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锯拉石”,一个无法弥补的心理伤痛
[内容提要]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本文通过“锯拉石”的奇遇、发现、奥秘与意欲创建《锯拉石纪念馆》而终未如愿这个一波三折的故事告诉人们,每一个人都要有自己的梦想,要有对这个社会的创造性贡献。而要获得这种创造的成功,必须要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和一往无前,百折不挠的勇气,否则再好的创造性想法都不会成为现实,而创造只是一个空想而已。这在当前中央倡导的“全民创新、全民创意、全民创业和全民创投”教育中具有生动而深刻的启迪意义。
究竟是天外文明的来客,还是史前文明的遗迹;究竟是远古科技的纹痕,还是虚无飘渺的神话!
锯拉石,一个久远的传奇,一个曲折的故事,一个学人的梦想!
沧海桑田,几度沉浮,忽而横空出世,忽而隐迹藏形......
一、古村老河
公元2014年元月30日(周四),是中国农历二零一三年的十
二月三十日,也即癸巳蛇年腊月三十日的除夕日。这天,全国人民都在张灯结彩,请神祭祖,喜气洋洋,欢快地做着辞旧迎新的准备。
然而,这一天对于阎靖元先生来说,也是他承受一生以来最大
心理伤痛。是他深刻体验人生后悔和万念俱灰及悲观失望的日子。
这天上午,阎靖元先生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想利用回长安老家
为过世父母烧纸请神的机会,下决心了解和彻查关于“锯拉石”的下落,以了结数十年来魂牵梦绕的心理期盼,把这个美好的希望变为现实。然而,这一天不仅未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却使他数十年来的梦想彻底地破灭了。
因为在这一天,他终于打听到了一个与“锯拉石”有关的人,临村韩家庄的农民——张炎忠,并说服了这位农民,和他一起乘车来到了沣河岸边,寻找那些仰望已久的几块奇石。然而,当他们来到田间地头,却再也找不到那几块奇异的大石头了。这使闫靖元先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痛悔之中。
阎靖元先生的老家在西安西郊约二十多公里的长安区客省庄村.这里是2013年底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级新区——“西咸新区”的核心板块,也是一个非常古老的京畿之地。
据说“客省庄”一名西周之前就已存在。在大学的历史教材中,可以查到“客省庄”的名称。“客省庄”原称“客省宫”,是中国西周时期最早的建都之地——也即“丰京”的所在之地。“客省庄”之“客”,原指“客家人”;“省”字原念“醒”音,是专指“探亲”的意思。
传说客省庄在西周时期曾是一座宫殿,是周王朝分封到各地的诸候王前来朝拜周天子前的休息待见之地,故称“客省宫”,其规模建制相当于现在的国家级宾馆。
在客省庄的东面,有一条源自秦岭沣峪的大河,这就是著名的“八水绕长安”之一的“沣河”。
在客省庄村东偏北约一公里处的那段河流,通常人们称之为“老河口”。
其实,“老河口”的称谓并不严密精准。这只是个大致的称呼。因为在老河口处,沣河被分为两条支流。其中一支向北偏东方向,途经阎家渠、最后直入渭河,河面宽约二三百米,就是现在人们普遍知道的沣河。
而另一支向西偏北方向流经沙河村、穿越西马坊,最后也流入渭河。这条不太为人注意的老河道,在它的入口处,就是人们常说的“老河口”。
现在的老河口虽然不算太窄,但自1958年公社化后,特别是1984年农村实行分田到户后,早就被农村的一些白灰厂、制砖厂、楼板厂和砂石场等建材单位圈占。原先三四十里长的老河道上,河床及两岸也早被一些零散的厂房和废弃物壅塞,或者早就被两岸村落中那些聪明勤劳的人们开辟成了荒地,种上了庄稼。只是还在那些较深或渗有积水的河段还依稀可见或连或断、或深或浅的老河的痕迹,给人们留下了古老的回忆。
“老河口”能有多老?据说“老河口”就是中国夏朝前期大禹治水的第一个工程所在之地。《诗经》中就有:“丰水东注,维禹之绩”的记载。同时离客省庄西南方向不到二十来公里的户县就有一个很古老的“三过村”,据说该村就是大禹的故乡。与《史记》中“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古老传说相互佐证。而从“老河口”现今的地形地貌,结合当地发现的一些器物现状,也依稀可辨别出大禹当年治水时的梗概。
