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白发勾起的记忆
中午吃饭,看着朋友满头的黑发,不禁对自己头顶今年新长出的两根白发有了怨气,晚上回家,叫来儿子:给妈把头顶的那两根白发剪了。儿子一米八的身高不用我弯腰他就很轻易地看到了我的头顶,他拿来了小剪刀,笑嘻嘻地面对着我。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手巧的孩子,特意叮嘱他不要剪一送一!他笑着说:“绝对不会,你要相信我。”只感觉他的手在我的头发里拔来拔去,剪子轻轻一动,他说:“妈,好了。”我一看,他手里拿了我六根头发,两白四黑,我对他佯装生气瞪起了眼睛,他高兴地笑着说:“你不是说不要剪一送一吗,这是剪一送二。”呵呵,看着他小得意的眼神,看着他神采飞扬的阳光的脸庞,我的心里也充满了最大的快乐。我从他手里夺下了我的白发和黑发还有他手里的小剪刀,把他赶回了他的房间。
看着手里的黑白头发想起了儿时的我总对着镜子辫着我长长的辫子,可辫好之后,母亲总是不满意,让我拿个小凳坐在床边,她拿起梳子,给我先把所有的头发梳得直直的,然后才给我辫着辫子。母亲辫的辫子特别的光滑,这是我小时候无法做到的事情。母亲总是给别人说我小时候受了不少苦,可在我的记忆里,童年是在快乐中渡过。也许是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的照顾总还是多些的缘故,也许是我的心从来只会过滤苦痛,保留快乐,所以我的快乐是我所有的记忆。
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母亲因为生病而卧床两年之久,父亲在外教书,两个哥哥随父亲在外上学,姐姐也在村里的小学上学,只有我每天陪着母亲在家。早上起床,先打盆热水,拿个小凳把盆放在上面,再放好毛巾,母亲就爬到床边洗脸,而我会先换了炉子的煤,打开炉盖,拿来小铝锅,添一些热水,总是边添边问母亲水倒够了没,那时的我对烧稀饭添多少水,下多少米没有量的概念,所以无论添水还是淘米都是每天要问。在等水烧开的那段时间,我会洗脸,梳辫子,淘米。母亲病不是很重的时候,总是给我梳辫子,而当时很多时间我都是自己梳辫子。自己辫的辫子总是有些拧,不知为什么。烧稀饭的时候那是我最安逸的时候,不用动来动去,只需端个小凳放在炉子旁坐那儿就行了,注意观察锅开了没,饭溢了没,手来拿着个勺子,在母亲的指挥下在锅里搅动着。那时家里好像没什么菜,母亲喝稀饭总是不吃菜的,可能我小,她也不让我切菜的缘故,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切菜这回事。当时粮食比较缺,因为当时我总是希望母亲能给我留一碗饭,因为大多时间喝的是包谷糁,喝米汤还是很少,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能吃到。如果喝半碗我也会很开心。因为我在家还可以吃到,姐姐放学回家是吃不上的。母亲吃完饭就躺下了,我洗完锅碗就到小学去了。村里的小学当时门向北开着,正好和我家斜对面,我走出门过了门前的路就到学校了。那时学校的歌声最是吸引我,只要听到歌声我都会加快脚步。教室的门关着,可是我有办法,我会爬上窗台,坐在上面,看着音
下午的时候父亲就回来了,父亲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我。他总是把我抱在怀里,用胡子扎我,而我总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那被胡子扎的感觉可真不好。姐姐站在旁边看着父亲抱我,也不做声。直到长大后,姐姐才给父亲提了意见,说是当父亲放下我的时候,姐姐总希望父亲能开始抱她,结果父亲总是放下我就去看生病的母亲了,这让她很失望 。她小时候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偏大的,向碎的,中间夹俩受罪的。可能她也是借此话发泄对父亲的小小不满。
父亲回来了,家里不久就开始弥漫着中药的气味。母亲年轻的时候经常生病,家里的药品、针剂,中药在我的生活中已很不陌生。我知道了打过的针头要消毒,消毒的方法就是在沸腾的水里煮上很长时间,
打针时要把针筒里的空气排完,在用酒精棉球搽拭了之后才能打针。我曾悄悄地舔着母亲药片上的糖衣,偷偷地吃着母亲药罐里的发苦的大枣。这些都是我儿时的快乐记忆。
等到我五岁的时候,父亲就送我上学了,那时的我已认识很多字,会写很多字,因为总是陪在母亲的身边,所以在母亲有精神的时候,她总是给我念小人书,那是我了解自己生活圈子以外生活的唯一途径。还有就是教我认字写字,因为当时随处可见《毛主席语录》小红皮书,所以“毛主席语录”这五个字成为我继我姓之后最先认识的五个字,那时的村里到处在墙上写着标语,“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农业学大寨”等成为我优先认识的汉字。不要说任何事情有绝对的错或对,什么都是相对的,看你怎么认识和利用了。在丑中发现美,在恶中发现善,没有完全的好人和完全的坏人。这是我长大后的看法。小时候的我书读的好,歌唱的好,模样在农村的孩子中也还算清秀,在学校老师喜欢,每年的六一节我都会登上学校的舞台和公社中心小学的舞台。在家里家人喜欢,亲戚朋友常常夸赞,因为我是个勤劳懂事的孩子。呵呵,夸夸自己,开心一下。
如今母亲已七十岁了,我也是人到中年了,可我快乐的心依然没变,我的快乐总是感染着我的家人和朋友,使他们在和我相处的时候很轻松,缓解工作的疲惫和精神的紧张。我会一直用微笑来面对爱我的人,即使有那么一天,岁月的皱纹爬满了我微笑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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