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同走
走,没有约定,在这个冬季却见证了一种情感,或许应该是默许的坚持吧。
一个冬日的中午,我坐在办公室百无聊赖的浏览网页,这时,接到父亲的电话。
父亲说,姨得了病,诊所的大夫说,可能是出血热。对于出血热,我心里清楚,那是一种很要命的病,以前因出血热,姑妈就去世了,而在一两年前因同样的病一位村长也去世了。
父亲告诉我,中午这个时间,医院没上班,所以,他们被挡在了门外。
我开始在房间里走动着,一边仔细听着父亲说,一边看着窗外灰暗的天空。
外面依旧下着雨,那雨仿佛隔着窗户滴在我的身上。
要我下来吗?我问父亲。
那就下来,父亲在电话那头说着,像小孩子说话一样。
于是10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开着车,下了塬,在我们当地的医院见到了他们。
老远,父亲搀扶着姨从医院里面走出来。
他走得很慢,几乎是一步并作两步地向前挪,旁边,那个姨弯着腰,侧着头,脸色灰暗地跟着父亲。
我走上前去,接住他们。
医院四处静悄悄地,似乎这时候,除了他们两外人以外,我什么也没看到。
我们一起上车,然后,径直地向市区医院走。
前几天,回家,你姨,人好像就有病,让她看,她却不看,父亲说。
我知道像父亲这样快70岁的人,不会再有小孩一样调皮,也不会再像小夫妻那样揪心的对一个人,或许那种关怀只是一种情感与情感的交换与搁置吧,我心里想。
车像离弦的箭,一路向前,
……
先住院观察吧。在我替他们挂完号,陪他们做完所有的检查过后,急诊科的大夫对我和父亲说。
那就住下吧,与此同时,我看了一下父亲。父亲好像思量了一下,又说,就住下吧。
就这样,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我在百无聊赖的时候,看着父亲陪着姨住进了医院。
第一天,我去看他们
第二天,我和妻子去看他们。
接下来,在不能去的日子里,我打着电话给他们。
妻子说,父亲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我知道她想要告诉我什么。去年,父亲在这家医院住院时,姨也陪在父亲的身边,而且从来没有离开过父亲。
但有种感觉却像这冬日的天气一样,让我不知冷暖,一直压在心头。
在姨住的病房的不远处,以前,母亲也住在了一间病房里,不同的是,在母亲住的那间病房里,父亲曾经像小孩一样,绝望地哭过,伤心过,许诺过,但不幸的是,那时,母亲没能再睁开眼,看见过父亲那样。好像在母亲的印象里,一辈子的时间,父亲从来就没有对她好过。
雨天里,我回家替父亲捎一些衣物去医院。打开门,在院子里,看见一条被子和电热毯不知什么时候挂在铁丝上,湿湿地,茫然地,我走了过去,一言不发的把它们扯下来,搭在肩上拿进屋子。
屋子里,母亲的遗像端端地靠在墙上,屋外,院子中央的柿子树孤零零的站着,头上,柿子没精打彩的耷拉着脑袋,而就在树旁不远处的厨房里,好像有滚热的水气从窗户里钻了出来,然而待我再回头看时,又都像铁似的落在地上,不见了踪影。
在记忆里,一同走,两个人走过了春夏秋冬,像灰色的影子一样,而现实里,彼此的搀扶,却是一种尴尬的将就和不能舍弃对待,这,却必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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