二、救命之石
然而,在大禹治水一事面临考证之前的数十年间,使闫靖
元先生倍感纠结的竟是一堆不为普通人们关注的石头——当地人们广为传说的“锯拉石”。
提起“锯拉石”,有一连串极不平凡的故事。这个故事又不得不从上世纪六十年代说起。
在上世纪的1961年,正是闫靖元先生十一二岁那年的夏天。
一次他和一群小朋友们背着担笼外出给猪拔草,来到了他们熟悉的老河口西岸。
当年的老河口远非今日可比。但见两岸桃红柳绿,层林尽染,芦苇茂密,鸟鸣雀噪。他们钻进茂密的芦苇丛中,用手撅着一棵棵灰红色的菜叶,不一会便拔满了一担笼猪草。当时正值中午,烈日当头,天气闷热,他们一个个汗流夹背,再加上不小心被苇叶在脸面、脖子和手臂上划出的一道道红色的血痕,浑身热痒辣疼,不由想跳下河去冲洗个痛快。
当时河里刚涨过一场大水,水位虽蹋了不少,但许多地方的水位深度仍超过两米。当年河面的东西岸跨度超过300米。酷热难耐的他们顾不上这些,一个个扎进水里游了起来。闫靖元想都没想,也和其它小朋友们一同跳进水里,向河的东岸游戏而去。
当时他年龄最小,身体瘦弱,力气不够。当向河的东岸游了约有一半距离时,就浑身酥软无力。继续向前吧,他估计肯定游不到对面。如果返向回游,而离西岸也已较远,他一时没了注意。
慌乱中的他边游边喊:“游不动了,游不动了......”,这时,一位正在沣河西岸的苇丛中拔草的老人对着他高喊,“快向南游,快向南游,南边有一堆‘锯拉石’,你在那上边休息一会儿!”于是他按老人的指示,转身拼命向南边游去,边游边用双足试探着河底有无可以歇脚的石头。
终于,他的双足一先一后触到了几块略微滑腻的石头,就慢慢沉落身子,踩在那几块石头上缓了缓气,然后再一阵回游,上了西岸。
从此,那几块称之为“锯拉石”的石头就好象和他结了缘,动辙会想起它来。
1970年他参加了工作,还常常回忆起那几块“锯拉石”。每到星期天,他都要返回长安,一面看望家里的老人,一面来到老河口凭吊往事,意味深长地回顾那段难以忘却的历史。毕竟,那些“锯拉石”也曾救了自己的性命!
三、绿野白羊
俗语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由于他的工作日渐忙碌,回老家的机会越来越少。不知那一年,沣河连发大水,咆哮如雷的巨浪卷走了大量泥沙,冲跨了河堤的东岸。又不知何时,奔腾不羁的洪水在河道的东侧切割了一条纵贯南北,深达十几米的沟漕,原本宽阔的河面迅速聚拢成一条细长悠深的水带蜿蜒直下,拥挤着狂奔渭河。
久而久之,原来宽阔的河面渐渐向东聚拢,纳入沟壑,河面变得越来越窄,河水也越来越深,而西侧的河底又一下子裸露了出来。在那略为坚硬而发白的沟沟坎坎的河床上,那几块终生难忘的“锯拉石”终于伴随着水草,簇拥着露出容颜。
在以后的几年里,聪明而又勤劳的人们不断在这里垦荒,拓展着自己的土地,种植着自己的梦想。
有一年3月的一天,阳光明媚,春风荡漾。阎靖元先生周六回家看望老母。他专门在沣河东面的铁路桥头下了汽车,顺着铁路、铁桥一直向西漫步,边走边欣赏着家乡的美景,回忆着儿时的往事。
当他刚走到沣河西岸的时候,向北望去,只见原先的河床上已是一望无际的麦田,青绿色的麦苗随着春风泛起阵阵涟漪,婉若绿色的波涛在大海里微微颤动。在那麦苗铺就的绿油油、软绵绵的“草地”上,远远地见有几只“白羊”在低头吃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他想起了南北朝时《勅勒歌》中那脍炙人口的诗句,不由得慢慢地向那几只白羊走去。当他快要走近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堆硕大的石头——原来是自己多年来一直魂牵梦萦的“锯拉石”。
四、河田天问
“锯拉石”之所以叫“锯拉石”,那真是和用锯子拉开的石头完全一样,没有二致。
那是七八块花岗岩石质的馒头形石头。每块石头长约两米有余,高约一米左右,宽也约一米左右,如同能坐两三人的沙发般大小。因为距这里六十多里外的南边就有大秦岭山脉,馒头石并不奇怪,然而奇怪的是在这几块硕大的石头上,有着人们至今也不知晓的惊人秘密——就是在这些石头上,都留有似乎是用锯子拉开的痕迹!
