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遗恨长安
今年七月十三,乃唐代文豪柳宗元(七七三──八一九年)诞辰一千二百四十周年,他生于长安,成长于长安。虽然一贬再贬,先永州,继而柳州,前后十四年,以致客死柳州。但他的心魂,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长安,亲友故旧,遵其遗愿,克服重重困难,在其逝世后第二年(八二○年)七月初十,经过跋山涉水,歷程千万里,他的灵柩,终于归葬长安少陵原(栖凤原)先人墓侧。魂归故土,其情可鉴!
西元八一九年十一月八日,唐代大文豪柳宗元,含恨病逝于柳州任上。他病重,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对身后事,提前做了安排。他把视为命根子的书稿,託付至交刘禹锡。刘禹锡不辱重託,将其遗稿编纂成《河
柳宗元去世八个月时,柳宗元归葬长安的丧礼上,刘禹锡含悲再次撰写了《重祭柳员外文》,其中写道:“呜呼,自君之没,行已八月。每一念至,忽忽犹疑。今以丧来,使我临哭……俾君内弟(卢遵),得以义胜。平昔所念,今则无违。旅魂克归,崔生实主。幼稚在侧,故人抚之。敦诗(崔群)、退之(韩愈),各展其分。安平来赗,礼成而归。其他赴告,咸复于素。一以诚告,君倘闻乎?呜呼痛哉!君为已矣!余为苟生,何以言别,长号数声,冀乎异日,展我哀诚,呜呼痛哉!”
从以上刘禹锡的祭文中,大体可知柳宗元病逝前后的一些情形。柳宗元逝世八个月后,灵柩启程运往长安前,在柳州举行了祭奠仪式。柳宗元的内弟卢遵,在柳宗元离世后,悉心照料,经纪其家。柳宗元的“平昔所念,今则无违”,卢遵可谓功不可没。“旅魂克归,崔生实主”,由其弟子崔群负责。至于《墓誌铭》,则由柳宗元的至交韩愈执笔撰写,情真意挚,感天动地。韩愈所撰的《柳子厚墓誌铭》,也记载了柳宗元归葬长安的有关情形。其中写道: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子厚有子男二人:长曰周六,始四岁;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
韩愈所撰墓誌铭,由当时的著名书法家沈传师书写刻碑,立于柳宗元墓前。从韩愈的墓誌铭可知,其归葬的费用,由裴行立贊助。
宋代洪兴祖的《韩集辨证》,对柳宗元墓“柳宗元碑”有这样的记载:在京兆万年司马村;元骆天骧的《类编长安志》:在凤栖原墓前;明李好文的《长安志图》:在少陵原之北,碑碎;明赵廷瑞的嘉靖《通志》:在凤栖原,今碎……
根据我珍藏的安徽泾县《泾川柳氏宗谱》(嘉庆二十一年)与安徽岳西《河东柳氏宗谱》(民国二十八年),不独有柳宗元为家谱撰写的《谱牒论》,更收入了他的画像、传记、世系等资料。据《泾川柳氏宗谱》记载:柳宗元“住万年县,居司马村,……公寿四十七,殁,归葬万年县,皆门人之力也。”
柳宗元情繫桑梓,他在《寄许京兆孟容书》中,写到因贬谪异地,不能回故里长安祭扫先人时的“北身长号,以首顿地”的悲痛情形时,岂不让人潸然泪下?他在信中写道:
“近世礼重拜扫,今已阙者四年矣。每遇寒食,则北身长号,以首顿地。想田野道路,士女遍满,皂隶佣丐,皆得上父母丘墓,马医夏畦之鬼,无不受子孙追养者。然此已息望,又何以云哉!城西有数顷田,树果数百株,多先人手自封植,今已荒秽,恐便斩伐,无復爱惜。家有赐书三千卷,尚在善和里旧宅,宅今已三易主,书存亡不可知。皆付受所重,常繫心腑……”
他在《与杨京兆凭书》中,曾如此写道:“身世孑然,无可以为家,虽甚崇宠之,孰与为荣?……至今无以託嗣续,恨痛常在心目。孟子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今之汲汲于世者,唯惧此而已矣!天若不弃先君之德,使有世嗣,或者犹望延寿命,以及大宥,得归乡闾,立家室,则子道毕矣。”
数年后,柳宗元果如其愿。留有二子:周六、周七,幼子周七,为遗腹子,在其去世后才出生。忠良有后,“以託嗣续”,足可告慰柳宗元的在天之灵!
作为河东柳氏后裔,我在二○○六年八月七日、八日、九日,首次到西安寻根问祖。二○○六年八月二十五日《三秦都市报》以《柳氏后人呼吁建立柳宗元纪念设施》为题,对我的寻根之行,进行了报道。二○一二年一月十九日《三秦都市报》,再一次以《柳宗元后裔呼吁长安建纪念馆》为题,报道了我致信长安区委书记吕健建言献策,以期引起重视。今年七月十三,恰逢先祖柳宗元诞辰一千二百四十周年,我等柳氏后裔与社会各界人士,在京启动纪念柳宗元诞辰一千二百四十周年系列活动。清明之际,我再一次来到西安寻根问祖,经过对文献资料与柳氏家谱的综合研究,初步认定西安市长安区大兆街道司马村为柳宗元故里与卒葬地,恳请作为柳宗元出生地与卒葬地的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各级政府与有关部门,隆重纪念柳宗元诞辰一千二百四十周年,让柳宗元魂归长安,以慰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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