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场雪的归属
昨夜梦里落英缤纷。
清晨开窗 惊见雪花满地。小小的雪绒花仍在簌簌飘落,像一场未醒的梦般。
年正在向深处蔓延,斑驳的雪地间爆竹的碎红狼藉一片。
白雪急欲覆盖这种红尘味道,一片接一片迅疾地降落,却显得那样力不从心,支起耳朵,你甚至听得见雪花费力的微微娇喘。
站在窗前,头脑早已被清冽的风唤醒,你在认真思考一个严肃的命题:
这场姗姗来迟的雪,到底该属于谁呢?
时间,无论农历公历,均已指向新的2014,那么,这场雪应该是属于春天的咯?
可是,2013年的冬天还在进行中,寒冷坚持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一场像样的雪呢!
四季,就这样被日历拉开了距离。
顶着稀疏的雪花去看你。
好雪片片,落在我的肩头,我的袖笼,那样轻那样软。
怜惜地举起手臂欲仔细端详,却不及细看,便转瞬即逝。
你似乎并不很惋惜这场难得的雪,就在你的暖厅之外孤独地飘落。你那么笃定,它会等你。
坐在一大群客人之间,我只是焦急,这场迟来的雪会不会很短暂,它们好不容易织起的雪白地毯会不会被其他的脚碾落成泥?
谢谢你,雪儿,仿佛为了安慰我,雪花竟越来越大了,像一群小小的白蝴蝶漫天卷地而来,停歇在每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露台白了,廊檐白了,天井中那棵高大的梨树满枝桠盛开了纯白的“梨花”,恍惚间让人以为春早到了;梨树下那株碧绿的矮而紧凑的棕榈得了意,每一把“扇面”都伸手来接,每一条“扇骨”都瘦伶伶地捧起一条白生生的素绫······
谢谢雪,在朋友们围炉茶话时,雪自己调整了心境,开始一心一意制造奇迹。
不大会儿,纷繁的雪便成了气候,美丽无比,不容忽视。
客人们终于坐不住了,放下酒杯去踏雪。
清新的山风裹挟着欲停未停的雪沫,刺激得微醺的客人醉态百出。放马南山,大呼小叫,松枝上竹叶间的雪儿被惊得纷纷跌落。马蹄踏踏,这场准备不及的弱雪立时不堪蹂躏,裸露出泥泞和憔悴之态来。原来沧桑,竟可以不必沧海桑田!
雪心平气和地停了。
被践踏过的地方一片凌乱,没有被涉足过的一派安详。我替雪儿说:随它去吧。
像一场不大不小的邂逅,在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莞尔,恢复平静。一切总会复原的。
只是,我仍然恋恋地看了又看,隐隐希望,明天,这场不知归属的雪,依然存在,雪白如初。
其实,不过是一场雪。
就算在如今的冬天,它变得如何稀罕,跟当前正在日益枯竭的感情一样,变得不那么纯粹,不可捉摸,它仍然只是一场雪。
你不必困惑,它属于谁,是否真的来过,存在了多久,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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