阎靖元先生来到锯拉石旁,仔细地端详着这些石头,越看越觉得奥妙无穷,奇异万分。这本来是一堆形似馒头的顽石,是由白色中夹带着黑、灰、白、兰、绿、红、黄等各色小砂粒组成的致密性极高的晶体花刚岩石头。
这些石头并不稀奇。可为什么人们称它为锯拉石?原来,这里的七八块石头上,都程度不同地存在着一个现象,那就是上面都存在着一个难以理解的大小不等的90度的缺角。
这些石头上的缺角或大或小、或长或短,但都是“L”形的直角型截断面。直角形的断截面虽不很光滑,但却非常平直。它们都象是由一面用横锯、一面用竖锯切割下来的90度的缺角。有的横锯或竖锯还略微过头,在或平或下的交角处留下了一条又直又长的锯缝。锯缝并不算宽,约有3—5个毫米左右,但两头缝隙线条平直,上下宽窄相等,且和平面完全一致。
还有一块石头上留下了令人不解的锯痕:就是横锯的锯缝已经到位,而竖锯时却没有锯透,在离横向锯缝大约还有5个厘米厚的距离上停了下来,而剩余部分完全是象被掰折或砸断的痕迹。在这个被掰折或砸断的部分,其两头和中间的厚度完全一样,是一条平直线,只是断面部分参差不齐,凸凹不平,和被锯掉部分形成十分鲜明的对照。
这些锯拉石是怎么形成的?是什么时候、什么人、用什么技术手段实现的,它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这一连串的问题使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从这些石头留下的印迹看,确实是用锯拉开的样子。然而,用什么样的锯才能拉开这些坚硬的顽石?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根据历史记载,锯是春秋时期的鲁班发明的。据说有一次鲁班从草地上走过时,不小心被草叶划伤,经仔细观察,发现划伤他的草叶的边缘竟有一排尖锐的刺牙,于是便产生联想,发明了锯子。
人们常用的锯子有铁锯,有钢锯。而这些“锯拉石”都是极其坚硬的花岗岩石质,用铁锯和钢锯根本无法锯动。而要锯动这些花岗岩石,必须要有比它更为坚硬的东西作锯牙才行。
在阎靖元先生的印象里,他曾在九十年代到过西安东郊约四五十里的兰田县,在去兰田的半路上见过一个石材工厂。在那里他亲眼看到过能够拉得动、解得开石头的大型石材电锯。那是一个用电带动的很大的圆盘锯,直径估计在一米左右。而上边的锯牙全是用人工制造的金钢石做的,那是用电焊将人造金刚石嵌入在铁盘边沿上作成的圆盘锯。也就是说,只有用金钢石作牙的锯才能锯动花岗岩。
然而,以这么密集的金钢石作锯牙,在那个时代里,在中国这块地方,是不可能的。天然的钻石极其稀缺,中国没有原产地。再则也极其珍贵,据说一克拉的钻石价值至少也在万元以上。而一个一米多直径的圆盘型石材锯其周长要达到几围米,每一个厘米使用一颗人造金钢石作锯牙,而一个圆盘锯至少需要几公斤钻石。这对于当时一贫二白的中国人来说无疑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即使有了人造金钢石,如果没有电焊,也不会有把人造金钢石镶嵌在圆盘钢板上的技术。
再则,“锯拉石”是几块很大的石头,从锯面来看,其直径至少也在一米以上,但尽管是这样硕大的石头,其锯痕不管从锯过的平面还是从锯缝的线条来看都是那么整齐和平直,如果使用人工拉动的锯子,决不可能那么平直和整齐。而这也只有用电作为动力的锯子才可能达到。
而这几个问题,也都集中在体现用电上。没有电力设施,且不要说不能制造出人工金钢石,也同样不会有电锯,不会有电焊技术,更不要说大型的圆盘型金钢石电动锯了。
一提起用电,闫靖元先生非常清楚地记得,在他们当地,用电也只是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的事情。而人造金钢石直到九十年代,在西安的环城西路的北侧才出现了一家人造金钢石工厂。
而他自己第一次和锯拉石接缘垢面,那却是六十年代初,自己还是孩童的时代。而且,根据他的进一步了解,在他发现之前的多少年里,“锯拉石”就已长期存在。
他记得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大约六十年代初期,就听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谈到过锯拉石之事,说他在孩童时代就听爷爷讲过他的爷爷辈有关锯拉石的故事。如此推测,一辈人按30年计算,他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距六十年代至少也在五代人150年以上。而六十年代距今又是50多年,这一前一后,又向前延伸了200多年。
那么锯拉石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什么原因出现的,其形成的机理是什么,它有着什么样的用途?这又成了困扰他的一个个神秘的话题。
首先,“锯拉石”是几块硕大的花岗岩石头。而花岗岩在此地南边约七十多里地的大秦岭并不少见。但如果顺着水流逆向溯源,还在离这里五十多里外的上游山口处才能看到如此大的石头,而此地段能看到的,只是因河水暴涨而一次次沉积在河床的均匀散软的细沙。而作为“锯拉石”的每块石头的重量至少也有两三千斤以上,七八个小伙子都搬不动它。那时也不会有起重机之类的大型机械运载工具,那么,它是如何从老远的秦岭来到这老河口的?
