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烧拌汤记
因着宝宝感冒不舒服,我们娘俩早早就熄灯就寝。不过七八点多,母女俩讲讲故事唱唱儿歌,不知不觉间相拥而眠。11:30,宝宝醒了,黑黑的睁大的眼眸在黑暗中亦清楚地惊醒了我。我听得出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心下不安,伸手一摸额头,烫!而丈夫还不在枕边!我气急败坏扬声大叫:“林!林!”林子从客厅飞奔来,开始听我的指令鞍前马后:开灯!拿体温表!绞热水毛巾!······然后傻傻地呆立一旁看我为宝宝擦浴,喝药,量体温!好在没多会儿体温便降下来了。爹娘一起围着宝宝呵护不已。宝宝又说肚子疼,俩人儿再次忙碌:喝点热水,还疼!轻轻揉揉,还是疼!一筹莫展之际,她爹仿佛神灵附体,大喝一声:“快给娃烧拌汤去!”
哦!我乖乖起身,下厨。添一碗水先烧着,飞快地搅一碗面糊糊,看看菜篮里的青菜蔫巴巴的,我毫不迟疑扭开反锁的防盗门,下楼梯,去自家的小菜园给宝宝拔菜去。
静谧的夜,因这沉重的一道道铁门声被惊扰。还好,夜色并不浓重。除了柔和的球形路灯,一定还有月亮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温柔地照耀着吧。一向担心夜里有鬼的我无心逗留,用一束小小的手电光照着我们小小的菜园子,看得到油嫩嫩的小青菜宛若美人的肌肤吹弹得破。我迅速地挑大的摘了几棵,在寒气尚未侵入我单薄的睡衣之前又迅速地闪回了楼道。
将青菜洗净切碎,推入滚沸的面糊汤中,略煮,加盐,滴几滴儿童香油,OK!上桌!
宝宝倚在她爹怀中,她娘吹一吹喂一喂,乖乖吃了有半碗,躺下钻被窝里跟她爹开始瞎胡闹,精神好多了。锅里还剩少许拌汤,为了不浪费,我叹着气吃掉了。唉,所谓“马无夜草不肥”,当娘的都是这么发福的吧?
不由想起我娘来。
这病中喝拌汤的习惯就是由我娘传承来的。打小,胃口不佳了,妈妈就烧一碗拌汤给孩儿们喝。无论是“甜拌汤”——非加糖之甜,而是任何调料都不加的白面糊糊汤,有着面粉特有的自然清甜,就着一小碟生拌葱花就胃口大开;还有“调和拌汤”,类似于我刚刚给我的宝宝做的这种加调料的拌汤,我也能喝个肚肚圆;还有“鸡蛋拌汤”,妈妈能把那蛋花打得跟云朵似的黄黄白白轻飘飘散满碗,我常常连菜都不要,端起碗呼噜噜喝个底朝天!小小的脸儿都被那时的大老碗遮没影儿吧,想必那时的小丫我一定鼻尖下巴都是黏糊糊的吧?长大以后,我也没少给我娘烧拌汤,每次妈妈都是乐呵呵地吃完为止。
如今,轮到我为我的女儿烧汤喝了。丈夫是广东人,一向对这种“黏糊糊”的面汤敬而远之,但这绝不妨碍他对拌汤之于我家病人的神奇疗效的认可。爱女一没胃口,他就会喊:“老婆,快给娃烧碗拌汤!”
不知何时,就该轮到我的女儿为她的妈妈烧碗拌汤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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