以老家所处环境而命名。房屋依山而建,青砖红瓦,砖木结构,可谓冬暖夏凉。背靠青山,山势犹如卧龙蜿蜒起伏,山房镶嵌其间,受其佑护。屋后沿石阶而上,眼前豁然开朗,被一片碧绿所吸引,这是好大一片茂密的竹林,郁郁葱葱。竹林间辟有小径,曲径通幽。靠房角,设置小石桌,凡友人来,围桌而坐,品茗论道。观竹,写竹,咏竹,何等惬意!房前趟过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遇高低落差,水声潺潺。
从竹林南行数百步,爬上小山,美景尽收眼底。春天山花烂漫,似云如霞;夏天绿翠可掬,清新扑面;秋天漫山红叶,果实累累;冬天银装素裹,分外壮观。
“竹溪山房”的主人热情好客。我的祖父和父亲,是山中数得上的文化人,喜欢交朋结友。祖父德艺上乘,楷法端庄,出自智永,遗留墨迹我视若家珍。父亲幼承家学,喜诗文,好书画。艺术家到山里采风,请到竹溪山房小聚。让母亲蒸凉皮或烙锅盔打搅团,粗茶淡饭,热情异常。山中的野菜让客人尝鲜,窖藏老酒使客人自醉。“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从小爱上了书画艺术,源于竹溪山房的熏陶和耳濡目染。
“竹溪山房”何限于自然环境之美。我爱竹至静至虚的品格,竹在落叶的同时长出新芽,生机盎然;爱溪水的纯静与柔弱,在流动中不断净化自己,且刚柔俱兼,随遇而安。爱大山的深沉与厚重,历经沧桑,质朴的自然本质依然不变。
有一年夏天,王金岭老先生来我家,十分喜爱这个小屋。王老年已七旬,手持木棍冒着大雾,不顾坡陡路滑,宁要上山看看。回来后连声说好,对竹园及后山赞不绝口,并欣然为我题写了斋号。王老师题写的“竹溪山房”,字迹凝重,苍劲老辣,我异常高兴,特别感激,请人刻成木匾,置于门脑。两边配以由姚雅幸先生撰文,郭达先生题写的对联:“风吹竹无语,雨过山有情”。我简陋的小屋,满院生辉,艺术气息弥漫其间。
“竹溪山房”有着我童年的遐想,美丽的梦幻。有着我成长的足迹,未来的期盼。有着我不断的探索,永远的情感……
我爱我的竹溪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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