再说,“锯拉石”上留下的锯面和缝隙是那样的平直和均匀,表面又不是十分光滑,和锯痕是那么的吻合,那这个能拉得开花岗岩的锯子是什么材料制作的,这是个什么样的锯子,是什么时候制作的锯子?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为了弄清这些问题,他调查了很多人,探访了许多专家学者。有的说可能是用“金刚砂”锯的。说是人们可以把绳子用水醮湿,再把金钢砂敷在上面,然后用力来回拉动,就可以慢慢将石头拉解开。但经查资料,“金钢砂”是发源于印度巴吉蒂河和阿拉克南达河、最后注入孟加拉湾的一条大河里的一种细小砂石,因其流经地经过了无数高山大川,和千折百回的剧烈洪水的冲击,坚硬山体上的砂石微粒会被冲刷裹携而下,形成此种细小坚硬的砂石,这个砂石可以充作锯牙使用。然而,在远古时期,交通极为不便,在中华腹地缘何得到此种万里之外,群山阻隔的砂石?!
也有的说,这个在远古时期并不稀奇。你没看过电视上演的“亮宝”栏目,有一些一万多年前的玉石,上面就有非常圆润的孔,四周打磨得光溜润滑,现在的技术都达不到。这说明过去有很多好的东西,好的技术,只是现在失传了而已。
然而闫靖元先生觉得理由并不充足。他想,如果采用“金刚砂”来锯,用绳子拉动,因两边拉绳人的用力和拉动速度快慢不一,会造成石面上高低不等的一道道沟槽。而这些锯拉石上的面非常平直,留在锯拉石上的锯痕也是一条直直的线槽,这些都不可能是用人拉绳子完成的痕迹。况且,这些锯拉石的拉面虽然很平直,但却并不光滑,没有人工研磨的痕迹。而这种并不光滑的平面分布十分均匀,正好和锯拉的齿痕印迹万般吻合。
他先从这些石头是否就是用锯子锯成的这个角度进行了思考:认为不可能。他又从锯拉石形成的时间的角度进行了考察,同样也觉得迷茫。
他又从用途的角度进行了考察。这些断截面为什么都是呈现出九十度的角。用这样的石头是做什么的呢?
经过一系列思考,闫靖元先生认为这是一块难得的石头,它上面携带了大量的未知之迷,如能对它进行科学的破译,将有助于人们思维的启迪与现代科技的发展。
五、追梦逐景
于是,他产生了将此石运回家里去研究的想法。但因为石头较大,当时又没有现代化的起运机械,于是只好放下了这一想法。
大约2000年左右,当地农业机械的使用逐渐普遍起来,他想让帮忙把锯拉石起运拉回,但他怕当地人笑话他,说他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净做些人们不理解的事情,于是又放下了这一想法。
2006年秋季,他越来越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人们多么不理解,也要将其拉回研究。他已经作了设想:把这几块锯拉石拉回后,在什么地方搭建一个破房子,安上一个歪歪扭扭的破门,把锯拉石放在里面,然后再上一把生了锈的老式疙瘩锁子,同时雇佣一位工资低廉的残疾人管着这个破房房门的钥匙。然后,再围绕“锯拉石”,从容不迫地编写一组组故事,让画家照这些故事绘制出一张张彩色的连环画式的宣传画。
然后他给《奥秘》杂志写一篇专门介绍“锯拉石”的文章,并通过中央电视台10频道《探索与发现》栏目向公众播映有关“锯拉石”的故事。
同时,建一个布局大气,装修精美,陈设豪华的《中华奇石馆》,以“锯拉石”作为镇馆之宝,借以再把全国的奇石汇聚于此,系统开展有关“锯拉石”的科普宣传。
再招聘一些颇有学养且年轻漂亮的姑娘们,为前来参观者一组一组地详细讲解有关锯拉石的故事。人们通过锯拉石的故事来体悟中华远古历史,瞭望天外文明,展示科学未来。
让大家通过这些连环画,把兴趣与兴奋情绪充分调动起来。然后再呼唤那个管钥匙的残疾人,一拐一瘸地把大家领入那个破旧不堪的锯拉石房间,进行最后的一个环节——锯拉石参拜仪式。
当有人哈哈大笑着问及如何要这样做时,閰靖元先生却不急不慢地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形成强烈和鲜明的对比,使所有到访者都能对“锯拉石”之事深刻地铭记在心,并让人们知道“锯拉石”保护工作之艰难。更为重要的是,通过锯拉石现象,可以启迪人们的思考,把看似一钱不值的“锯拉石”和当今最为流行的科学发现排列在一起,借以引发创造的联想,推进现代科学的发展。
六、月天夜探
当他把这一切步骤都想好后,一边挤出时间开始撰写有关锯拉石的故事,一边准备专门到一朋友处打招呼,让他第二天开着自己的装载机帮忙把锯拉石运回。但当他先一天去看起运路线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纱帐”。只见那片地里种着的苞谷已有两米多高,一个个玉米杆壮叶绿,青绿可爱。
