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深山雪悦(司马云霓)
一场酝酿了许久的雨雪,在乍暖还寒的早春,驱走雾霾,迎来连续几天的蓝天和明媚。
终南山落雪,一幅水墨画展开,那褐色的山脊、白雪的冷寂、淡蓝的飘过云丝的天穹,顿然激灵了冰封一冬的心思:相约踏雪。
不知何时,踏雪,成为城中一季隆冬的轻奢向往和醉心享受。阳光正好,清冷的灿烂绽放在午间的闲适里,简单的饭后,我们几个好友一起进山踏雪。
出城,长安大道一直向南,入石砭峪。入山的路蜿蜒曲折,与西康铁路缠绕探入,山的阳面干枯的壮观和阴面山间树丛星星点点的碎雪交相显现,暖车外,触手可及的嶙峋的山石旋转式后退着,狭长的石砭峪水库在峪间缠绵成闪亮的翡翠。阳光从峪的上空直射下来,雄伟的高速路桥的支柱在我们的穿行中,变换着雄浑的明暗对比。
“雪,在哪儿?哪儿可以踏雪?”我对雪产生了淡淡的怀疑。
石砭峪逶迤延伸,它的左右,不断有无名的沟谷伸出,又快速隐去。车,一直向前,零星的雪,离我们远了,近了,又远了。期盼的雪,让人心急!
靠在车窗前,目不转睛,搜寻着大山深处一个雪村、一片雪地那悦目的回报。密集、横空而出的桥柱下,车右拐,驶上一道弯曲的水泥路面的缓坡,坡面撒满耀眼的阳光!雪,也许只是昨夜的神话!
“到了,马上就能请你们踏雪了。”朋友的话如注入肌体的一针兴奋剂,顿时来了精神。下车,我们披挂着暖阳,奔向有雪的前方。
路转峰移,阳光的背后,一阵沁人心脾的凉爽,我们不约而同叫了起来“雪!”
啊,满满一谷的雪!我和闺蜜牵手,小跑起来,一路的雪在我们高跟皮靴欢快的踩踏中曼舞吟唱开了。阳光、山峰在雪谷和我们嬉戏着,柔静的白雪铺满在我们的视线里,亮得炫目的雪地上印满,不,是画满自然的树木草丛。
路的尽头,期盼中的雪村出现了。它静默的在阳光下醉卧山脚,土坯房灰砖瓦,小巧古朴,门上挂着新春的对联,点缀在枝枝坚挺,挂着积雪的树丛间,那耀眼的一抹红喜气洋洋迎着山外的来客,我们欢声笑语的闯入,惊醒了树上的乌鹊,它丽声飞跃,从一棵树梢跳到另一棵树梢,轻柔的弧线滑过,若山灵异的音符。篱笆围墙,土木厦房,红色的老瓦屋顶,屋顶上一对黑色的高音喇叭背靠背,无语的闪耀着幽光,院里屋前,晒太阳的老人,憨厚的笑着,无言的表达着对来客的欢迎。
几户人家的山村在我们欢悦的行走间成为身后的风景。铺满山雪的路边,雪的棉被下,竟有小溪在流,那晶亮、那轻盈、那柔软在雪的护佑中,可亲可爱,让人不敢伸手触摸!雪,在阳光下,悦目、浅笑;溪,在雪的拥抱中长舞,溪和雪似一对亲姐妹!
大山无语,却意味深长,石砭峪无言,却贴心了几条谷。雪,浸润着山的灵,喜悦在我们的眉眼里,定格在我们姐妹相牵的温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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