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何处话凄凉

想叫一声妈妈，已永远没有人应声了。

在今天，在这个阴冷的夏天里的母亲节，我来到了母亲的身边，我想对您说：在这个夏天，我给您买了一件薄衣，您的孙子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很是懂事。昨天，他说到了母亲节，他用自已的零花钱给他的妈妈买了一个手提包，180元。他花了半年的时间积攒的。而他有妈妈，而我的妈妈在半年前永远的走了，走进了这一堆黄土下。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始终不能也不愿相信母亲已离我而去：回到家里，您不是在隐在客厅照片上对我慈祥的笑么？在老屋的土坑上，您不正在为我作布鞋么？您不是在村口眺望在外上学的儿子归来么？您不是在儿的睡梦中不停的呼唤儿么？在老家的一隅里的轮椅上，您不是眯缝着眼，嘴角露出会心的笑意么？在南山崎岖的路上，您不正在背着一捆柴禾向山下走么？在稻地里，您不正在匍匐着身子带着我和哥哥、姐姐用手扒野草么？您不在村里的果园里给儿子摘下鲜红的桃子，大声吆喝着儿子的乳名么？您不是在家门口正对邻居说，您的儿媳妇给您抓了一个带把的小子么？您不是逢人就说，您的儿子的文章上了省电视台、省报纸么？妈妈啊，今天是母亲节，儿再来看看您，儿子永远也不能离了您那！

您虽然大字不识，但您却栽培出研究生作家，您却深深的给儿子留下几世享之不尽的财富，那就是：做个好人。您知道么：在您临走的那一天，儿子把刚出的一些书给您放在了身边，尽管您不识字，我想您肯定会会心的笑的。今年，儿子的另几部书也要出版，到时候再给您带一些。您的孙儿念叨着好长时间不见他的奶奶，也不停吵闹着回老家看您，今天，我给您领回来了，您好好的摸摸他的头，好好的抱上亲几口吧。我的妈妈啊，您在下面能听到、看到么？

还有您身边的这三棵小树，这就是您的三个孩子，无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您有什么话就给他们说，他们是会懂的。今天天气有些冷，您一定要多穿些衣服，下面是很冷的。

而今，在您的坟头，再多叫一声妈，您听见了么？

2012、5、13于长安