他钻进玉米地里,撩开那一片片玉米叶,拨开一棵棵玉米杆到处寻找,找遍了每一道田垅,但除了一片片干硬的土垅,就是那一丛丛绿色的小草。再也不见了“锯拉石”的踪迹。
他平时不太回家,听说这块地是本村一位名叫建伟的人开垦的。建伟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后生。他过去每隔一段时间回家时,总有机会见到建伟,有时还常常和他打个招呼。于是就回村找建伟寻问“锯拉石”下落。
据建伟说,锯拉石他有印象,过去常常见到,就在他家地畔的最北边。北边地是韩家庄一个姓张的人家开的地。他俩家地的中间只留有一个作为地界的土垅,那锯拉石就在那土垅上的荒草里摞着。他疑惑是不是被那姓张的人给弄走了,或者就地掩埋了。
当晚,阎靖元叫来自己的外甥和侄子,让他们每人手拿一根钢条作为作探测工具,趁着月色赶到那片地里,顺着建伟说的地方一排一排地向下扎探,一直扎完了那片玉米地也没有找着。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寻找锯拉石的壮举就这样搁置下来。
七、阴谋诡计
阎靖元先生的大姐嫁在本村同队,虽不是一个街道,但一拐弯就到,三五分钟就可走到姐家。他姐夫名叫高仲连,比他大近二三十岁。如果在,现在也已九十多岁了。他记得一次他回长安老家看望老母亲时,顺便去看他大姐。其间和高仲连老人闲聊时,无意间说到了那几块“锯拉石”。没想到他姐夫拉开了话匣子,说出了一串非夷所思的故事。
姐夫说,有关“锯拉石”的事情他自幼就听说过。而几千年来,在当地村子里,一直有一个“彭祖与锯拉石”的故事在民间流传。说大概在三皇五帝时期,就有一个赫赫有名的道家人物名叫彭祖。他的寿命极长,据说活了八百八十多岁。那他是怎么死的,就是和“锯拉石”有关。
他缓缓地点上旱烟,慢悠悠地说:大家都听说过,人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都有定数。阎王爷手里有个生死簿,是专门管人寿命的。而这个彭祖的名字刚好被攒写在生死簿的最后一页的左上角。由于閰王爷经常翻动这个生死簿,时间一长,装订生死簿的纸绳子不经意间就被翻断了。而一个小鬼发现这个生死簿散了页,于是想了个好心,他一看生死簿最后一页纸上好像是空白,就把这本册子的最后一页撕下来拧成了纸绳子,重新把生死簿串装在一起,这样就刚好把写有彭祖名字那张纸作为纸线穿装在了生死簿的缝隙里了。不知过了多久,一次阎王爷突然想起彭祖这个人来,心想他很早以前就出生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回阴曹地府报到。于是他就反复翻查这个本子,可怎么也找不着彭祖的名字,于是他就命两个小鬼到人间查访。
两个小鬼到人间查来查去,总是查不到彭祖的下落。他们向閰王爷报告查不出彭祖时,閰王爷狠狠地批评他们太笨,命其继续查找,并限期完成。
人常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就是说年纪大的人一般也是最有知识和见地的人,有事须多向他们请教,年青人不知道的事情,兴许会通过他们得到解答。于是,两个小鬼灵机一动,便立即交头接耳,如此这般地密议了一番。
于是第二天,人们就发现在沣河的老河口这个地方,便有两个又黑又瘦的人在做着一件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他们拿起一张很大的锯子,一天到晚不停地在几块大花岗岩石头上来回拉扯着,于是引来了许多围观的人。远近的人们都在纷纷议论这是一件怪事。
终于有一日,消息传到了彭祖耳里,开始时彭祖根本不信,但经不住人们的一再传报。于是他决定亲自前去看个究竟。
当他看到有两个人真的在用锯子拉石头时,感到非常奇怪,就一边掠着自己胡子,一边不由自主地说,“吾老汉活了八百八,没见过石头拿锯拉”。两个小鬼刚把一块大石头锯了一半,听说来人就是彭祖,赶紧把锯扔下不管,一把就抓住了彭祖,把他拉到閰王爷跟前查认。于是,这个彭祖也就刚刚活了八百八十岁。
....... ,高仲连老人缓缓地吐了一口烟气,慢悠悠地说,这虽然是个故事,但这个故事很早以前就在这拥有“锯拉石”的村子里流传,这是不是太有些巧合了。再说,在这几块石头中,也确实有一块石头被只锯了多一半,还剩下约有七八公分厚没有锯透。在这些石头中,还真有一块石头上留下了明显的被强力折断的痕迹。,... ...
