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城壕吃货-壸壶茶(方僧)
把最后一口油茶留给味蕾,微闭上双眼,静静地品味着那厮漫过舌根,进入喉咙滑向胃中过程,充分满足晨曦里的口味在心灵上拂过……。这时候谁从街上走过,也懒得看上一眼,任凭那食物在感觉上游荡着,尽情享受那壸油茶带给我的舒坦。
天刚麻麻明,城壕街上还有一点灯光,等走入文化街口再向东一拐时,便是怡悦坊下,那卖油茶的伙计,必在坊下的红柱子旁等着买夫上摊,他并不关心吃货们的各种吃相,也不关心你吃后的感受,只是操心着壶边的生意。手里一碗接一碗的忙活着,嘴上还是那句生意经:‘您要麻花不!’
吃油茶者多是老翁和孩子。不管冬夏,那若大的铁茶壸上都永远的套着一领棉外套,那厚而棉的套子保障了油茶的温度,长长的壸嘴象天鹅的脖子伸向半空,一缕麦香顺着壶嘴飘向坊上的空间里,小伙操外乡口音,穿着半新不旧的工服,两只手不停地摆弄着几只碗和碗上套的白色食物袋,他一双眼睛却急急追随着行人的脚步,唯恐屚掉一位吃货。他并不高声吆喝,见有人上前便低声招呼:‘您要麻花吗?’似乎他只卖麻花没有油茶似的。
所谓油茶,北方人爱的吃食,南方人却说是味道怪怪的汤粥。所谓麻花,城壕人叫作‘麻糖’,这种高称可见北方人对早餐的所爱。油茶,城壕街也叫‘炒面’,即炒熟的麦面粉、调料面加水搅成稠糊状,徐徐溜入开水锅中搅拌,匀而没有疙瘩,再加入杏仁、芝麻、微火边烧边搅。再加入动物大油骨髓、盐面、胡椒粉、味精,微火边烧,完全要搅动,搅得颜色发黄,油茶发稠,表面有裂纹痕迹才止,因为料与牛油骨髄加水等经炒制而成所以称油茶。
所谓壶壶,偌大的铁壸,长长的壶嘴,用棉套包裹,如壶穿衣,保存着那灶火温度与乡思。尤在冬日,其臃臃肿肿,放在街边的车子上,壶是蹲着的,卖者却在宽风里站着,这一热一寒的势方见证了摊商的商德。
捏碎了的麻花,魔幻般相依在静静的瓷碗中,等待着那铁壸嘴里流出滚烫热茶的洗礼,虽然她在摊主的手中已失去了原有的容貌和形状,但她那心里的味却原汁被亦然保存着,让揉软的稠性更有了坚忍带钢的斗性,同时味道中和,生意相生,吃意纯朴。
我叹这油茶还真有点中庸的茶文化之道呢!
油茶麻花,在瓷碗中相遇,各自的内质没有改变,相拥击荡着的是味道的美和撩,舒受与快感。勺子完成了饥饿的快递,动作转化成一种爱恋,从而便把一种愉快送入嘴里,舌尖迅速搅动一种享受便随着那滑滑的,黏黏的揉而劲道带有花生的甜向胃里流淌。扑向碗里的芝麻带着粒粒香温,暖在口腔内壁上,口舌咽喉顿时香润滋发,过程着日子的受活,一缕神奇隐含了乡情和童年。
我以画家的感慨接纳了街上的美食,感觉这油茶似乎象画论上的‘锦里藏针’的性格。
我以吃货的荣兴在城壕的早晨,满足了童年的味道,心中有了母亲和外婆的温暖。
壶壶油茶一一城壕街上最方便、最美、最僚的乡村小吃,神秘的铁壶还有那长长的奇怪的壸嘴,似乎有永远也流尽的盼望……。
丙申年谷雨方僧扵城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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