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查偷鸡贼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前后,长安县斗门公社马营寨共有两个生产小队,南街为第一生产小队,北街为第二生产小队。我当时是一名斗门小学辍学返乡没几年的小社员。
因为我们村西一二里地外的沣河频发水患。1964年秋收秋播忙罢,一场大修沣河堰的大会战在沣河东西两岸南北沿线全面展开。我们村也分了一段。我被派往修堰工地。一天晚上,我从工地回家,未及时端碗吃饭,母亲就不安地说,我们二队社教工作组小张和田秀英白天来家里通知,要我晚上回来去一趟工作组成员开会的小队会计室。又说,早上我去河堰工地后,一、二小队社教工作组成员齐来我家,前后内外各处巡勘检查。末了,还把我家一副多年来一直做梯子用的简易独轮手推车框架搬到我家西隔壁,与其后邻的界墙反复演示,完了又把它送回我家。工作组走后母亲为此胡乱猜想,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问我到底出了啥事。我安慰母亲说没事,让她放心。我嘴里虽如此说,但心里也不由得嘀咕,草草吃了顿饭,便匆匆去了会计室。工作组成员俱在,组长老邱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问我昨晚在哪里,干啥来着。我说和另一名社员王玉龙轮值守夜睡觉,中间除了一二次小解,直睡到天明。老邱和他的组员不约而同地用不相信的目光审视我。我一下子明白了,主动建议他们:不信,你们可以向工地领导王西超求证,也可以问和我一起值夜班的王玉龙。至此,他们才无话可说,让我先回家,但还不忘按照惯例留下一条尾巴——事情还没完,要我随叫随到。他们始终没说叫我来为了了解啥情况,我如坠五里雾中。
原来,第一生产小队社教工作组组长大老张住在我家西隔壁保文德后邻贫农王西平家。王西平家三间偏厦,坐西面东,南面敞豁豁的没大门,家里养有几只鸡。那时农家没有专门鸡舍,用一根棍在窗外或墙拐角顺便搭一简易鸡架,供鸡夜里栖息。王西平家鸡架就在工作组组长大老张住的那间偏厦窗台外。几只鸡就在我在河堰工地值夜班那晚上被偷了。我这名地主子弟首先成了他们怀疑的对象,家里那副独轮手推车框架也被想象成作案工具。
工作组在我身上一无所获,第二天全村人除老人、学生、小娃外逐个被排查,如果谁在王西平家鸡被偷的翌日外出,便被确定为怀疑对象。第一生产队有个王文斌,正巧有事早起去了西安,下午刚进家门还没坐稳,便被工作组叫去了。1965年麦收前社教工作结束,工作组整装离开马营寨时,王文斌拽住大老张的行李卷儿死活不放,要他还自己一个清白,在村干部反复劝说下,王文斌才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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