这个一代又一代人传说的故事非常生动,也和发现锯拉石的这个村子与锯拉石上留下的痕迹十分吻合。
八、扑朔迷离
姐夫的故事,又一次激发了他对锯拉石的回忆。他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发誓一定要找到这几块巨石,完成自己多年的心愿!
然而,到闫先生再次回到老河口的时候,这里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近年来,西安决定扩大城市建设规模,正在这里进行全面开发。国务院根据陕西省上报的城建方案,批准这里为西咸新区所在地。这是一个国家级的项目,是丝绸之路经济带上的重要区域。老河口所在之村因为是周王朝的京畿之地,自然也就成为西咸新区的核心板块,老河口也成了人们广泛关注的热点区域。
二零一三年底的大年三十,闫靖元先生乘坐大儿子的车子回家给祖先上坟,路经西咸新区工地,只见那沣东公园已经成形,而沣西新城也在如火如荼地建设之中。此时他禁不住又想起”锯拉石“来。
他烧完纸裱后,专门到建伟家寻问了韩家庄那位姓张的住处,并让建伟陪他一起去韩家庄找那位姓张的,把“锯拉石”彻底问个清楚。但大儿子对此不感兴趣,说他“没时间,要去我把车钥匙给你,你找个司机开去”。刚好二侄子开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过来,就让二侄子和他一同去了韩家庄。
韩家庄在老河口的正北方约有3公里处。他们按建伟所说的名字,找到了那个姓张的家。但不幸的是,他的邻居说姓张的已去世两三年了。他心里一阵失望。但他的邻居又说,他的儿子经常在那片地上做活,如果真有什么锯拉石,他就应该知道。
于是他们又找到了他儿子家。那个姓张的大儿子也已五十二岁了。得知来意后,他说,他以前经常见,就在他家的地边上堆着。但现在已经好几年没去过老河口,也没见过这些石头了。但他还是认为能够找到。于是就让他一同上车前往查找。在他的带领下,闫先生径直奔向目标。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锯拉石”。
到了地头,那位姓张的略一思索,认为应该是在他的那片地的东边离河比较近的地方。于是又一同到来了河边。他指着西侧的河岸,说,“应该就在这里”。原来这个河岸正是他的地头,后来河水不断泛滥,大水冲垮了河堤,他家原来开垦的老河口之地,现在大部分垮落在河岸西侧的斜坡位置上。
然而,这个斜坡已被新砌的一块块护堤的大石头包裹了起来,并被在上面编织成了一张大得看不到边的铁丝大网紧紧地罩在了底下。闫先生走下岸边斜坡,踩在覆盖在石头的铁丝网上,不断演示着“是否在这里”的具体位置。当姓张的肯定地说,是的,大概就在你的脚底的位置时,阎先生真的暮了。且不要说是个大概位置,即使是个很精准的位置,那也是“爱莫能助”了。刚刚完工才一两年的河堤防护工程,又有谁能同意让你挖开,在里边找什么“锯拉石”呀!
