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自嘲

本是后山人，偶作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天道》.自嘲

最近，很喜欢上面这44个字，虽然味道有些灰暗和戏谑，应是看破后放下，又悬高提神的文字。这种自嘲也属安慰，释解了庸人形态，语中道出了天机，蕴涵着智慧哲理，描绘了世事意境，揭示了人类共性，非凡表述了时势里一种冷与热的心情转变。

喜欢是因为思想有共鸣，行径有同味，认可对人与事的宏观总结。一直喜欢自嘲，或许也叫自醒，能防止冒然轻浮。原本是有些潮湿的，是长期溶在血液里，暗在骨髓里潜藏，像墙角瓦罐的阴闷，是经多年雨淋无法一时晾晒干的。寻根血性，它来自我的童年，是一些环境曾无法让我阳光，并不是玩泥巴、捉蛐蛐、撂瓦片、挑野菜等土味太浓，是环境自然在缺爱里少钙，在冷嘲里弯出了自卑。如今，见大局面畏缩，在富丽堂皇里“不展拓”现象依然存在。应该说已患有间隙性懒病，有时懒得说话、懒得走动、懒得只静然体会一切。莎士比亚说：“苦难是一所大学”，关键是这所大学的要经考试后能以优异成绩毕业。我说，苦难也像蘑菇，一些蘑菇具有滋补作用、很有营养，其实毒蘑菇为数也不少，甚至害人不浅。用佛语说，烦恼皆因“放不下、想不开、忘不了、舍不得”困扰，但是，真正能轻松做到者不是仙，也属于神，反正不会是正常人吧。

有时候，我是想说些心里话、记下一些感受，而提起笔，不知道写什么？觉得所有的文字不是有病呻吟，就是无病在哼哼腔腔，在文字里“淘”不出什么贵重属性，视乎思想一直也走着波浪线，在颠簸里忽左忽右晃动不停，如同脚下踩着石子走路，忽略了前行目的，却揣摩着每一块磨砺的尖锐或圆滑。难免内心自嘲，悄悄对花草秘语，仰望蓝天白云发呆；许多慈善想法刚一开口，就会遭遇冷水灭顶；爱国情结还未出身热腾，刚性早泄脊梁先软，在肚子里都能盘旋变冷；赞咏志士高洁，觊觎别人高帽；内心把刀剑抡得呼呼生风，喝多了也敢指手画脚国家大事，清醒了走进人群诺诺弱弱怕这、怕那，气场不强矮人三分；忧国忧民心系大众，惹不起权贵，立场摆动善变。早没有石头硬碰风范，怎敢指责、批评别人呢？没有风风火火的样子，自私狭隘暗生潮湿，潮所以嘲，内心难免自嘲。

有人说：男人就像高压锅，压力大了，自然就成熟了。熟了，是不是就成了“潮人”，是否就有了世故，学会了圆滑，还是叫顺势的灵变呢？

每一天早晨醒来，我很庆幸还活着。因为地震、海啸、狂风、雷电及不可估计动态风险是无法完全避免的，外界的强大之力，令人时刻瞻前顾后，只有让我躲在厚实墙角才会有所安全感。遇到不顺心、麻烦的事情，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度人，考验你的韧性与脾气，试探你的善恶之心，用事件来折磨人。每天出门前照着镜子，先笑给自己看调节心态，只要拥有好心情，相信照相时候，你不喊“茄－子”，喊“黄－瓜”、喊叫“长-安”一样会有微笑的。

人嘛，必定是环境里的高级动物。一方面憎恨腐败，另一方面又想通话人际关系途径谋利益，觉得可笑、有些无奈。功过是非、爱恨情仇，剥离环境、远离事件，是无法评论一个人的。所谈论的道听途说，无外乎是胆大者在摸着石头过河，稳步与蹦跳的缩影。有改变发展就有弯曲行径才有足迹与背影，有了开创、有了站立高低的态度，才留下了评说功与名的依据。纵观世事，那么多优秀者，那么多离奇之事，消失和变化都没有可以信服的答案。说是清楚什么和明白一切只是哄自己吧，一切大话背后只是团结人民后彼此弱与强的实力较量，连一些居高临下者都是迷茫又糊涂，甚至无奈装傻，我们能洞悉什么呢？最好的风景都是尽在迷雾中不是吗？

生活不是童话，是永远走不进向往的意境，失落、失意、失态常是难免的。道理知晓很多，坚持固执所以再次验证，迷迷糊糊还要绕一大圈子回归；方法学习不少，道理经常随口喷薄，只是从不付诸行动。事实，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只是瞬间。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只是风平浪静时。太多时候，观花儿心却落尘，闻芬芳欲采深嗅。即使逃离城市的纷杂，孤独与寂寞，还受风儿缠绕，不经意间会乱了头发，掩住了明亮的眼睛，令人在目光短浅里郁闷沉落，慌了手脚，乱了分寸，把思想搅得狼藉一片。天地有大义，不能祈求上天给予，首先应自问付出了多少？守株待兔是几百年的奇迹，乞丐到处只能遇到同情和怜悯的。经济繁华之中越容易、太甜美的丰厚，越要高度警觉提防，对于天上掉馅饼的轻松获得，排除鲁莽、没有机遇就类同设下的陷阱。

如何不急不慢、轻松快乐前行？如何身在尘世，心少尘埃的生活？如何积极进取，又不卑鄙阴险？我一直在阳光照耀下调整出笑脸，喜欢在仰望星空中遐想美好未来，聚心寥寥无知己，石心沉重难搁放，寂寞仍不知路途？

我是一个胆小、谨慎、细心又多愁善感的人，多次尝试着挺立出坚强，不让自己有太多忧伤和彷徨，而那些来自久远的潮湿，以及泛起无能为力的哀伤，让人舍不掉、挥不去。当花落下又盼花开，在岁月的流水里辗转与守望，也害怕岁月演绎出苍白与虚伪，明白总有一天会在世俗的激流中沧桑和枯萎，路不会有回路，奢望贵人相助，期望背影如塔。我在路途上摇手潇洒，始终涌出一些激情和力量，用片刻的温情遮掩沮丧，从豁口放纵爱与伤害，缺乏自由的时候用意念释怀。也在匆匆而逝的岁月里凝望，欲想在令人伤感的世界寻到一块心灵的栖息地，脚步难停潮心不宁，为此尘世，那一天，我也会落下眷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