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梦中的章曲
沿着雁引路向东南方向行三十余公里,或者从韦曲走南横线,过美丽的十里樊川,宽阔的南横线旁绿树成荫,瓜果飘香,红色的自行车道直通蓝田,就在这紧挨樊川的南横线旁掩映着一个美丽的村庄叫章曲,自古是长安五曲之一,足见在古长安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正是这个古老也曾经贫穷落后的村庄让我魂牵梦绕,因为它是生我养我的家乡。这些年,我不管走北京,逛上海,还是如今安家的古城西安,要说感情最为深厚,这个村庄胜过任何一个地方,因为它是我生命的根。
人常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其实说实话,我曾经嫌弃过它,我不喜欢过去的它没有公路,下雨天道路泥泞,大晴天尘土飞扬,还有那可怕的寂静,更怕谁家为个地畔子,房檐子“失牙摆嘴”,我曾经想过要改变它的落后面貌,可我却缺乏勇气和能力,于是当时离开它成为我最大的梦想,我想外面的花花世界才属于我,我要做一个独行侠,行走天地间,像当年的徐霞客一样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也许会给世上留下一点耐读的文字。可是正如一首歌中唱到:“外边的世界很精彩,外边的世界很无奈”,在外边也会遇到亲切的大姐,和蔼的大叔,热情的单位同事,但大多还是一些陌生的面孔,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住的楼房的邻居是哪里人,甚至不能完全记住他的面孔,可是我那贫瘠的家乡的整个村的人,在当时都会有印象,到村子任何人家尽可以不用拘束,甚至到了饭时当时是小孩的我也不必回避,到谁家吃上一碗家常饭是没有问题的,至今还记得大叔大婶那亲切的笑脸以及嘘寒问暖的情景,十多年前有一次我回家了,因为有急事要走,准备下坡走杜曲,我的发小阿梅送我到村子西边的公墓边,眼看着天色将晚,暮色四合,我说:“你赶紧回去,别送了,一会儿要过公墓,那里阴森森的,你会害怕的。”,豁达的她笑呵呵地说:“喔有啥害怕的呢,其实都是熟人,他们不会伤害我的。”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如今,到公墓去的熟人越来越多,就连我那满肚子都是故事的父亲也已经在那里长眠了三年有余,村子里年轻人我大多叫不上来名字,但是他们大多却是认识我的,有的新媳妇也在问旁边的人,也许是我的衰老连我自己也看不见,一句统一的:“回来了”的招呼声足以让我感动半天,我们那里对出嫁的女子的招呼是:“你来了,来熬娘家了,看你妈来了”,但是我听到的问候永远都是:“你回来了”,伴着憨憨地、亲切的笑容,仿佛我是在外干大事的人,荣归故里了。一会儿身后会传来:“那是老书记家的小女子。”我又温暖了一番,其实不是我干的事大,如今家乡的人开的车比我的好多了,是父母的德行好、家教好,我从小就在一种家乡人欣赏的目光中度过,你可能永远体会不到当别人对你嗤之以鼻和别人对你投来赞许欣赏的目光那是多么的不同。
我的家乡章曲人,自我记事起,就从来都是勤劳致富,从不会想什么歪门邪道,从过去的编“笊篱”(捞面用的漏勺)、“箸笼”(放筷子的容器),到如今的木器加工,勤勤恳恳是他们的宗旨。上次我碰见开着一辆“帕萨特”的同村同学东子,他说,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一个办公桌在运送的过程中角上碰了一下,也不大事,掉了一块漆皮,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底下的送货人说都抬上三十层楼了,给人家主家说一声少收点钱算了,他说:“抬下来”这桌子不卖,谁家愿意掏钱买个烂桌子,章曲人咋能这样做生意,虽然只是吃饭间的闲聊,可我看到了新一代章曲人不但身上穿了名牌,开上了好车,也经常到广州开订货会,也会闲暇时间出国考察,也学会了网上谈生意,可是他们身上有一种东西永远没有丢,那就是朴实、善良和诚信,这将会成为一张人格的名片永远佩戴在章曲人身上。
那天我在朋友圈看到,我的家乡竟然在新一届领导班子的带领下成立了章曲青年足球队,我顿时在感到骄傲的同时,有一种年轻的热血在沸腾,家乡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泥泞道路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已经变成了水泥公路,每天健身广场上也活跃着大叔大婶的身影,晚上时髦的流行音乐也会在广场上准时响起,那些大方的小媳妇再也不会扭扭捏捏,而是大方地跳起欢快的舞步,南横线旁的红色自行车道也成了他们最理想的锻炼场所,他们见了你还会絮絮叨叨:“你叔这脑梗就在这树林里锻炼后好得多了,咱们这儿现在比你们城里好多了,想去城里了车一开,呼呼呼就走了,十分钟就下了韦曲坡,你随时想回来了就回来,婶子给你做地道的农家乐。”
望着清晰可见的终南山,仿佛我们村子就在山脚下,其实离山还有几十公里呢,为什么这么清晰呢?因为这里是天然氧吧,空气质量好啊,夏天逛累了,一句亲切的:“过来坐一下,吃在自家种的西瓜”,于是吃着粘手的西瓜,我们也会高谈阔论习近平的“一带一路”,彭麻麻的穿着打扮,吃完了嘴一抹,又投入到忙碌人群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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