九、柳暗花明
这时,阎靖元先生的后悔与无奈之情,是用什么语言来说都是无法形容的。那几天,阎先生心情非常郁闷,他想,“锯拉石”必竟是一件蕴藏着巨大奥秘的奇石,如果它真是一件重要文物,那国家花费几个钱,重新开挖河堤把它找出来也是值得的。他想着能否和西咸新区管委会协商一下,看在适当时候能否重新揭开河堤,找出那个珍贵的“锯拉石”。
然而,当他把这个想法给一些年轻点的人谈后,大家都哈哈大笑,认为绝不可能。其间也有一两个思想活跃点的,似乎也很赞同。说只要有重要文化价值,也可以和西咸新区商量。他们说,国家为了一件重大历史文化的考证,可以天翻地覆地搞一系列工程。而这么重要的“锯拉石”不也是值得下点功夫的啊。也有人说,但那个开挖重建的经济损失由谁来认。只要你愿意认这个损失,不妨前去协商。有的说,如果真要赔尝河岸加固工程费,他愿意出资支持。于是,在阎先生的心中似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十、得而复失
然而,说是说,做是做。说的永远不等于做的。且不说当地经济并不发达,愿意支持者并不会很快拿出钱来,即使有钱,谁又愿意拿出自己的真金白银干这种与自己、与生活无关,而且又如此看似“荒唐”、“渺茫”的事情。再说,找西咸新区就那么容易,他们有时间来谈这些事情吗,你自己有时间来反复找他们谈这些难以说清的事情吗?
一年夏天的一个周日,阎先生又抽空回到老家。他象往常一样,总要到老河口附近走一走,看一看。他站在很高的河岸上四处张望。在变迁中追寻当年的记忆,抒发自己对锯拉石的感怀。
那天艳阳高照,天气很热,河床上流水很浅。站在岸上,远远地可见河底那一层层一片片拼接叠压的坚硬的泥土和一道道沟壑。在那塄塄坎坎的河底,可见一块块散落的石头,在细细的水花中显露着自己瘦骨峋嶙的脊梁。他顺着河岸朝下走,发现其间还有一些零零散散较小且圆的石头。细看时,发现这些石头的形态似乎有些异常且有些熟悉,他由不得顺着徒坡继续下行,想看清这些石头到底有何奇异之处。
他来到河底的边沿上细看时,又一次被惊呆了:那些不算太大的石头,小的如碗口,大的如盆钵,都是镘头形的花岗岩石质。奇怪的是在这些石头上,同样有着近乎90度的缺角,缺角的两个面也都很平整,似乎也能看到锯子留下的缝隙。他一阵激动,这不也是“锯拉石”的见证吗?找不到大的,找到这些小的也行啊!
他赶紧上岸,到不远处的农家乐院里叫来本村一位名叫军伟的小伙,让帮忙把这些石头弄上去。军伟二话没说,就跟着一块去了。他们拽着小树和草根,踩着干散的沙土坡连滑带溜地下到河底,又踩点着一块块尖削而又塄塄坎坎的硬石,走向河道的中间,伸手去抓那些不算太大的石头。可连着抓了几下,却没有抓将起来。原来这些石头上粘附着某种灰黄色的生物,表面十分滑腻,无法抓牢,而且好像生了根似的,连摇多次也纹丝不动。不知道这些石头是上小下大,根底很深,还是被别的什么石头叠压太重,无法撼动。他俩费了好大劲,才勉勉强强把一两个石头摇动了,但仍是又重又滑,抓不上手。闫靖元先生转眼一想,算了。即使勉强把这些石头弄上岸边,再要将这些石头搬上河堤,拉运回家去也会颇费周折。反正迟早要拆掉防护大堤,清理河道,重新挖出那些大的锯拉石,拿回这些小的也用处不大,于是就又一次放弃了。
他们洗手上岸,伸腰舒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只待有朝一日重返故地,运回这些石头。没承想,这一次放弃,又成了他终生难忘的遗憾!2013年,沣东新城为了稳固沣河两岸,不使河床在发水时继续造成下切,以保护东岸新建的生态公园,竟把这段河底也用铁丝网整个地罩了起来,并用很厚的水泥浆进行了灌注式封砌。于是,他连这个最后的机会也彻底地丧失了。
十、万念俱灰
也许你会说,如果锯拉石真是被压在了河堤底下,能不能给相关部门说一下,把那个锯拉石取出来就是了。但是,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你个“锯拉石”算什么东西,能和国家常规定义的重大文化现象或是文物相比吗,他们能认识到这个价值吗?!再说,一个国家级新区的工程刚刚起动,绝不可能因为你的一个什么“锯拉石”而拆毁堤岸!先不说拆堤赔偿的损失有多大,自己能否承担得起,就是现在的河堤,需要一些不大的加固,也得一级级上报审批。老河口是西咸新区管辖范围,要破堤取石,需一级一级上报西咸新区审批,即使是西咸新区同意,那个砌石固堤的工程也不是仅西咸一家就能管得了的。还得向水利管理部门一级一级审报。仅这手续就够你磨磳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闫靖元先生的心理一阵阵痛楚。自然果实的味道很像人们做事的结果。但最能概括其心理感受滋味的果实只有两种,一是甜果,一是酸果,而处于酸甜之间的是“如果”。是的,如果他当年脸皮再厚一点,不要怕人们的非议而勇敢行动,就不会造成现今的结果;如果当时办事的魄力再大一点,行动再果断一点,怎么会出现当今的局面和难堪!怎么会有今日的痛悔!然而,“如果”只是“如果”,而这一切现在都为时过晚。... ...
