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临潼情结
屈指一算,年届不惑,共去临潼4次。平均10年一次,正好跨越我的幼年、童年、青年、中年。
父亲1976年被抽调兴修秦兵马俑博物馆,当时姐姐不足8岁,我只有5岁。为此母亲常常抹眼泪,家务重担要她一个人承担。母亲当时在西郊一家工厂上班,三班倒。她多少次深夜一点回到家中,姐姐在反锁的屋里早已熟睡。我则被送往长安老家由爷爷奶奶照看。
由于父亲在临潼牵动着全家人的心,因此我和姐姐有了去临潼的机会。1976年的临潼是一处地地道道的穷乡僻壤,没有一丁点旅游景点的热闹与繁华。我幼稚的目光里看到的都是平凡的乡村,勾不起历史的厚重和任何的遐想,倒是田园风光悦人耳目,四处麦苗吐穗,绿树森森使人心平气和。久居城市的孩子看到一望无际的青青碧野,采野花,扑蝴蝶,在田地里疯跑,尽情尽兴。
1978年父亲结束了兴建兵马俑博物馆的使命,也结束了我们家人对临潼的牵挂。
1986年学校组织春游,15岁的我再度踏足临潼。此时临潼街市主要道路已经是水泥铺地,马路两边已经有零星的商业化店铺,新建成不久的兵马俑博物馆拱形的建筑透着神秘的色彩。15岁的我看到俑坑里的将士,仪仗整肃,威风凛凛,不禁幽幽思古,豪气顿生。
第三次去临潼,是陪亲友旅游观光,那是在1996年的盛夏。这时的临潼商业化氛围已经颇浓,旅游产品应有尽有。道路两边摊点上五毒背心、袖珍兵马俑等工艺品花样繁多。门面房里更是书法、绘画、工艺美术品林林总总,大多物美价廉。我兴冲冲买了一个铜制的寿星送给爸爸,买了一幅木质小珠缀成的门帘送给姐姐。当地居民生活也明显比以前提高了很多,街道上摩托车、电动车、出租车为数不少。接人的、送客的来来往往,生意红火。旅游景点更是游人如织,华清池里碧波荡漾,垂柳婆娑,骊山上白云悠悠,祥鸟鸣啾……兵马俑博物馆里人山人海,无不啧啧称叹:伟大啊,兵马俑!
2007年几个年轻的妈妈邀约带着孩子游临潼,重温旧梦,故地寻踪,我第四次来到临潼。和以往一样先是华清池,后是兵马俑和骊山。
五月春深,花潮似海,火红火红的石榴花一路把我们带到骊山下。槐香阵阵,马蹄声声。春醉了,游人也醉了,醉在槐花香中,醉在马背上的颠簸中。老母殿,烽火台,一路欢歌,一路笑语,孩子们的笑声正如我儿时在临潼的笑声。我们发现还有索道缆车,便乘兴坐着缆车下来,孩子更欢喜了:“妈妈,有坐飞机的感觉呀!”
日薄西山,众鸟飞尽。览胜归来,在山下找一处吃食打道回府吧。眼中的临潼旅游主干道的街市基本都修成了仿古建筑,古香古色,朴素大方。我们在一家驴肉店里饱餐一顿,在街面上又买了一些纪念品,坐上方便快捷的306路公共汽车轻轻松松回到家中。
“姥爷我们去了临潼,骑马上山,缆车下山,好玩得很!”爸爸高兴地拍着孩子的头说:“小家伙也到临潼去了,我当年……临潼变化真大呀!阔别临潼30多年了,该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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