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南豆角村的春天
每年春天,当柳条风刮起的时候,我都要到秦岭脚下去踏春。这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家乡稻地江村就在长安,且离终南山不远,也就十里路的样子,在回家看望母亲的时候,可以顺道去山中转转。另一方面,这个季节,秦岭脚下景色最为宜人,不惟麦苗青青,桃红柳绿,而且可以望着青山碧水,白云蓝天,尝尝鲜,解解馋。故而,在三十多年的时间里,我曾无数次地在秦岭脚下的小山村里游走,但我却始终不知道子午峪口还有一个南豆角村。自然,也未曾游历过。
是癸巳年的一个春日吧,我到省美术展览馆看金陵画派的一个画展,不意,在展厅里遇到了画家张健、
南豆角村就在子午峪口,很好找。开车从西安出发,到西安野生动物园,向西一里路的样子就到了。但到了村口,却有带红袖章的人把着路口,不让进。问了一下方知,近期山中防火,不准进山。也怪我粗心,咋把这碴给忘了。前几天新闻报道上说,西安汤峪里一户山民家里烧荒,引发山火,当地政府动用了很多人上山,才将山火扑灭。为扑灭这场大火,还牺牲了一位乡镇干部呢。我忙说不进山,就到金石园农家乐去,且报了我同学的名字,才被准许进村。其实金石园就在村南的路边,和村庄还有一段距离。进园后找到同学,见她正忙着接待客人,遂招呼了一声,几个人溜溜达达地出了园。说出园,也不是很准确,因为金石园本身就没有围墙,不过借着乡野景致,盖了一些房子而已,周围还是麦田、果园,当然也有一些野芦苇、树木什么的。喜的是,紧邻园的东面,就是一个水库。我们便顺了小路,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坝顶。到了坝顶一看,哦,景色真是好的不得了。北望,但见千里田畴,麦苗青青,树木如荠,繁花灿烂,间以村落人家,高楼大厦,让人胸襟不由为之一畅。南望,终南山就在眼前,千峰竞秀,万壑流黛。而脚下呢,则是一泓碧水如玉,满眼绿树逼人。兼之春风如梳,梳动坝顶上的万千柳条,也梳活了我们的心,我们不觉都有点陶醉。信步前行,来到坝东,见坝下田野中,一片片桃林,开得正灿烂,遂迤逦下坝,进入桃林。这里桃花开得那个盛啊,好像无数的孩子在欢叫,只能用热闹和热烈来形容。我们一边惊叹着花事的绚烂,一边大肆地拍着照,企图把这美好的春光,储存在我们的记忆里。正在我们忘乎所以时,突然听到汪汪的狗叫声,循声望去,原来是一户人家,掩映在绿树丛中。便寻思着,能长年生活在这里,呼吸着草木的清芬,吃着粗茶淡饭,作息有时,仿佛羲皇上人,也是一种幸福呢。不觉想起了帝尧时的那位灌园老人,不觉就吟出了《击壤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昔人讲,寻常是福,能享即仙。我们今天也是做了半日神仙呢。
饭间和同学聊天得知,南豆角村昔年是一处军事要塞,正当于子午峪的北口,似应叫南堵角村。此语好像有些道理,因南豆角村是关中平原通往子午古道进山前最后一个村庄,我们耳熟能详的三国时期的蜀国大将魏延,就曾建议诸葛孔明,由子午古道北出,进攻长安。只是这一建议,没有被诸葛亮所采纳罢了。不过,相比于南堵角村,我更喜欢南豆角村这个村名,因为,它透露出的诗意与和谐让人倾心。是呀,作为普通百姓,谁又喜欢战争与杀戮呢?
南豆角村现遗存两棵千年古柏,还有社公石爷和南城门楼,此亦可见证出此村的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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