此刻,闫靖元先生已经心如死灰,不再有任何期待。多少个夜晚,他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城市马路两旁的林荫小道,走向兴庆公园或长乐公园。他或坐在湖岸边的条木凳上,两眼呆呆地看着那碧波汤漾的湖水,看着那浓荫遮蔽的小径,或看着公园墙外那不远处一座座灰色的建筑。或举首看着头顶那广漠无垠的星河。天上星光闪烁,地上万家灯火。可他的心里仍是一片茫然。是啊,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人生是美好的,而这一切的美好,既有自然的赐予,也有人为的努力。而作为自己,除了在工作单位的那三四十个年头的单调的一两样工作和从家到单位的那两点一线的距离,自己还给了这个世界做了什么!自己的位置在那里,自己的空间在那里,自己的志向在何方?!他感到一阵阵焦躁。
他有时很羡慕一些动物,比如小马驹之类。在他的记忆里,经常会出现儿时看到的景象:小马的母亲老马总是总是在前面低着头,拉着车,一步一步循规蹈矩地按照主人的幺喝声向前挪步。而小马驹则不然,它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蹦就蹦,想跳就跳,有时不愿跟着走了,就干脆跑下田去,在很远的地方兜上一个大圈,或者向来的方向折返而跑,直到跑得很远了,才又转过身来,前去追赶自己的妈妈。他想,小马常常会趵蹶子,那也是一种个性的表现,而人生不能只是服从,不能只是按着常规走路。该趵厥子的时候也得趵趵。人生总得要有自己的理想,总得做点什么,总得给这个世界留点什么,不然匆匆而来,而又匆匆而去,这样又与动物何异。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要远离自己而去。他发现自己明显地变老了,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冲动和欲望。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自己笨拙的手笔,把这一有关锯拉石的故事如实地书写出来,让它留给后人,并启迪世人,让它要告诉世人,并勉励世人——如果有了对某种事物的冲动,如果你看准了自己的目标,就要倍加珍惜,勇往直前,为着这个目标不懈奋进。千万不要因为怕人们议论,怕人们反对,也不要因为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困难就轻言放弃。只要你尽心了,用力了,即使做不到,那也是“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也英雄”,不会再留下什么心理遗憾。而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懒散懈怠和怕前怕后的心理障碍造成机会错失,那才是永久的心理的伤痛!
......
晚上,他稀里糊涂地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长安客省庄老家。他看到这里已经是一片全新的景象:一个高大的石牌楼上,“中国。长安客省庄”几个金光大字赫然在目。走进客省庄,红墙绿树,道路宽阔,人来人往,热闹异常。一片很大的文化园区闯入眼帘。大门外悬挂着雄健厚重的几块牌子《中华省亲文化博览园》、《世界客家文化联谊苑》、《大禹治水第一工程纪念馆》和《锯拉石纪念馆》。在《锯拉石纪念馆》前,一个个列着方队的大学毕业生们高举着“中华创业青年先锋队”的旗帜,排站在门前的广场上,正在静静地听一位年轻的女讲解员作着介绍:“同学们,这里是中国西咸新区的《中华奇石博览馆》。在这个博览馆里有一个非同寻常的镇馆之宝——《锯拉石》,它是这个场馆的最大看点之一。“锯拉石”并不奇,奇的是它的来由、经历、形态、功用、遭遇,和一系列不同凡响的故事。通过它,可使我们受到一次深刻的创业精神的教育。党中央提出要“全民创业,万众创业”的号召,我们要坚决响应,然而,要创业成功并不容易,它必须要有超前的眼光,超人的胆略和敢想敢干、不怕困难和不等不靠,立即就干的精神,否则,我们就是有再好的想法也终将一事无成。中国有一句古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石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南西北风。”我们当前很需要这种精神。我相信,通过参观《锯拉石》,知道这个《锯拉石》一波三折的命运与遭遇,可使我们每一位到场者受到真正的“创业思想与创业精神”的教育”......
听到这里,阎靖元先生的脸上一阵阵发热,心里更加焦躁不安。他迫不迭地溜出了广场,消失在了苍茫的人海之中。
长安云鹤系西安作协、陕西作协会员、高级政工师、西安市长安文化研究会和西安市老子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西安长安国学院院长、西安周易研究会名誉会长。
2015年1月23日(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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